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輩子,姐姐的小情人想看流星雨。
姐姐為了討人歡心,召集所有人在野外打造流星雨盛宴。
卻沒想到給了姐姐的仇家機會,潛入家中製造滅門慘案。
母親為了保護我奮力反抗,我不斷撥打姐姐的電話尋求救援。
但當姐姐返回家中,她的小情人卻失蹤了,只留下一份遺書。
遺書中寫我使用陰謀詭計將姐姐喊走,以至於他被仇家抓到,遭受酷刑離世。
姐姐卻顯得十分冷靜,燒了信讓我不要多想。
隨著事件平息,家庭內部決定讓我接受企業。
然而在晚宴結束,我在臥室遭到了姐姐襲擊,
“像你這種心狠手辣之人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真正該死的只有你!!”
再睜眼,我回到了仇家破門而入那天。
1
別墅的大鐵門被猛撞了一下,那聲響把我從窒息的邊緣拉回到了現實。
我趕緊抓住想要衝出去看個究竟的母親,拉著她快速跑進我的房間。
門一關上我就反鎖了,然後喘著大氣,叫母親幫我一起把大木櫃推過來擋住門口。
“景禹,你這是幹什麼?咱們家裡有保鏢啊,你怎麼這麼緊張?”媽媽看著我不解地問道,眼神里透露出無法掩飾的恐慌。
但她還不清楚的是,姐姐因為自己心儀的那個小子,已經帶著所有的保鏢離開了家。
“媽,所有保鏢都被姐姐帶走了,現在家裡只有我們倆人!”我咬緊牙關說道,盡全力推動著這個笨重的櫃子。
木質的大衣櫃發出讓人不舒服的聲音,在地板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媽媽驚訝極了,怎麼也想不通一向理智的姐姐會做出這種事來。
我們陸家的地位可不是開玩笑的,平常的安全保障是非常嚴格的,按理說不可能所有人都被調走才對。
可是看到我臉色蒼白的樣子,她不得不相信了。
“快點給你的姐姐打電話讓她馬上回來!”媽媽的聲音顫抖起來。
我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盯著那個暫時堵住門縫的大櫃子。用顫抖的手撥通了警方的緊急聯絡號碼,儘可能清晰簡短地說明了我們的狀況和位置信息。
在放下手機後,我心裡更加焦急。這幾天天氣惡劣道路結冰封閉,再加上地處半山的位置,距離最近警察局也有好長一段路程。我不禁擔憂警察趕來這裡需要多長時間……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讓房門猛地搖晃了一下,下意識中我用身子去阻擋著那個不穩的木櫃,內心瞬間被恐懼填滿。
這時電話接通了,那邊是媽媽跟姐姐對話的聲音:“景月,趕快回家!有人闖進了我們家……”
電話另一端傳來了姐姐煩躁的回答:“行了媽別編了,我現在在外面慶祝,等明天再說。”
聽到母親急切又絕望的喊聲,我的心更涼了一層:難道姐姐也在輪迴重生後失去了記憶嗎?上一次遭遇襲擊的時候,她是親眼看到那些歹徒是怎麼對待我和母親的……
正思索間,門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伴隨著猛烈撞擊聲,紅木做的衣櫃漸漸移位發出刺耳聲響。
就在防線崩潰前一刻,“啪”地一聲,木塊裂開了露出縫隙,門外的男人嘲諷地說了一句讓我們心寒的話。
眼見形勢越來越糟糕,我決定讓媽媽嘗試跳窗逃脫求救。
告訴她隔壁路家可以求助的信息之後便目送她走向窗戶邊。
正當男人持刀逼近威脅時,母親卻義無反顧地撲向他試圖保護我。
母親痛苦掙扎中仍堅持要我立刻逃離。
2
我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凝固了,但求生的本能驅使我不能放棄。
硬碰硬肯定不是辦法,我飛快跑到窗臺,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落地的時候,蹦床反彈帶來一陣劇痛,從腳踝蔓延到小腿。
但是沒時間停下來,我咬緊牙關,掙扎著站起身來,拼命朝不遠處的路家跑去。
我的雙腳在雪地裡凍得失去了知覺,被冰渣割得鮮血淋漓,但我只有一個念頭——拼命往前衝。
雖說兩家是鄰居,但實際上還有一公里的距離。
寒風刺得喉嚨火辣辣的疼,但我沒有減速,因為我記得上輩子闖進我家的可不止一個壞人!
