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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在兒子落水這個話題聊了幾句,陳華軒很快轉移話題。

陳永生看到一個個老煙槍開始吞雲吐霧,趕緊抱著菲菲回到了東屋。

堂兄們自然買不起成盒的香菸。

他們吸的是自制的捲菸。

菸葉也是自己種的。

陳家村種植了大片的烤煙,還有自己的烤煙屋子。

每年種植烤煙帶來了大筆的收入。

不過。

社員們吸的菸葉大部分不是烤的,而是自己在家曬得。

吸起來味道很衝,勁很足。

村裡門市部。

最便宜的葵花牌香菸售價是八分錢一盒。

金魚是一毛五分錢,豐收是兩毛錢。

最貴的金鹿是三毛錢。

再貴的,村裡沒有賣的。

只能去鎮上或縣裡和市裡去買。

當然,一般菸民連最便宜的葵花都捨不得抽。

……

陳永生抱著菲菲坐在炕上,小聲給她講起了童話故事。

就像當年她抱著自己一樣。

小孩子瞌睡來的很快,菲菲前一秒還很精神,聽得津津有味,下一秒就睡著了。

陳永生笑著摸摸她的小腦袋,抱著她下了炕。

陳永國的家在老屋的南面。

跟老屋僅隔了一條衚衕。

開門進了院子,看著面前兩間簡陋低矮的土坯房,陳永生嘆了口氣。

現在每家每戶基本上都是這種土坯房,至於磚瓦房要等過幾年才會有。

秦芝聽到動靜,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菲菲睡著了。”

陳永生把菲菲小心的遞了過去,又隨口問道,“我哥呢?”

秦芝聲音低沉:“出去了。”

陳永生知道陳永國肯定又去跟朋友喝大酒,心裡氣的不行。

“嫂子,我走了,你快抱著菲菲回屋吧,彆著涼了。”

陳永國不在家,陳永生現在的身份又是小叔子,大晚上的自然不會進屋。

秦芝也沒挽留,抱著女兒送陳浩出了門。

七八年的月亮和星星真的很亮,出門都不需要帶手電筒。

月亮的光輝照亮了整個村莊。

陳永生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慢悠悠的在村裡閒逛,腦海中想著今後的規劃。

自己的身份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未來考取大學是唯一的出路。

他計劃先上大學,然後再找機會偷偷做點生意積累資本。

至於打工,這輩子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知不覺出了村子,來到了村東頭。

這裡有兩棵很粗的銀杏樹,需要三個成年人才能堪堪合抱。

樹齡得有幾百年了。

二十多年後。

陳家村東面因為有天然溫泉,一個外地的大老闆帶人考察後看中了這裡,將陳家村附近全部承包下來,建立了度假酒店。

隨後,整個陳家村也被拆遷。

因為規劃需要,這兩棵銀杏樹挪了窩。

當挖掘機挖到中間位置的時候,竟然挖出了寶貝。

金元寶,銀元寶,金條,還有珠寶首飾、瓷器等物件。

後來聽說,其中有十幾個金元寶鑄造時間,甚至可以追溯到明朝萬曆年間。

其實,村民們早就知道村裡有寶貝。

因為陳家村有個姓王的大戶,祖上在明朝和清朝都出過大官,最高做到尚書的職位。

解放前,陳家村社員基本都是王家的佃戶。

不僅是陳家村,王家在整個縣城有數萬畝田地,甚至在市裡和省裡都有產業。

四九年,陳家村一帶解放時,王家子女早就離家好幾年,王老太爺因為故土難離,又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想客死異鄉,就留在了村裡。

不久後,王老太爺就沒了。

村裡人都聽說王家有寶貝,上面也派人下來調查,可惜王家人全就不知所蹤,根本無從查起。

最後有人把王家祖屋推平,甚至周圍挖地三尺,依然是一無所獲。

任誰想破腦袋都沒想到,財寶竟然埋在了外面。

薑還是老的辣!

