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才剛剛灑進院子,蘇瑤就被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走到窗邊,只見院子裡圍滿了小孩子。王強站在一旁,尷尬地撓著頭,無奈地說:“小姐,都是些小孩子,實在不好趕。”
蘇瑤好奇地走出門,看著這群天真爛漫的孩子,好奇的問道:“這麼多小朋友,今天也不是週末,你們都不上學嗎?”
一個扎著馬尾辮、稍微大一點的女孩子怯生生地站出來,小聲說道:“奶奶說蘇姐姐剛剛回村,讓我們來陪你玩。”說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又補充道:“我們……我們不用上學的。”
蘇瑤這才仔細打量起這些孩子,他們的衣服上滿是補丁,雖然破舊卻洗得乾乾淨淨。有的孩子甚至光著腳丫,腳趾頭因為寒冷微微泛紅。看到這一幕,蘇瑤心裡大概明白了什麼。
,這個時代的教育資源是極度匱乏,孩子們可能連接受基本教育的機會都沒有,即使家裡能稍微負擔得起,也不會讓她們去的,那麼大年紀的小孩,是可以在家裡邊幫忙乾點農活的。
蘇瑤看著眼前的孩子們,她簡單收拾一番後,便在李勇的陪同下,前往大隊長家。一路上,蘇瑤腦海裡不斷構思著建學校的計劃。
到了大隊長家,蘇瑤開門見山地說:“叔,我想自己出資給村裡建個學校,您看行不?”大隊長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
大隊長興致勃勃地和蘇瑤討論起來,他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能當上大隊長,確實有些遠見,深知讀書對孩子們的重要性。“蘇丫頭,咱村這些年,因為沒學校,好多孩子都耽誤了。要是能有個學校,那可真是給咱村帶來大希望了!”
“可是建學校的批條……”大隊長猶豫的說。
“叔,你不用擔心,等把我爺爺葬禮辦好,我就去縣裡拿批條。”蘇瑤回答道。
“太好了,丫頭,叔替大夥謝謝你,國慶叔進山的日子我也給你選好,你看13號,這個日子吉利,該準備的東西我也按最高規格的給你備好,你看還缺點什麼不?”大隊長蘇強盛問道。
“都很好,不缺什麼了,叔你看著辦就好”
“喏~這是剩的錢,你拿回去。”蘇強盛掏出一把錢。
蘇瑤卻沒有接“叔你拿著。”
“不行,這還有好幾百呢。”蘇強盛連忙搖頭。
“聽我的,您先拿著,謝謝叔,這段時間的操心了”
在蘇瑤的強烈堅持下,蘇強盛最終還是收下了錢,他眼眶微紅,感慨道:“丫頭,你這孩子還是太客氣了,以後有什麼事直接來找叔。”
日子如白駒過隙,很快就到了13號。天還未亮,村子裡就熱鬧起來。
村民們自發地聚集在蘇瑤家院子前,紛紛趕來幫忙。大家分工明確,有的負責準備祭品,有的忙著佈置靈堂,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靈堂裡,白色的輓聯隨風飄動,濃郁的檀香味瀰漫在空氣中。蘇國慶的遺像端端正正地擺放在靈堂中央。
葬禮開始,蘇瑤身著素服,跪在蒲團上,向爺爺的靈柩磕頭。
送葬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向山上進發,走在最前面是蘇瑤,她親手抱著爺爺的骨灰盒上山,再往後是一大群村民。大家都手持白色的紙花,緩緩前行。一路上,哭聲、鞭炮聲交織在一起,迴盪在山谷間。
蘇瑤不經意間抬眼,竟在人群裡看到了顧寒生。他身著一襲黑色的外套,站在隊伍的一側,神色凝重。
到達墓地後,蘇瑤親手將第一抔土灑在靈柩上,隨後,村民們紛紛上前,用土將墓穴填滿。一座新墳漸漸隆起,周圍擺滿了祭品。
葬禮結束後,蘇瑤站在爺爺的墳前,久久不願離去。她輕聲說道:“蘇爺爺,您終於回家了,雖然我不真的是你的孫女,但是會完成您的心願,好好愛這個國家。”
不遠處顧寒生以為蘇瑤在傷心,默默地走到她身邊,低聲說:“節哀。”
蘇瑤轉過頭,看著他:“謝謝你能來。”此時,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為這場莊重的葬禮畫上了一個凝重而又溫暖的句號 。
葬禮第二天一大早,蘇瑤去了大隊長家。閒聊了一會兒,對大隊長說道:“叔,我想著儘早去縣裡把批條拿回來,可我剛來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您能不能叫個人給我帶帶路?”
大隊長瞧了瞧蘇瑤身後那兩個身形魁梧的保鏢,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說什麼。他轉而問道:“那你想讓誰給你帶路啊?”蘇瑤假裝猶豫了一瞬說:“就知青點的顧寒生吧,我跟他說過兩句話,感覺他人挺靠譜的。”
大隊長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喊來孫子,吩咐道:“去地裡,把顧知青給我叫回來。”
沒過多久,顧寒生就隨著大隊長的孫子匆匆趕來。顧寒生剛想問什麼事,大隊長就直接說:“顧知青,你今天別上工了,給你算工分,陪蘇瑤去縣裡一趟。”
蘇瑤走上前,假裝肯客氣,笑著說:“顧知青,真是麻煩你了,我想去縣裡拿個批條,想請你給我帶個路。”
“哦,好”顧寒生呆愣愣的回答。
車緩緩啟動,一半路程了,顧寒生才回過神來。他悄悄調整了下坐姿,偷偷瞥了眼蘇瑤,見她正專注地看著窗外。
車很快駛進了縣政府的大門。顧寒生和蘇瑤下了車,蘇瑤從包裡拿出介紹信,遞給門衛。
門衛仔細查驗後,臉上立刻露出禮貌的笑容,說道:“二位請隨我來。”說著,便領著他們往縣長辦公室走去。
一路上,走廊裡安靜極了,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迴盪。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縣長辦公室門口。門衛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縣長熟悉的聲音:“請進。”推開門,縣長看到蘇瑤和顧寒生,立刻站起身來,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蘇小姐,怎麼來了,這是有什麼事嗎?”
蘇瑤臉上掛著自信又溫和的笑容,不緊不慢地開口:“縣長,是這樣子的,我想給村裡出資建個學校,為家鄉的孩子們做點實事,不過這需要政府的一個批條。”
縣長微微點頭,眼中滿是讚許:“蘇小姐這份心意難得,條子我這邊是可以給你批的。但是蘇小姐,你也知道,咱們現在教育斷層問題嚴重,這可不是一個村的事兒。你看,能不能把學校建在縣裡呢?這樣能讓更多孩子有機會讀書。”
蘇瑤聞言,認真思索片刻:“要不這樣,我直接全部出資,縣裡和村裡都建學校。村裡建個小學,方便村裡的孩子們啟蒙;畢竟太小,走那麼遠,家長也不放心,縣裡就建一所從小學到高中都能讀的學校,一站式解決孩子們的教育問題。”
縣長聽後,眼中閃過驚喜與震撼,不禁站起身,激動地說道:“蘇小姐,你這想法太棒了!這可是造福一方的大好事啊!有你這樣的愛國人士支持,咱們縣的教育事業可有大希望了!”
“縣長哪裡的話,我不過就是出一點錢而已,或許這些事情都麻煩你了”蘇瑤謙虛的說。
互相恭維了幾句,蘇瑤就告辭離開了。
走出縣政府大門,蘇瑤讓王強和李勇先去吃飯 ,自己再帶顧寒生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