終於到了路家的鐵門前,我用盡力氣敲打著門喊道:
「路清雅!開門,救命!家裡來歹徒了,趕緊幫我救我媽!」
鐵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路清雅皺著眉站在門口。
她裹著厚厚的羊絨大衣,臉上的表情冷冰冰的,像是結了一層霜。
看著癱倒在雪地裡的我,她慢悠悠地說:
「陸景禹,最近你的演技進步了不少啊。」
她那諷刺又玩味的語氣讓我心頭一陣絞痛。
「路清雅!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媽現在很危險!」
「求你了,派個人跟我去救我媽吧。」
她瞥了我一身狼狽的樣子,發出幾聲輕蔑的笑聲:
「要不是你姐告訴我你會因為吃蕭寒的醋搞這種入室殺人的把戲,我還真可能會相信你。」
我焦急辯解:「別聽我姐的話,這是真的!」
「我已經報警了,只是警察還沒到。請你相信我,我媽媽受傷了,撐不了多久!」
上輩子那些壞人不知道會怎麼對媽媽下手,那次我和媽媽拼死對抗,最後遍體鱗傷。
我嗓子喊得嘶啞,媽媽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這次重生後,我不想再讓媽媽受到同樣的痛苦!
我把手機拿給路清雅看我的報警記錄,但她完全不為所動。
反而冷冷笑道:「這次玩得挺大?連報警都有模有樣。」
「自編自導一齣搶劫戲?這出苦肉計演得好啊,差一點我就信了。」
「路清雅!你瘋了嗎?!我說的是真的!」
我怒氣沖天,淚水糊了一臉。
可是,她的表情依然冷漠。
轉身想離開時,被我一把抓住手臂。
「求你了!我媽真的需要幫助!如果你不去,她可能會……真的會出事!」
低頭看了我一眼,她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冰一般:
「陸景禹,你姐特意囑咐我,讓我不要理睬你,隨便你胡鬧。」
她的態度讓我心如刀絞。
在蕭寒出現之前,路清雅一直對我溫柔相待,就像最親密的朋友。
直到我們訂婚後,這份溫柔更是倍增。
但從蕭寒介入之後,一切都變了。
路清雅對我越發冷漠,就連我姐也開始對我疏遠。
她們為了討好蕭寒,無所不用其極。
因為我家公司的名字恰好與蕭寒的寵物狗同名,
我姐就故意把對方公司弄倒閉,結果導致我家遭到這樣的災禍!
跪在雪地上,我泣不成聲:
「路清雅,我求你了,派人去看一下吧,哪怕是解除婚約,求你救救我媽媽!」
管家見我這般模樣,有些不忍心,說:
「小姐,您還是去看看吧,景禹少爺不是會說謊的人。」
路清雅猶豫了一會,我趕緊磕頭懇求。
額頭碰到冰冷地面,響起沉悶的聲音。
「求你了,救人要緊,拜託你了!」
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冰冷:
「我去看看情況。不過如果這一切真是你策劃的,我會讓你付出慘重代價。」
雖然她的話裡充滿威脅,但我眼裡燃起了希望。
不管怎樣,只要肯去就好!
正準備叫保鏢,我兜裡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姐姐的名字。
路清雅瞥了我一眼,按下免提鍵。
我姐懶洋洋卻又帶著譏諷的聲音傳來:
「陸景禹應該去找你了吧?別理他,剛才有人拿著我爸的手機威脅我要殺人,簡直太可笑了。」
我心裡瞬間變得像冰窟一樣冷。
沒想到從小愛護我的姐姐竟如此絕情,為了男人可以不顧母親的安危。
我對著電話咆哮道:「陸景月!你究竟要看到我們死才甘心嗎?!」
她冷冷一笑:「這只是你的手段而已!」
「我剛問過劉媽,她說家裡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這個狠毒的人,這次我不會再被騙!」
「如果媽出了什麼事,全是你咎由自取!」
心徹底涼透,劉媽一週前請假回老家,根本不可能知道家裡的情況。
我還想繼續解釋,那邊卻掛斷了電話。
路清雅的臉色愈發陰沉,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看來你果然撒謊!來人,打斷他的腿,給他一個教訓!」
幾個保鏢開始圍上來,準備動手。
我強忍著腿部的疼痛,吼道:「你們要是敢動我,等我爸回來我絕不會饒恕!」
他們有些遲疑。
路清雅冷笑一聲,拿起旁邊的棒球棍走向我,居高臨下俯視著我。
她眼裡的輕蔑和嘲弄顯而易見。
「我不怕,我自己來。」
面對她的舉動,我幾乎崩潰,不敢相信曾經溫柔的她竟能這樣對我。
被她一腳踹倒後,肚子一陣劇痛,還沒緩過神來,
一記棍擊落在了我的左腿上,頓時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
「啊!」
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身體不停顫抖,差點昏過去。
她站在旁邊,毫無憐憫之意。
「這就是你騙人的下場。」
