夜色如墨,籠罩在荒涼的山巒上,冷風穿過枯枝,發出低沉的嗚咽,在這種荒山上,偏偏就有人住在了這裡。
小木屋裡穿出閃爍昏黃的燭光,阿瑾坐在床頭,陌生的侷促感讓他心頭不安,一道屏風相隔的地方,李阿曼正在費力搗著陶瓷罐裡的葡萄,深紫漿液順著石臼邊緣淌下來。
她故意把木杵砸得咚咚響,簷角棲息的夜梟撲稜稜驚飛,撞碎了滿院月光。
阿瑾越過屏風倚在門框上看她,雖短短的只相處了幾日,但他已經把李阿曼瞭解透徹了,雖表面堅強又冷靜,其實內裡還是個未長大喜歡使小性子的小姑娘。
不然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來跟他使小性子。
銀白色衣襬被夜風捲起又落下,他盯著女人髮梢沾的葡萄籽——那抹瑩紫在月光下竟泛著妖異的流光。被她觸碰過的龍角彷彿還在隱隱發燙,血脈深處有什麼東西隨著石臼撞擊聲逐漸躁動。
他走過去,握住還在不停搗葡萄的手腕。
李阿曼鼓了鼓臉頰,暗暗跟他使著勁,像是在跟父親耍橫的小姑娘。
僅僅幾天,李阿曼便享受到了阿瑾對她的包容,關愛和陪伴,更有早已過去的春心萌動的少女情懷在隱隱沸騰,李阿曼很想很想他能屬於自己。
“好了。”阿瑾奪過她手中的石臼扔到一旁,用旁邊的手帕輕輕給她擦著手上的葡萄汁,“夜深了,快去睡覺吧。”
“不要。”李阿曼臉頰還是鼓的,她背過身去又要去拿石臼。
男人從背後攏住她,一隻龍爪輕而易舉的攥住了她的兩隻手腕,“不聽話嗎?”
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在李阿曼的耳邊響起,如同一個大鐘敲在了她的耳畔,她的身子當時就軟了,如同一灘春水化在了他的懷裡。
阿瑾低頭看她一臉,倒也沒制止她趁機賴在她懷裡的舉動,將她的手收回來,把陶瓷罐推遠,“先睡覺,明天再弄。”
李阿曼不答,只是愣神的感受著他帶著涼意的體溫。
“嗯?”
他手伸到下面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
李阿曼應了聲,像只小貓一樣臉貼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聽到她的回答,阿瑾鬆開手便要起身走,李阿曼反應過來,忙抱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他的下腹哀求的蹭著,“走了一天了,腿軟了,阿瑾抱我去床上好嗎?”
“你….”
“阿瑾,好阿瑾,好嘛好嘛?”
李阿曼撒潑打滾央求一個抱抱。
阿瑾閉了閉眼,無奈的伸出手託著她的腋窩像抱小孩子一樣託著她的腰身將人抱了起來,李阿曼宛如偷了腥的貓,雙腿緊緊夾住了他的腰,胳膊也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緊貼在他身上。
阿瑾拍了拍她的後背:“別抱那麼緊。”
李阿曼側頭,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處,被噴灑的地方銀白色的鱗片時隱時現。
“阿瑾,我好喜歡你啊…..”
軟乎乎的呢喃帶著眷戀和依賴。
男人的步子頓了頓,有什麼東西正在他的心底開始發芽,他自是知道的,從李阿曼見他的第一眼起,他便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她的驚豔和喜愛。
如此直白,如此赤忱。
沉寂了幾千年的心又開始跳動起來。
“嗯,我知道。”
李阿曼笑起來,她跟她的***已經抱抱咯,離親親還遠嗎?
阿瑾抱著她將她放在了床上,摸了摸她的頭,有些哄人的意味:“好了,快睡覺吧。”
李阿曼乖巧的點頭,就見阿瑾收回手起身往外走。
她著急的跪坐起來,“你去哪裡?”
“我去外屋吐納靈氣,運行功法。”
他得出去冷靜冷靜,腹部起來的一團火像是他整個身體都點著。
“哦。”李阿曼失望的垂下腦袋,拽著被子撲倒在床上,只是她倒下的速度太快,腦袋直接磕在床頭,發出響亮的悶砰聲。
李阿曼不出聲,委屈的撇撇嘴,丟死人了。
腳步聲漸近,男人又重新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阿瑾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揉了她的腦袋,“非得讓我陪你睡覺嗎?”
李阿曼沒骨頭一樣貼在他的懷裡,他不哄她還好,一鬨她,讓她又有了被人疼愛的底氣,眼圈便紅了起來,她悶聲悶氣的哼哼著,身體在他懷裡挪動著,想讓自己融進他的身體裡,成為他的骨中骨,血中血。
阿瑾勒住她的腰,輕拍了下她的~~~,“別亂動。”
巨大的~~在她面前像是刻意引誘她一樣滾動。
李阿曼舔了舔嘴,到底是沒忍住,張嘴吻了上去。
暗紅色的瞳孔驟縮,龍爪收緊。
(此處省略n千字)
李阿曼用唇碰了碰,溼熱的吻痕蔓延。
“好了!”阿瑾呵斥一聲,偏過頭躲開了她的親吻。
怒氣中又帶著濃濃慾望。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他的身份,他的過去,他都不知道,怎麼能莫名的就跟她發生關係,對她不負責,對自己也不負責。
李阿曼見他真的生氣了,也乖乖的不動了,她察言觀色到了極致,在接著下去真的把人逼急了,反而得不償失。
她從阿瑾的懷裡退出來,乖乖的拉著被子躺好,“阿瑾,我可以自己睡了,你去吸你的靈氣吧。”
阿瑾收緊突然變空的掌心,嗯了聲,起身快速的出去了。
李阿曼看著他慌張的背影,笑了起來,她舔了舔嘴唇,口中都是他的的味道,她滿足的伴著龍的味道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