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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陸風沒有理會月色的哭喊跟求饒,濃烈的鮮血仍在持續湧入喉嚨。

“咕嚕,咕嚕。”

吞嚥的聲音不斷響起,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直到手中女孩不再掙扎,青年才選擇停下動作。

當嘴巴離開脖子後,陸風能感覺到腹中的飢餓,彷彿正在被一股充實之感所填滿。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大滿足。

旋即,陸風忍不住發出呻吟。

“唔…到胃!”

再看花容,對方體內的鮮血徹底被吸完了,已然成為一具模樣醜陋的乾屍。

“砰。”

只見陸風,隨手便將手中的屍體甩向一旁。

屍體砸落在地,頓時激起滿地塵埃。

月色哭喊著從床上爬了下來,她抱著懷裡的乾屍開始止不住地嚎啕大哭。

“嗚嗚嗚,姐姐…姐姐你快醒醒啊!”

她的哭聲在這靜謐夜晚之中,倒是顯得尤為刺耳。

陸風聞聽,眼角不自覺地抽動了數分。

隨後便脫口而出,感嘆道:“腦殘吧!”

人都已經成為乾屍,這還能醒醒的?

自作孽不可活是書上說的,背叛主子之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青年旋即擦了擦嘴邊殘留的血跡,開始一步一步朝著月色走去。

邊走邊冷漠開口,笑道:“若你二人覺得跟著本宮受委屈,之前大可以說出來。”

“我讓母后將你們調走便是,何必要下毒?”

說實話,陸風從來都見不得女孩子哭泣。

因為越哭,他就會越感到興奮。

月色緊緊抱著姐姐的屍體,眼神逐漸變得黯淡無光。

從小相依為命的姐姐,居然就這樣眼睜睜地死在了眼前。

而且死法還是如此悽慘,這讓她多少有些無法接受。

看著陸風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月色此刻有種強烈的恐慌感在心底蔓延。

電光火石之間,她構思了很多為什麼要下毒的理由,卻又覺得這種事沒法去解釋。

謀害太子的罪名,可以大到誅連九族,根本就罪無可恕。

醞釀了一小會,但月色還是選擇了開口。

哪怕就算有一絲被寬恕的機會,她今日也要奮力爭取。

“小時候家裡窮,爹死後的半個月內,娘也生病了。”

“彼時,家裡的米缸都已經揭不開鍋。”

“殿下,你說當時哪有錢,去給我娘抓藥看病?”

月色遂抬頭,將目光望向了陸風。

小臉之上流露出了,一種梨花帶雨般的可憐神色。

隨後,她便擦乾眼淚繼續說道:

“大夫講,要是再這樣拖下去,娘也沒法活了。”

“許是運氣好,那天宮裡恰巧來收婢女,我跟姐姐還都被選上了。”

說這話時,月色終於露出了一抹微笑,儘管她依舊是還很恐懼。

“事後,我跟姐姐捧著五十兩銀子回到家裡。”

“我們不僅給娘買了藥,還買了半邊豬頭肉,甚至把米缸的米都填得滿滿當當,又扯上幾件新衣裳。”

“我一件,姐姐一件,娘一件。”

陸風聞言,眯了眯眼睛。

他搞不懂這丫頭,到底是在唱哪一齣。

死到臨頭,居然還有心情講故事?

見陸風停下腳步,月色平復了一下心緒。

旋即話鋒一轉。

“前幾日,首輔託人帶了一封信進宮。”

“信上說,我娘幹活的時候不小心摔斷了腿,現在連床都爬不起來。”

聽到這裡,事情的脈絡似乎變得清晰了起來。

張之謙果真是好手段,倒黴蛋也確實死得不冤!

須知這天底下,最難收買的便是人心。

自己的貼身婢女,竟然被滲透到這種程度。

陸風為此不得不歎服,對方想要扶弟弟上位的狠辣決心。

“求殿下寬宏大量,放我娘一馬。”

“這一切都是我跟姐姐,犯下的錯。”

“咚咚咚!”月色跪在陸風面前,猛烈地磕頭。

不多時,其嬌嫩的額頭之上,便浮現出了大片紅腫。

“只要殿下答應,下輩子我跟姐姐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此份恩情。”

下毒之事敗露,她知道已再無活下去的可能。

她只是害怕眼前這個惡魔般的陌生殿下,是否會對孃親也要趕盡殺絕。

不可否認,月色真的太孝了。

陌生是因為,青年居然敢當眾吸人血!

