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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包紮好傷口,言清意已經疼的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了。
出了診室,就看到走廊上坐著的兩人。
徐景俞神情專注的給雲頌月餵飯,雲頌月有些難為情:“景俞,我自己來就好。”
手握勺子的徐景俞目光溫柔,語氣卻是不容質疑:“你受傷了,乖乖張嘴,我餵你。”
雲頌月拗不過他,只能張嘴吃著他喂進嘴的飯。
原來他說的有事,就是給雲頌月餵飯。
“呀,清意。”
雲頌月發現了不遠處眼眶有些泛紅的雲頌月。
看到她胳膊上的紗布,露出一絲歉意:“清意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你受傷的。”
徐景俞動作輕柔地擦了擦雲頌月嘴角的飯粒。
“她自己不小心,跟你沒關係。況且她傷的也不重,你不要自責。”
言清意抿著唇,什麼都沒說,只是垂下眼簾擋住眼中隱隱泛著的水光。
她不停告訴自己,他愛的本就是雲頌月,可心還是不爭氣地為他的不在意難過。
回去的路上,言清意和雲頌月坐在後座。
平時愛說話的徐景俞一反常態,反倒是雲頌月一直在活躍氣氛。
“我第一次見景俞他才十八歲呢,看到我還臉紅,他哥讓他叫我嫂子死活不肯叫。”
“清意你不知道,景俞可倔了,家裡人的話他是一個不聽,但我說什麼他都會聽。我和他哥結婚那段時期,他不知道怎麼了鬧情緒不肯去學校,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還是我去把他教訓了一頓,他才老實。”
“我真的把他當成最疼愛的弟弟,比親人還要親。”
言情意僵硬地扯了扯唇,目光落在了徐景俞紅透的耳廓時,一下就明白了雲頌月喋喋不休原因——
她不過是他們演繹他們叔嫂情深的一環。
她不再回應,裝作困極了的樣子閉上眼睛,路邊還未熄滅的路燈卻照出了她眼角未乾的淚。
把雲頌月送回家時,一向不著家的徐明澤也醉醺醺地回來了。
雲頌月看到他脖子上那刺目的紅痕時,眼淚瞬間就湧出來了。
“徐明澤,你對得起我嗎?”
雲頌月流著淚就要跑出去,卻被徐景俞一把攔住。
“該走的不是你。”
下一秒,他看向徐明澤,狠狠一拳揮了過去。
“你既然不能給她幸福,為什麼要娶她?如果你不愛她就趁早放手,有的是人愛她!”
這一拳打的徐明澤清醒了不少,他看向徐景俞勾起一抹冷笑:“你在這裡又是什麼角色?”
“把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收起來!這輩子她都是我老婆!”
這句話,似乎戳進了徐景俞的心窩,他掄起拳頭又要朝徐明澤打過去。
言清意怕事情鬧大,連忙上前拉住,“徐景俞,你冷靜點!”
“滾開!”
徐景俞怒火中燒,言情意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再次被撞到流血。
言清意蹙起眉頭,忍著疼還想上去勸說,就見雲頌月拉著徐景俞的胳膊,聲音裡帶著哭腔:“景俞,別打了,當我求你好不好。”
雲頌月的話,彷彿一劑強有力的鎮定劑,一下子就讓徐景俞安靜了下來。
他看著雲頌月臉上簌簌落下的眼淚,眼中滿是心疼:“好了,我不打了,你別哭了。”
血順著胳膊流下,滴了一地,言清意卻感覺不到痛。
好像傷口轉移到了她的心臟,一雙無形的手狠狠地撕扯著,血肉模糊也沒有停下來。
雲頌月的眼淚平息了兄弟倆的怒火,徐景俞不願離開,卻還是被雲頌月推出了門。
準備上車時,徐景俞才遲遲地發現言清意又崩開的傷口。
白色的紗布被血色浸染,格外刺眼。
“清意,你的傷口怎麼又流血了?”
“沒事。”
他正想好好看看,言清意卻已經拉開車門上了車。
遲來的關心,對她來說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