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和縣丞面面相覷。
縣丞被推出來,只得戰戰兢兢解釋道:“回太子殿下,是王家新娶的那位蘇夫人。”
楚御霄揚起眉梢,驚訝不敢信,“蘇玉嬌?”
“對對對!”縣丞立刻將蘇玉嬌的話,一字不落的複述了一遍。
楚御霄聽了,一時表情精彩,有點生氣,又有點想笑。
他雙手抱住胳膊,微抬下巴,眼神語氣倨傲驕縱的問道:“你們說,孤該如何賞賜她?”
縣令小心翼翼,“賞一百兩?”
“哼,王家缺這一百兩?”
縣令想不出來,連連衝縣丞擠眉弄眼。縣丞絞盡腦汁,心生妙計:“蘇夫人新婚守寡,名聲不太好,不如賞賜……”
楚御霄聽了屈尊降貴的點點頭,“不錯,立刻去準備!”
“下官遵命!”
……
蘇家。
蘇玉嬌還是來了。
因為老夫人親自差人來喊她。蘇玉嬌記得她的好,年幼時宋淑蘭虐待她,不讓她填飽肚子,不讓她讀書念字。是老夫人發話,宋淑蘭才有所收斂。
但她沒想到,她一進門,就聽到老夫人用力拍桌,瞪著她罵道:“不孝子孫,跪下!”
蘇玉嬌聞言猛的抬頭,直視老夫人反問她:“祖母,玉嬌哪裡不孝?又為何要跪!”
“蘇玉嬌,你這個小賤人還有臉問!”
宋淑蘭憤怒的衝到面前,指著蘇玉嬌的臉破口大罵:“老爺摔斷腿,就是被你克的!蘇家有你,真是家門不幸啊!!!”
“蘇玉嬌,你嫁進王家,王公子被你剋死!”
“爹也出事了,你剋夫克爹,還克我!”
蘇玉鳳眼眶紅腫,面色憔悴憤怒,同樣指著她罵:“柳家著火,定跟你這個災星脫不了干係!祖母,求您為孫女做主啊!!!”
蘇玉鳳趴在桌上,嚎啕大哭,好不可憐。
柳笙也怪她,“蘇玉嬌,你縱容惡人打傷康安,害他下不了床,來不及逃跑。你可知他被燒燬了臉,險些丟了性命!你真讓我失望!”
好好好!都怪她是吧?蘇玉嬌怒極反笑,氣沉丹田,擼起袖子雙手叉腰,眼中戰意昂揚。閃開!她要開罵了!
她直接手指著宋淑蘭的鼻子,罵道:“爹摔斷腿怪我?是我灌他酒了嗎?蘇家家門不幸,那是你的錯!你連爹都照顧不好,也配當蘇家主母?”
宋淑蘭又氣又懵,回不了嘴:“你!我……我……”
蘇玉嬌不給她機會,扭頭指著蘇玉鳳:“我克你?大姐姐,你要臉嗎!”
“柳家早上著火,你這個新媳婦在幹什麼?”
“我聽說火是從柴房燒起來的!大姐姐,該不會是你做飯不會燒灶臺,方才起火燒了柳家吧?”
蘇玉鳳哭聲戛然而止,她趴在桌上,心虛的不敢抬頭。
早上她是去柴房了。
錢婆子天天陰陽怪氣,娶了個祖宗回來。她不甘心,想讓錢婆子知道她的厲害!
但她根本不會用打火石,見柴火燒不起來,她便出門叫丫鬟去買早飯冒充。她也不知道,火怎麼突然就燃起來了,越燒越大,根本來不及滅火。
她不想捱罵,打定主意要推到蘇玉嬌頭上,讓她背黑鍋。
可蘇玉嬌怎麼知道的?
蘇玉鳳慌的不敢說話。
“還有你!柳笙!”
蘇玉嬌眼神冰冷,厭惡地盯著柳笙。上輩子的悽慘折磨,早已磨光了她對青梅竹馬的最後一絲情分。
她都不想恨柳笙,因為太噁心了。
沾上他,跟吃屎有什麼區別?
蘇玉嬌退後一步,嫌棄的拉開了距離。方才開口罵道:“柳康安捱打活該!找我借賭資,臉皮厚比城牆!不借就當街罵人,英雄路見不平,打的好!打的妙!”
“他來不及逃跑也怪我?柳笙,你這個秀才書讀到狗肚子了吧!你是他哥,你怎麼不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