在月色的印象中,似乎只有魔修才會如此殘忍。

“張之謙給你的書信在哪,拿來讓本宮瞧瞧。”陸風沉吟道。

要想扳倒在朝堂之上,呼風喚雨的首輔大人,沒鐵證可不行。

月色聞言,眼中頓時流露出大喜之色。

她以為陸風,已經開始心軟。

等再次抬頭,其美眸瞬間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伶俐。

畢竟,這女孩從小就會講故事。

街坊鄰居們曾誇她口齒伶俐,還說她將來肯定要比姐姐花容,更有出息。

這些話,月色已經信了許多年。

可惜月色至始至終都不明白,自己的小聰明在陸風看來,根本就上不得檯面。

而且那份聖心仁德,也早就隨著某個倒黴蛋的離去,而徹底煙消雲散。

只見月色連忙起身,在床墊下面快速摸出了一封被她小心翼翼藏起來的信件,還伴有一個空瓶子。

“這是首輔託人帶來的信件和毒藥。”

她沒有立即毀掉證據,是害怕張之謙將來會翻臉不認人。

“哪個太監跑的腿?”

“尚書房的李德全公公。”

李德全?!

陸風聞言,面色當即便陷入沉思。

根據腦海中的記憶,這名太監可了不得。

要知道,李德全乃是宮中的首席秉筆太監。

大炎王朝一眾聖旨的書寫與下達,皆出自此人之手,對方深得父親信任。

最主要的還是,這老閹狗從來都是隻聽父親一個人的命令。

便算張之謙權傾朝野,那也不可能調動得了這位大太監。

“系統,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說….”

【別問,問就是不知道。】

此間事宜不可揣測,系統這次沒有給出陸風想要的回答。

青年聞言,神情一怔。

隨後便失笑著搖頭,自語道:“或許,是我想多了。”

父親看不上自己是真的,可要說想殺他,那便實在太牽強。

畢竟再怎麼說,血緣關係也要濃於水。

恰恰這時,一聲嘹亮的雞鳴聲,直接從屋外傳來。

天的盡頭已經開始泛起白光,距離天明還剩下不到一個時辰左右。

陸風旋即不再多想,緩緩將信封跟空瓶全部收入袖中,然後轉身朝著房外離去。

就在月色以為終於躲過一劫,懸著的心可以放下之時。

一道鋒銳的靈力,瞬間便從門口的方向射了過來,速度奇快無比。

“撲哧!”

女孩的眉心,赫然浮現出一個細小的窟窿。

鮮血涓涓直流,很快就染紅了整個青石鋪成的地面。

“殿下…你…”

陸風頭也不回,冰冷刺骨的聲音,宛如萬年不化的寒冰。

“做錯了事,就要有為錯誤買單的覺悟。”

“妄想逃脫懲罰,那是天真!”

“本宮在此為你祈禱,希望你下輩子可以投個好胎。”

他從來都沒答應過,要饒了月色的性命。

至於女孩的孃親,倒是可以不去管。

雖然陸風也不是放馬的,但在藍星之上有個不成文的江湖規矩。

叫做,禍不及家人。

…….

卯時,早朝。

百官依次從游龍道步入,場面黑壓壓一片好不壯觀。

這些人,皆為大炎王朝如今的中流砥柱。

走在最前方那為首者,乃是一位穿著華麗仙鶴服的中年男子。

看年紀,約莫四十歲左右。

張之謙此般年紀便能位列百官之首,倒也算得上是人間大風流。

首輔位置,普通人坐不安穩。

沒點手段,下面的群臣豈會信服。

當年白玉京保衛戰,張之謙臨危受命,掛兵部尚書銜。

其隻身獨站城樓,遙望東西南北十朝聯軍,指劍高呼之壯舉,一度被傳頌至今。

一句日月山河還在,諸位莫哭!