王老太爺給所有人,來了個燈下黑。

甚至埋藏地點除了王老太爺,誰都不知道。

因為再過幾年,王老太爺的家人就會回國探親。

要是知道埋寶貝的地點,不可能不挖出來。

陳永生並不急著取寶,一是挖出來也沒地方存放。

二是現在沒法正大光明的把東西變現。

拿到黑市去出售,又怕被黑吃黑。

若是被便衣抓到,只能白日黑夜的吃著窩頭,唱鐵窗淚。

想到空有寶藏卻沒法使用,陳永生難受的嘆了口氣。

……

回到家後,堂哥們因為明天還要上工,已經各自回了家。

陳華軒兩口子還沒睡,陳永生去他們的屋裡說了一聲,回到了自己住的東屋。

陳家村每戶基本上有四間屋子,只有像陳華軒等少數人家有五間。

如今家裡陳永芳、陳永國、陳永麗離開後。

除了陳華軒和鄭蘭住一間。

陳永生、陳永花、陳永輝都擁有自己單獨的房間。

這在村子裡是很少見的。

陳永生躺在熱乎乎的炕上,沒有絲毫睡意,想到前世看的小說,心裡開始默默召喚系統爸爸,可惜什麼回聲都沒有。

多少年都沒睡土炕了,太舒服了!!

“唉!”

陳永生幽幽嘆了口氣,一時間睡不著,開始尋思自己怎麼來到這個年代。

記得他是約了釣友去海邊釣梭魚。

中途因為上鉤了一條大魚,激動的收杆時,一個沒站穩從礁石上摔了下去,緊接著腦袋一疼,失去了意識。

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躺在了炕上。

而海釣的地點距離三叔出事的水庫有四五十里路。

好像在失去意識的剎那,胸前突兀的出現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

而三叔栽進水庫裡失去意識前,好像也看到了同樣的金色光芒。

陳永生摸了摸腦門,總感覺忽視了什麼東西。

突然。

他想到了什麼。

急忙從胸口掏出一枚嬰兒巴掌大小的青色龍形玉佩。

這枚龍形玉佩陳浩從小到大都掛在身上,一直不知道具體來歷。

後來知道了三叔的存在,才從父母口中得知,玉佩是三叔的遺物。

陳永生手握玉佩,以往略微冰涼的觸感變的溫潤柔和,同時有種血脈相連的奇異感覺。

細細打量龍形玉佩,當對上一雙龍目時,一股耀眼的金色光芒綻放。

陳永生大腦瞬間宕機。

下一秒。

當重新恢復意識時,已經身處一個奇異的空間內。

空間佔地面積大約有一千畝,四下亮如白晝。

陳永生懵逼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急忙打量四周。

空間內空蕩蕩的,什麼東西也沒有。

難道自己來到了玉佩之內?

陳永生顧不上仔細探查,首先想的是怎麼出去。

腦海中浮現這個想法的剎那,陳永生忽的又重新回到了炕上。

這……

陳永生激動的心跳加速,再次看向龍目。

意念一動,金色光芒再次綻放,身體倏的又出現在空間內。

哈哈!

陳永生大喜,哪裡不明白自己得了一個寶貝。

如此反覆進去出來無數次,終於玩累了,這才作罷。

又想到這個空間該怎麼用。

想了想,人既然能進去,其他東西應該也可以。

陳永生拿著一本書,果然成功了。

出來後,又拿起放在牆角的書包,一樣可以帶進去。

而且陳永生在外面,空間內的情景全部清晰的在腦海中呈現。

接著他把目光轉向屋內的一個老式大木箱。

體積小的東西可以跟著人進入龍佩內,要是體積很大呢?

要是意念一動,東西能自動進入空間內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起,大木箱突兀的消失了。

與此同時,陳永生在腦海中發現,大木箱已經進入了空間內。

意念再一動,大木箱回到了原地。

“真是寶物啊!”

陳永生握著龍佩,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

有了這個寶貝,就可以把王家的藏寶取出來。

不過今天太晚了,他打算明天再去。

……

次日,陳永生一覺睡到天微微亮。

而且睡眠質量出奇的好,渾身說不出的舒服,大腦從沒有過的清明。

醒來後,下意識的就朝枕頭右側摸索,卻沒有摸到手機,愣了一下,突然驚醒過來。

趕緊摸向胸口,手掌傳來的溫潤感讓他鬆了口氣。

昨晚的一切不是夢!

