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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醫院,渾身滾燙的言清意,有種腳踩在棉花上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的高溫把她身上關於戀愛的細胞全都殺死了,她突然覺得愛不愛的,好像沒那麼重要了。
為了所謂的愛情,她丟失了自己的自尊,放棄了自己的追求,活成徐景俞想要的完美傀儡。
這樣的傻事,就到今天為止了。
回家躺了幾天,徐景俞沒有電話也沒有消息。
想必是雲頌月在他身邊貼身照顧,他正沉醉在溫柔鄉里。
她也當作不知道他和雲頌月車禍住院,一個人該幹什麼幹什麼。
手機彈出一條推送。
【跳落島,跳出你的勇氣,活出你的人生。】
看著不同於前幾年的標語,她忽然很想去完成兩年前沒能做的事情。
言清意簡單收拾了下行李,一張機票,隔天就飛往了跳落島。
站在跳臺那一刻,工作人員用英語問她。
“女士,不等你的愛人一起嗎?”
言清意搖搖頭眼神堅定,從幾千米的天空一躍而下。
女人的世界,從來不該只有男人。
她本身就是雌鷹,不必依附誰,也能有自己曠闊的天空。
這場單人的旅程持續了兩週,結束後,她才打開多日沒看的手機。
剛打開,數百條消息就鋪天蓋地撲映入眼簾。
除了離職須知,基本上都是徐景俞發的。
【你電話怎麼沒人接?你去哪兒了?】
【你到底去哪兒了?能不能給我回個電話,我很擔心!】
……
她往下劃了劃,徐景俞還發來了一張鑽戒的照片,底下緊跟著一條信息:【這款戒指喜歡嗎?趕緊回來好不好,我們還得去選婚紗呢。】
後面的全都是問她去哪裡,甚至卑微的問他是不是什麼地方做錯了,惹得她不開心。
消息在前天戛然而止,只剩下最後一條。
【有急事,看到速歸。】
言清意坐飛機剛回到家,就聞到一陣刺鼻的菸酒混合的味道。
沙發上的徐景俞眼下烏青,下巴上都是泛青的鬍渣。
看到她時,他迅速掐滅手裡的菸頭,起身快步走來將她摟進了懷裡,語氣中全是後怕:“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多著急?”
言清意不為所動,把身前的人推離自己。
“出去轉了轉,這麼著急找我是有事嗎?”
“我擔心你,頌月也擔心你。”
猶豫片刻,徐景俞再次開口。
“你現在不管頌月的工作了?她最近狀態很不好,每天都不開心。想上的真人秀,也被她對家搶走了,清意,她真的需要你。”
原來,又是因為雲頌月。
和徐景俞交往以來,他好像經常跟她提起哪部劇合適雲頌月,哪檔綜藝對雲頌月的事業有幫助,讓她給雲頌月爭取一下。
她一直以為,身為小叔子的徐景俞是雲頌月的事業粉。
言清意嗤笑一聲,“這幾年她上的還不夠多嗎?”
“徐景俞,這四年我為你、為雲頌月做的夠多了,以後這些事我不會再管了。”
徐景俞不接:“什麼意思?你又要去哪?言清意你到底怎麼了?”
她避開徐景俞有些緊張的眼神,自顧自地推著行李箱進了客廳。
“公司已經給她安排了其他經紀人。”
她走到門前才停下,深呼口氣,還是想要給自己這四年一個答案。
“徐景俞,對你來說,我到底是什麼?女朋友,還是你嫂子的經紀人?”
徐景俞眉頭緊蹙:“清意,你知道的,頌月是我的家人,她對我來說很重要。”
“你是我的妻子,你一定會跟我一起守護她的對嗎?”
他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沒回答。
言清意不再執著於那個已經不重要的答案。
她輕扯唇,有些隨意地開口:“結了婚才是你的妻子,我們還沒結婚呢。”
這是徐景俞第一次聽她提起結婚,還這麼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他有些不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清意,我們的婚期就快到了,這件事情不能開玩笑。”
好些天不見,他感覺言清意好像變了。
可他卻又說不上,是哪裡變了,他總感覺她好像要脫離自己的掌控一樣。
言情沒有回答,拿著包就要出門:“我還得去公司一趟,先走了。”
婚禮不會再有了,雲頌月的事情以後她不會管,徐景俞她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