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盯梢
她眼咕嚕一轉：
“誰知道你把我哄得睡著了會耍什麼花招！我要盯著你！”
她嘴上說著盯著我。
但盯著我是不可能盯著我的。
她本意是為了折騰我，自己這麼早起來，自然也是受不住。
不過半個小時就坐在廚房的板凳上昏睡過去了。
我只好一個人拌好了雞食和牛飼料，間隙中又把做飯用的水燒了上去。
拿著飼料出去的時候正趕上公公晨練。
他見我出來，立馬目不轉睛地開始盯著我看，我被他看得發怵，連忙腳步加快走進了牛棚。
彈幕中也有人發現了端倪。
【不是這公公也太嚇人了吧，一動不動盯著秦容幹什麼。】
【你們看他那個眼神，像不像網絡熱門視頻…】
【真的誒！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願稱之為神金一家人。】
牛棚裡太黑，就算是我膽子大進去也有些害怕。
但是我還是在裡面待了一會兒。
再出去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婆婆正在和公公爭執，見我出來，默契地憋紅了臉閉住了嘴。
我皺了皺眉離遠了點，回到廚房做飯。
“飯還沒好嗎？”
婆婆第四次來催的時候，我才將湯飯盛好，整整齊齊碼了三碗端了出去。
自然是沒有我的份。
從我第一天進門起婆婆就立了規矩，她家的兒媳是不能上桌吃飯的。
不過我正好也不吃早飯，所以更加省事了些。
但是看直播的網友可並不這麼想。
這個時候正是上班族趕車的空隙檔口，彈幕人數激增，洶湧而過：
【聽說秦容五點就被惡毒婆婆叫起來了，幹了這麼多事連早飯都不讓人家吃啊？】
【神金一家人名不虛傳，這破地方乾脆叫辛者庫算了。】
【好想鑽進去給他們碗裡添點料，第一次看吃播這麼想打人。】
在網友洶湧的罵聲中，婆婆一家人已經吃飽喝足了。
我連忙收了手機，去收拾碗筷。
婆婆良心大發幫我掃了兩下桌子，然後拍了拍屁股準備進廚房看我洗碗。
我也沒在意，將灶臺邊的空水桶提了起來，準備倒水用。
剛洗了一個碗，婆婆突然在旁邊大叫一聲。
“這個桶你從哪裡找出來的？”
我不明所以：“就在院子裡的水井旁邊啊，我早上起來看到水已經被提上來了就直接用了。”
說罷，我還把剛洗好的碗收拾到了桶裡去。
婆婆見狀又大叫一聲，忙起身快步走過來，快速將桶裡的碗取了出來。
她指著我急切道：“你，你怎麼能用這個桶裝碗！這是你爸的洗腳桶啊！”
她頓了一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道：“那你今天早上做飯，你早上做飯的時候用的不會是你爸昨晚沒倒掉的洗腳水吧！”
我站在一旁沒應聲，攥緊手裡的抹布默認。
心裡卻在想：
何止，我還將髒抹布一併扔下去洗了洗呢。
當然這事我是不可能告訴她的。
她被我氣的跳腳，連聲乾嘔起來。
我忙過去扶著她的肩膀，結果被她甩了出來。
我藉著她的力往後一傾斜，直接倒在了廚房的地上。
“哎呀！”
我也學著婆婆的樣子大叫一聲，眼睛裡已經有了淚花打轉。
“我不知道啊婆婆，我做飯的時候您在旁邊盯著也沒說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啊。”
“而且不是您跟我說水要去井邊找，不要讓我問別人要嗎？”
“我這幾天看旁邊有水就直接用了，我還以為是您怕我勞累提前幫我打上來的呢。”
此話一齣，婆婆的臉黑得更厲害了。
如此戲劇性，彈幕不用看也早就知道已經炸開了鍋。
【這幾天？那不就是說惡毒一家人天天喝他爸的洗腳水哈哈哈】
【要是我五點被叫醒我一定把他們都鯊了，怨氣比鬼重還想吃飯，呎屎啦你。】
【明明是她自己沒講清楚，秦容對她態度那麼好，她怎麼還下狠手推秦容啊！】
彈幕一片聲討，但是婆婆沒有手機，自然是看不到評論。
她現在一門心思在我給她喝了洗腳水上面，抄起手邊的鍋鏟就要打我。
我當然不會任她欺負，暗自用力，在她鍋鏟落下來的時候一個滑步從她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
她一頓，甩了空，又反手一巴掌。
我往後挪了一步，只聽“咔嚓”一聲。
她的腰，終於如願以償的扭了。
彈幕又是一片嘻嘻哈哈聲，大多都是在誇我當家武旦的腰力就是絕。
我正想著要編一個什麼樣的藉口搪塞過去。
突然聽到廚房後面的牛又哞哞叫了兩聲。
一轉頭，我的便宜丈夫正凶神惡煞的盯著我：
“秦容，你又在搞什麼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