陳永生把龍佩掏出來摩挲著,嘴角嘿嘿笑著,不知想到了什麼好事。

直到外面傳來鄭蘭做飯的聲音,才穿上衣服下了炕。

“三兒,你今天感覺怎麼樣了?”

正在燒火的鄭蘭抬頭看到三兒子端著臉盆出來,笑著問道。

“已經好了。”

陳永生回了一句,先去牆角的水缸前舀了半盆井水。

然後把臉盆放在了老式洗漱架上,開始用肥皂洗臉。

用毛巾把臉擦乾淨,看向梳妝鏡,目光不禁呆愣住了。

沃日!

鏡子裡的是一個劍眉星目、鼻樑高挺的少年,臉龐雖然略顯青澀稚嫩,但是五官端正秀氣。

更重要的是跟前世的自己有五六分相似。

昨晚天太黑,加上腦子還處於混亂當中,陳永生這是第一次看清楚這張臉。

現在的農村青年,絕大多數皮膚都曬得黝黑,鏡子裡青年卻皮膚白淨,一看就沒下地幹過農活。

身高有一米八左右,倒是跟前世差不多高。

“三兒,缸裡的水用完了,你既然身體好了,去井裡挑幾桶水回來。”鄭蘭突然吩咐道。

陳永生回過神,扭頭看了鄭蘭一眼,點頭答應下來。

“知道了,我這就去。”

如今家裡陳華軒腿腳不便,陳永輝年紀又小,只能是他去井邊挑水。

“三兒,你身體要是沒好踏實,就先歇一歇,先讓老二挑兩天水再說。”陳華軒從屋裡走了出來。

陳永生搖頭,“不用麻煩二哥了,我身體已經好了。”

陳永國自家的水都要秦芝去挑,哪裡會答應給這邊幹活。

陳永生說完先去刷了牙,然後到院子裡找到水桶和井繩,挑著出去了。

……

陳家村一共有三口水井,其中村南頭的井水最是甘甜。

一路上,陳永生收穫了社員們的注目禮,眼神怪異玩味。

待他走遠後,聽到社員們的竊竊私語聲。

不知是不是錯覺,陳永生感覺自己的耳朵變得很靈敏。

即使他們說的小聲,離的又有三四十米遠,依然聽得很清楚。

作為過來人,陳永生沒有一點難為情,一路挺胸抬頭,沒事人一樣。

遇到熟人,還熱情的打著招呼。

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會是別人。

社員們白天要上工,天不亮就去挑水。

因此現在水井旁,打水的人不多,只有五六個青年。

與村裡的後生不同,一看這幾人的穿著和氣質,就知道是城裡來的。

尤其是身高,比村裡的後生平均高了半個頭。

陳永生老遠就聽到打水的人正興奮的議論著他昨天‘投水自盡’的事。

尤其是當中的三個青年,說笑聲最大。

當他們看到陳永生挑著水桶,拎著井繩走過來,愣了一下,聲音戛然而止。

不過瞅向陳永生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和嘲諷。

陳永生知道他們跟蘇雪薇一樣,都是住在村裡的知青。

同時,他們當中也有三叔的情敵,雙方還發生過沖突。

當初,蘇雪薇面對三叔的英雄救美,順勢答應了他的追求,這引起男知青們極大的不滿。

蘇雪薇年輕貌美,一雙桃花眼彷彿帶著鉤子,是女知青當中最美的女孩。

因為蘇雪薇父母倒臺的關係,男知青們怕被牽連,不敢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雖然他們不敢親近對方。

但肥水不流外人田。

自己得不到,不代表允許外人覬覦。

當聽到蘇雪薇考上大學,父母也恢復了工作,紛紛懊悔不已。

當初美人遇難時獻獻殷勤,今日肯定就抱得美人歸了。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唯一高興的是,陳永生沒戲了。

昨天聽到對方跳了水庫,他們心裡樂壞了,恨不得放鞭炮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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