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見狀熱淚盈眶:“娘……”
唐悠悠沒時間理會他們,目光看向白老頭與王婆子,這兩個人面獸心的傢伙,自從原身丈夫死後,兩人就開始磋磨他們大房。
原主又是個包子性子,悶葫蘆一個,當初嫁給白寒松一個銅板的彩禮都沒要,已經與孃家多年不來往了。
性子又倔,眼看著孩子們越來越大,三年前,包子原主一狠心,淨身出戶,帶著孩子們出來單過。
去年將大女兒白鷹嫁了出去,得了五兩彩禮,今年才給大兒子說上媳婦。
今天早上,王婆子讓她去老屋,說是給她拿些蕎麥麵,給新兒媳補補,沒想到竟是夥同二房與三房,將原身活活打死,這口惡氣不報不行。
王婆子瞧著她那不善的眼神,哆哆嗦嗦的指著她:“你個不敬婆母的東西,竟敢打我們,我瞧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唐悠悠柳眉上挑:“豹子膽?老孃今日就讓你瞧瞧熊爪的威力!”
笑話,她上輩子可是跆拳道黑帶六段,今日不將他們打的找牙,唐字倒過來寫。
一腳踢向王婆子,“嘭!”王婆子撞在牆上,暈了過去。
幾個孩子連同白老頭瞪大雙眼,一副見鬼的表情。
只看到唐悠悠上前,揪住王婆子的衣領:“嘖嘖,這麼大年紀竟學人裝暈,喜歡暈是吧?那就讓你暈個夠!”
“啪啪啪……”也不知扇了多少個耳光,直到王婆子醒過來又暈過去,如此反覆多次。
她一把將王婆子推倒在地:“噓……別說話,我害怕自己忍不住將你脖子捏斷!”
王婆子捂住嘴巴,小聲嗚咽著,瑟縮在牆角不敢說一個字。
唐悠悠滿意的點點頭,而後目光轉向白老頭。
後者打了個激靈,腦袋中靈光一閃:“何方妖孽?離開我兒媳身子。”
他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自己那包子兒媳,絕對是妖孽作祟。
看向四個孫子:“看著她,別讓這妖孽逃了,我去尋人!”說著就要越出去。
唐悠悠大喊:“虎子,攔住他!”
這個老登,還想逃跑?
白虎下意識聽從自己孃的吩咐,擋住去路。
白老頭怒斥:“瞎了眼的東西,你難不成沒發現這不是你娘?”
何況明明已經死了的人怎麼可能突然復生?而且還這般反常,這身手倒像是練家子一般,太不合常理了。
唐悠悠已然來到他身後,揪住他的衣服領子,向後一拉。
“嘶啦”一聲,不小心將他衣服扯爛了一片。
“你……你要做什麼?”白老頭害怕極了。
“幹什麼?公爹夥同二叔,小叔子想要將我殺死,我拿點利息不過分吧?”
說完,“啪啪啪!”狂扇十幾個耳光。
片刻後,自己也累得不行,跌坐在地上。
白老頭捂著紅腫的臉頰,目眥欲裂:“你……你毆打公婆,我要代替大郎休了你!”
唐悠悠嗤笑一聲:“愛休不休,告訴你,今日這事還沒完,你們給我等著。”
自己需要好好養一養,這副破身子虛弱不堪,剛剛毆打兩人已經用光了所有力氣。
招了招手:“虎子,扶你媳婦回家。”
另外兩個孩子也趕緊上前扶住她,六人揚長而去。
院子外看熱鬧的村民唏噓不已。
“天爺,這虎子媳婦咋暈過去了?”
“不是說唐氏死了嗎?怎麼還好端端的?”
“嘊!剛才那跑出去的幾個漢子好像是柳員外府上的?”
“噓……聽說柳員外他兒子昨日死了,正在找陰婚呢!”
