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左看右看,都不像是能出現在這小小松縣的東西。
就連蘇釗這樣一個常年在外行走的遊商,都只能辨別出其中的一些東西……
所以說,他家孫女,是真的有什麼奇遇?
在把所有東西一字排開,並且展示給蘇釗看之後,蘇曉意就指著那些東西介紹起來:
“祖父,這是仙人給我的香皂和琉璃,這是樣品,仙人還把製作方法告訴我了!
還有這個,是蜂窩煤,用處和製作方法我稍後再告訴您。
這個,是紙張,等我們有空了再來弄。
最最重要的,是這些——”
在蘇釗看花了眼的時候,蘇曉意帶著他來到那堆還帶著土坷垃的東西面前。
蘇釗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些平平無奇的東西,怎麼就能比得過剛才那些稀世珍寶,反而是最最重要的東西呢?
蘇曉意並沒有賣關子,直接介紹道:
“這是改良後的小米,產量每畝300斤左右;
稻米和小麥,產量能達到一畝600斤左右;
玉米,產量每畝800斤左右;
土豆和番薯,產量都是每畝1000斤往上。”
其實在現代,這些糧食的產量還能再多,但是蘇曉意怕說的太多了蘇釗不敢相信,只能說了一個比較折中的產量。
這樣,等這些糧食真正長成之後,還會有新的驚喜。
聽罷,蘇釗嘴巴不自覺張開,一臉的不可置信。
前面的稻米和小米是蘇釗所熟知的,但是據他了解到的,稻米和小米一畝能有100公斤就已經是上等良田才能有的收成了。
大多數的農人一年到頭,種出來的糧食也只能勉強夠賦稅和自家嚼用。
若是遇到了黑心的地主老爺,那是隻能一家子勒緊褲腰帶咬牙忍飢挨餓了。
至於後面那三樣糧食,更是蘇釗沒聽說過的東西。那些東西的產量也著實讓蘇釗大吃一驚。
若是蘇曉意說的都是真的,若是大周朝的百姓都能用上這些良種……
蘇釗不敢想象,那將會是讓整個大周朝發生動盪的大事!
想到這,蘇釗的神情馬上就變得嚴肅起來:“曉曉,這些東西,你沒有被別人知道吧?”
被蘇釗一提醒,蘇曉意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了,她露出一個輕鬆的笑:
“祖父,您不用擔心,這些東西,除了您,我誰都沒給他們看過!
至於出處,就只有辛苦您擔著了!”
聽到這,蘇釗就明白了蘇曉意的意思,他神情一鬆,點了點蘇曉意的額頭道:
“小機靈!還知道找祖父我來做藉口了!聰明!
這樣說是對的,以後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是祖父在外面走商的時候帶回來的就好!”
蘇曉意乖巧點頭:“是的呀!祖父我就是這麼想的!祖父我們心有靈犀呢!”
被蘇曉意這麼哄著,蘇釗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柔軟了。
“你呀,就知道給祖父找事做!”
“才不是呢!若不是信任祖父,孫女是不會說出來的!”
蘇釗雖然對這些神奇的作物很是心動,但是他知道一個道理,就是天下沒有免費的東西,任何東西的獲得,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他現在怕的就是,孫女口中那神通廣大的“仙人”所圖的到底是什麼?
萬一他給不起怎麼辦?會不會對孫女有影響?
聽了蘇釗憂慮的點之後,蘇曉意心裡暖暖的,來到異世之後還能有這樣關心著自己的家人,實是她的幸事。
“祖父,這個您不用擔心!仙人救苦救難,她自然是不求回報的。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推廣良種,帶著大周朝的百姓們活下去!”
這些天,蘇曉意沒事的時候就從下人們蒐羅來的書籍裡面知道了她現在所在的朝代。
這是一個架空的古代世界,不屬於現實世界的任何一個朝代,硬要找一個類似的朝代的話,就是唐朝了。
其實這個時候整個國家的經濟是十分繁榮的,百姓們的生活也相對富足。
但是古代畢竟生產力落後,這裡的大部分百姓過的還是勉強溫飽罷了。
更別說原書中為了給男女主的感情戲添磚加瓦,還設定了一個災荒年的背景。
現在還是晚春,到了秋天,糧食收成的時候,災年的艱苦就會顯現出來了。
就算不為了給自己積攢功德,從小接受五講四美教育長大的蘇曉意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那麼多百姓餓死。
所以,她必然是會做些什麼的。
“祖父,仙人說了,接下來我們大周朝將會迎來一個比較艱難的災荒。
屆時,北方雨水不豐,糧食減產;而北邊卻是雨澇災害,好多糧食都被淹壞了。
仙人給我這些良種,就是希望我們可以拯救多一些的百姓。”
聽完蘇曉意的偉大願望之後,蘇釗沉默了。
他不是不願意去做,而是,不知道從何做起。
本來,憑著他們蘇家和賈書才的關係,這敬獻良種的事情最好是通過賈書才這個縣令最好。
他們蘇家一介商賈,除了有幾個錢財,是真的沒什麼權力,更沒什麼接觸上層的機會。
可是若是把發現良種的事情告訴賈書才,那不就是給他送功勞嗎?
蘇曉意不願意,蘇釗更不願意!
只不過,蘇釗要考慮的很多,在知道這些良種的神奇之處之後,他就知道這是一個一飛沖天的機會。
若是未來真如孫女所說,會有災荒的話,這些良種將會起大作用!
就算沒有災荒,獻上能夠大大提升產量的良種,也是大功一件。
蘇釗仔細覷著蘇曉意的神色,詢問:“曉曉,你準備怎麼獻上良種呢?讓你父親去嗎?”
“當然不是!”蘇曉意猛地搖頭否認,
“祖父,自從我決定搬離賈家,就已經做好了跟賈家徹底斷絕關係的準備。
平日裡,白霜兒這個繼室對我苛待,賈妙妙這個妹妹排擠我,連我的同胞兄弟也向著別人,我是腦子有毛病才會回賈家那個虎狼窩呢!”
蘇曉意說得斬釘截鐵,蘇釗也明白了她要徹底跟賈家劃清界限的決心。
蘇釗只在心裡暗罵賈家那群人欺人太甚,面上還是慈祥地安撫著蘇曉意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