就在這一刻,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彎腰撿起手機,嘴角掛著嘲笑的笑容,接通電話。
「您好,請問是報警的陸先生嗎?」
「我們已經到了您家,匪徒逃走了,目前你母親狀況十分危急,急需送醫救治。」
3
電話裡警察的聲音清楚地傳來,路清雅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他家裡真有事?阿姨傷得嚴重嗎?」
從路清雅的話裡我明白過來,一定是警察打來的電話。
儘管身體疼得要命,我還是忍痛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奪過手機,然後又倒在地上。
不顧自己的傷勢,我焦急地問電話那邊:
「警官,我媽怎麼樣了?傷到哪了?」
「傷得很重,主要是頭部和肚子,失血很多。」
「我們現在正把她往醫院送,請您快點來。」
得知媽媽重傷的消息,我的心彷彿被刀割一般疼痛。
咬緊牙關,淚水止不住往下流。
沉默了一會兒後,路清雅開口,帶著一絲歉意:
「景禹,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我媽還在醫院生死難測!」
她走到我面前,蹲下來想幫我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我狠狠推開她,厭惡地說:
「別碰我!我覺得噁心!」
「還好警察及時趕到!路清雅,你給我等著!」
「這件事過後,我會解除我們的婚約!我才不娶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眼裡閃過一絲受傷。
我掙扎著站起來,一瘸一拐往外走。
她急忙跟上來,扶著我的胳膊:「別衝動,剛才我做得不對。」
「這裡沒車,你讓我怎麼去醫院?」
冷著臉,我沒有再拒絕她的幫助。
媽的情況危急,我不想在這種小事情上浪費時間。
陣陣劇痛襲來,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保持清醒。
如果媽媽出了意外……
我不敢繼續想,心中湧起強烈的自責感。
路上,路清雅幾次想要說話都被我打斷。
「快點開!」
我對司機說,目光緊緊盯著窗外迅速後退的景象。
她試圖安慰我,但我拒絕了:「別假惺惺的,我不聽!」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呆呆地看著我。
她的眼神里有一絲難得的悔恨,可我現在並不打算原諒她。
路清雅注意到我腿上的傷。
她皺眉說道:「你的腿……流了好多血。」
左腿褲子已經被鮮血染紅,血液順著小腿滴答落下,讓人看了心驚膽戰。
「這都拜你所賜,恐怕這條腿要廢掉了。」
她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催促司機:「開快點兒!」
到了醫院,我拼命撐著車門下車。
當護士準備為我包紮時,我推開了她們,聲音顫抖:
「我媽在哪間手術室?林梅。」
護士愣了一下,指了指長廊盡頭:「東邊第三個房間正在搶救。」
沒等她說完,我已經拖著受傷的身體跑向那裡,步履蹣跚,隨時可能摔倒。
「景禹,慢點兒!」
路清雅追過來試圖拉住我,卻被我甩開了手,怒目而視:
「滾開!如果不是你不肯借人,我媽會這樣嗎?」
「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她臉上原本的歉疚已經變成了無法掩飾的痛苦,在我看來只覺得虛假。
忍著劇痛,我一瘸一拐地衝向手術室門口。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看不到裡面的具體情況。
我攥緊拳頭,全身僵硬地站在外面,像是繃緊的琴絃。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路清雅跟著走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我的腿,低聲建議:
「景禹,你的腿受傷嚴重,至少讓醫生先看看。」
「如果你要換藥,我可以幫忙看著手術進展……」
「你少在這兒多管閒事!」
我怒目圓睜瞪著她,眼睛像充了血一樣:「只要有你在,我心裡不踏實!」
她臉色變得蒼白,最終沒有再開口。
路清雅站在我旁邊,給姐姐陸景月打電話催她趕緊回來。
走廊裡寂靜無聲,我能聽到電話裡傳來姐姐不耐煩的聲音:
「連你也信了陸景禹的鬼話?」
「她從小就喜歡撒謊,這次為了騙我回去,居然編出這麼荒謬的理由。」
路清雅語氣著急:「你快來吧!是真的出事了,你媽媽和弟弟受傷了!」
姐姐輕蔑地笑道:「得了得了,我和蕭寒看完流星雨再去也不遲。」
「再說,憑陸景禹那點小傷,不至於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