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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中滿是貪婪,彷彿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同樣是顧老爺子資助的孩子,憑什麼老爺子就認定你要成為他們家的人,孫媳婦不行就換兒媳婦!憑什麼同樣無父無母,你就能嫁進豪門!我偏要奪走你的一切!本來他們還想瞞著你,偏偏你自己發現了,那顧太太的位置你也騰出來吧。”
看著蘇皎皎的恨意,季休寧不知道她對她早已積怨良久。
“蘇皎皎,你不愛任何人,你只是愛你自己罷了!”
蘇皎皎看著還在談論愛不愛的季書寧,忍俊不禁:“季書寧,你知道你為什麼是這個下場嗎?因為你只在乎自己是不是愛他們,因為你愛沈時禮,所以你活該被強暴,因為你愛顧臨州,所以你活該被欺騙!”
“而我不愛他們任何一個人,他們愛我就夠了,他們愛我,我不愛他們,就可以踩著他們的肩膀向上爬!必要的時候我甚至可惜犧牲他們兩個。”
聽見蘇皎皎的言論,季書寧只覺得脊背發涼,頭皮發麻,不敢相信表面楚楚可憐的蘇皎皎居然如此惡毒。
蘇皎皎走上前,看著季書寧的肚子,突然笑了:“季書寧,你真可憐。”
季書寧知道,蘇皎皎以為自己還不知道孩子的事情,會安心保胎,而她早就想好了這個肚子裡的孽障的去處。
星期一。
約定手術的時間已到。
顧臨州這幾日又開始扮演好丈夫好爸爸的角色,對季書寧無微不至,有求必應,生怕肚子裡面的孩子出現什麼問題。
因此季書寧提出想一個人去郊外透透氣也沒阻攔。
手術檯上,季書寧肚子一人面躺在上面,手術檯的金屬質地,在這低溫的環境中,透著徹骨的寒意,一點點滲進她單薄的病號服,不過再冷也沒有她的心寒。
往昔與顧臨州相處的點滴如同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閃過。
打好麻藥,鋒利的刀子停留在她腹部,下刀那一刻,季書寧清晰的聽見了皮肉劃開皮膚的聲音。
醫生的動作麻利,下刀準狠,季書寧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的痛感。
她睜眼,隨著醫生的動作,孩子從她的身體中剝離,對顧臨州的那點愛意也一點一點消失。
“女士,那孩子現在他還有一口氣,您想看他一面嗎?”
五個月大,四肢大腦已經開始發育,初見雛形。
季書寧全身的麻藥勁還沒過,閉眼搖了搖頭,這本是顧臨州和蘇皎皎做的孽,由她來親手結束。
“請問您的孩子有沒有取過名字?我們會在標本的下面進行標註。”
季休寧閉眼:“有,叫顧白交。”
蘇皎皎和顧臨州的孩子,自然要用兩個人的名字來命名。
“感謝您的貢獻,標本的第一次展出是在我們醫院最近舉辦的對外開放醫學展,時間和地點我們會告知,您有選擇見或者不見的權利,再次感謝您為醫學事業做出的貢獻。”
手術結束後季書寧回到病房,將電話打給中介:“您好,請問我的簽證辦理的進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