很大程度上,重新點燃了當時已經瀕臨潰敗,且已喪失死戰決心意志的大炎將士。

正是有過扶大廈將傾之偉岸功績,張之謙後來才能得以被火速提拔,從而問鼎朝堂中樞。

沒人敢質疑,這位首輔大人對大炎王朝的忠心。

哪怕是陸風也不得不承認,此人對國家確實是有過特殊貢獻。

可這一次,對方卻踢到了自己這塊鋼板。

所以哪怕有功,亦要難逃一死。

金鑾殿內。

陸天玄端坐龍椅之上,簡單掃視過後,其眉頭不禁緊鎖。

因為他發現,居然還有人沒來參加朝會。

隨著時間緩緩推移,百官逐漸呈現出交頭接耳的態勢。

大家之所以竊竊私語,是覺得已經早就過了朝會開啟的時間,為什麼陛下卻一反常態的沒有開金口?

最終有官員沒忍住,緩緩拱手走出隊列。

“啟稟陛下,臣建議立即廢除太子之位,另立新的儲君,以固大炎社稷安穩。”

“臣附議,太子無才亦無德,如今更是連早朝都不按時參加了,實乃愈發的變本加厲。”

“妥,當初老臣便不贊同陛下立其為太子,只不過礙於某些頑固的腐儒,非要拿聖祖之訓說事。”

放眼望去,滿朝大臣近乎八成全部都在請奏,要廢去陸風的太子之位。

還好他沒在現場,否則怕是要笑出豬叫。

按理說,不該是這種局面才對。

看陸風不爽的大臣以前一直都有,可絕沒現在這麼多。

想來問題大概就出在,那道免稅的旨意上吧。

陸風擅作主張,免去百姓們一年的賦稅。

這明顯是觸碰到了,滿朝文武的核心利益。

若不讓他下臺,那就有鬼了。

話雖如此,卻仍有兩袖清風的儒者官員,想要硬打這場逆風局。

“啟奏陛下,廢太子茲事體大,這才是真正動搖本國根基。”

“朝堂之上,有人膽敢如此妄加非議國本。”

“臣建議,應立即革去其頭頂的烏紗帽,並交由刑部徹查。”

說話的是顧雲裳。

他作為國子監的祭酒,大炎王朝萬千學子之首,地位可謂超然。

可是眼下,一多半的官員都在要求廢太子。

這其中就有,刑部尚書李知秋本人在內。

李知秋聞聽此言後,直接便擼起了袖子。

旋即,怒罵道:

“顧雲裳,你他孃的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讓本官自己查自己?”

“太子如今連早朝都不按時參加了,無視朝綱到如此地步。”

“你居然還敢當眾為其辯經,妄言革去我等百官的頂戴花翎。”

“簡直是荒謬至極,我看你才是最該被革職的那一個!”

就在李知秋,還想繼續噴顧雲裳之際。

金鑾殿外一道不算高大的身影,逐漸由遠而近。

他的出現,頓時吸引住了眾多目光。

陸風應該清楚今天的朝其實並不太平,可他卻有必須要來的理由。

“是誰,想要廢除本宮?!”

只見青年快步走到李知秋的身旁,然後笑意盈盈的開口。

滿臉和煦,問道:“李大人,屬你剛才叫喚的聲音最響。”

“所以,是你嗎?”

看匹夫開始沉默,陸風便徑直伸出了手掌,旋即輕輕地拍著對方那張老臉。

“喂,問你話呢,難道啞巴了?!”

面對這種略帶羞辱的行為,李知秋簡直不敢置信。

他發現太子今天的氣勢好像有點霸道,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

隨後,李知秋開始強壓下心頭的疑慮和震驚。

譏諷道:“是臣提議,莫非太子覺得臣…..”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陸風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了過去。

“啪!”

這一巴掌打得很重,讓不少大臣臉色瞬間大變。

陸風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完以後便將目光望向四周。

聲音陡然變得,嘶啞起來。

“哈哈哈,平日裡是不是都太給諸位臉了?”

“笑死,憑你們也敢言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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