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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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啊！”我坐在車上，看著一家三口笑容燦爛的照片。
用力拿下來，狠狠撕掉。
電話聲響起，是兒子齊齊。
“爸爸，媽媽她……她會來見我嗎？”
“我……”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
“爸爸，是不是齊齊不夠好，所以媽媽才不喜歡我的。都怪我沒用，身體那麼弱……”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鼻腔酸澀，忍著眼淚撒謊，“你媽媽真的很想你，還說要早點來看齊齊。齊齊你是世上最好的寶貝，是老天爺給爸媽的禮物！”
電話掛掉，我泣不成聲。
又是半小時，我收拾好自己的狀態，下定決心去找閔雅欣談談。
堆滿各類物資的地下堡壘裡，分門別類，日用品、食品、藥品、燃油化工品……
應有盡有。
少數空置的牆或者角落，放著閔雅欣跟徐和誼親暱互動的照片。
很多很多……
不自覺的，我回想到自己的家，空蕩蕩的，陰沉沉的，堆滿了各類藥品。
我曾經精心裝扮過，卻被閔雅欣破壞。
她一邊扇我巴掌一邊指責：“齊齊病重，你還有心情搞這些，你到底是不是人？”
現在，徐和誼笑著開了一瓶牛奶給我：“這裡都是雅欣親手佈置的，她說家就是要仔細裝點。”
這話像尖針，刺穿了我的心。
閔雅欣精心打扮好自己，像要去約會一樣。
徐和誼迎上去：“你今天的妝容又跟昨天不一樣，跟十天前的有點像。”
“哈哈哈，你總是把我日常細節記得那麼清楚。”
倆人親密無間。
讓我這個格格不入的外人，想起齊齊幼兒園時，他想要閔雅欣打扮地美美的，想要一家三口。
她卻說：“為了賺錢給你看病，我哪有心思打扮自己。你小小年紀，別那麼虛榮。”
那天后，齊齊哭了三天，從此笑容更少了。
現在，閔雅欣催了一下我，“怎麼樣，好看嗎？許久沒見兒子，我特地精心打扮。”
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來。
她翻了個白眼，罵我掃興。
“傅南翼你總是這樣，當初我堅定選擇你，但你給了我多少苦日子你知道嗎？”
閔雅欣把車開過來，拉著我上車，讓我加快速度。
彷彿，她真的很期待看到兒子齊齊。
我想，再怎麼樣，閔雅欣還是齊齊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