有人反應過來,一拍大腿:“我就說早上看到王婆子嘴巴都快咧到耳後根了,難不成是想將唐氏送去配陰婚?這……這”
她都有些說不下去了,這王婆子也太惡毒了些。
“休要胡說,人家陰婚都是找未出閣的丫頭,哪裡會輪得到一屆成婚生子的婦人!”
“就是,再說了,唐氏雖是寡婦,可也算白家人,這怎麼可能?”
有人反對:“怎麼不可能?大戶人家最講究這生辰八字,也許這唐氏的生辰八字正好,也說不一定呢!”
“就是,唐氏就是一糊塗蛋,累死累活為白家,真是可憐……”
“你們是不是忘了配陰婚要的是死人?”
里正聞言眉頭緊鎖:“好了,都散了……”
大夥一鬨而散。
另外躲在灶房的幾人,這才悄悄的打開房門。
“當家的,你說這……這……”
這唐悠悠可是他們看著嚥了氣的,怎麼又突然活了?太匪夷所思了。
老二白寒容雙眼微眯,瞪了自己媳婦周氏一眼。
“你害怕啥,我們可什麼都沒做!”
確實什麼都沒做,只不過唐氏一進門,他就將房門鎖了起來而已。
“啊!賤人……我要殺了她”。屋裡傳來王婆子的尖叫聲。
白老頭鼻青臉腫的出來,拿起一根細棒就開始抽打一個七八歲的丫頭。
“說……是不是你將那幾個臭小子放進來的?”
丫頭瑟縮在牆邊,哀嚎不已,卻不敢逃跑。
“爺爺,我錯了,你別打了,別打了,嗚嗚嗚……”
“我打死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白家眾人站在一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根本無人上前勸阻。
另一邊,唐悠悠被扶著回到自己家裡。
靠在破床上,看向四個兒子,只覺頭更疼了。
大兒子白虎,年十五,勉強能看出是個十四五的孩子,只是身上都瘦成了皮包骨。
二兒子白獅,年十二,黑黢黢的一雙手不忍直視。
三兒子白熊,年十歲,黑溜溜的眼珠子上下打量著她。
小兒子白貓,年六歲,笑著站得端端正正,有些幼稚。
唐悠悠嘆了口氣,這都什麼跟什麼?白鷹,白虎,白獅,白熊,白貓。
特麼的,這誰起的名字?
這是進動物園了?
孩子們赤著腳,身上全部都是打了補丁的粗布麻衣,褲腿還露出半截,各個面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目光落在有些漏風的茅草頂上,忽的悲從心來。
自己究竟造了什麼孽?老天爺,你怎麼不降個雷劈死自己算了!
“轟隆隆!”
盛夏的暴雨說來就來。
一滴雨滴在唐悠悠鼻尖,她內心暗罵不已,這幸虧是盛夏,若是冬天,自己不得又要凍死了?
四個孩子趕忙上前扶起她,幾人來到白虎的房間,這是唯一一間沒有漏洞的房間。
原本這茅草房破爛不堪,四處漏風,而且只有兩間房子,一間臥房,一間堂屋兼飯堂,兼雜物房。
為了給大兒子娶媳婦,原身專門給新起了一間房子,也是唯一一間不漏風的。
白虎撓了撓頭:“今晚就委屈娘了。”
唐悠悠看向這個老實孩子,又看了一眼躺床上的兒媳婦:“花花如何了?”
白虎搖了搖頭:“兒子剛去請寒老頭了,人家說我們家太窮,不給看!”
聞言,唐悠悠嘆了口氣,他們家確實是全村最窮的一戶人家了。
“去灶房灰坑裡掏掏,有一個小盒子,去里正家換些糧食!”
白虎喜出望外:“娘,咱家還有銀子?”
唐悠悠瞪了他一眼:“你還愣著做啥?快去,也不知這雨還要下多久!”
“娘,咱家如今啥都沒有,我去後山挖些野菜。”
“我也去……”
四個兒子同時出去了,唐悠悠大喊:“不許去,雨太大,太危險了……”
目光瞥到小竹筐中的東西,腦海中猛得響起一個機械的聲音:
【叮!發現純天然繁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