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母親說了,待明年咱們就成婚,再也不用這樣日日相思了。”
傅知行剛說完,柳月瑤便緊擁著他,一顆心也跟著落下,“那便好,婚事只要一日未定,我便一日不安,生怕又發生變故。”
傅知行用手輕輕安撫著懷中的女子,“放心,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傅知行此生非你不娶,乖乖等著做我最美的新娘子。”
說完,他垂頭落了一吻在柳月瑤額頭上。
流箏驚怒不已,目光擔憂的往柳月棠望去。
只見柳月棠晦暗不明的臉上竟是出奇的冷靜,她雙手交疊在身前,一步一步緩緩卻有力地往前走去。
柳月瑤抬眸之時察覺到了柳月棠,瘦弱的身子一顫,低低道:“妹……妹妹。”
傅知行聞言神色一僵,羞愧不安的看了一眼已經走到身邊的柳月棠,正欲開口,卻聽到柳月棠不冷不淡的說著:
“姐姐費盡心思讓妹妹來此,就是為了讓我見你們的醜事嗎?”
事到如此,柳月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柳月瑤秀氣長眉微微一凝。
她沒想到柳月棠竟如此聰明。
沒錯,今日傳信讓柳月棠前來的並非是傅知行,而是自己。
她要讓柳月棠親眼目睹她所心悅的男子背叛了她,還愛上了她的姐姐。
她要讓她氣得崩潰,氣得發狂。
同時,她也是想看看傅知行心中,到底還有沒有柳月棠的存在。
柳月瑤雙眸一轉,無辜而疑惑的道:“妹妹說什麼?姐姐聽不懂。”
“妹妹你是自願入宮的,我和傅哥哥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已定,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說完,她還不忘挽著付知行的胳膊,以示他們情意綿綿。
柳月棠不怒反笑,“好一個自願入宮!媒妁之言!”
她有些不甘的看著付知行,目光如炬:“傅知行,他們說的,你也信?”
傅知行有些難堪,別過了臉:“真假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同月瑤心意相通,許下終生了。”
他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全然忘卻不久之前,他還承諾過柳月棠待成婚後,他定不會再讓她受委屈,會一輩子寵著她。
不過短短數月,臉便變得如此之快。
柳月棠看著眼前攜手而立的二人,眼底的眸色愈發深沉。
那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堆噁心至極的汙穢。
須臾,她緩緩點頭,口中帶著感激和嘲諷:“如此甚好,也不用我多費口舌了。”
“同我相比,的確是姐姐和傅公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絕配。”
“那我祝兩位新人百年好合,如膠似漆,生生世世不分離。”
她一字一句平靜而有力,聽不出半分傷感。
言罷,她不再看兩人,拂袖而去。
披帛在風中飄拂,從傅知行手背一掃而過。
傅知行指尖微動,欲言又止。
一路上,柳月棠都很平靜,靜得可怕。
流箏只當她是傷心壞了。
紅著眼道:“小姐,您對他們太客氣了,若我是您,我真想上去將兩人給撕爛。”
柳月棠遙遙望著紅日西斜,“流箏,你要記住,永遠不要和一條惡狗互撕,放過的不是狗,而是自己。”
“你越是發瘋發怒,敵人便越是稱心得意。”
流箏點點頭:“那小姐您方才祝福他們的話到底是何意?”
柳月棠淺淺一笑:“莊子裡的李婆婆不是常說,婊子配狗天長地久,賤男配雞如膠似漆。這樣絕配的兩人自然要生生世世綁在一起,莫再禍害旁人。”
流箏捂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