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夏振軒便拿著一個鐵盒子遞到了妻子的面前。
“媛媛,三年以來的津貼和獎金都在這裡。”
夏雨柔探出小腦袋瓜子,奪過鐵盒子快速的查看起來。
鐵盒子裡面裝的滿滿的,裡邊有不少錢和票,還有一個存摺。
夏雨柔打開一看,好傢伙,裡邊足足有3000塊錢。
那些零錢差不多也有好幾百。
作為一名軍人短短三年的時間就存下這麼多錢,可真不是一般的攢錢小能手。
至於外婆家錢多,那是因為他們家產豐。
雖然建國後工廠成了公私合營,但每月還是有不少分紅的。
所以對金錢的概念不深。
普通百姓家就不一樣了,正常的工人工資也就20元上下。
技術工什麼的也是按照等級拿工資的。
就算渣爸是團長,這個時候的工資最多也只有五六十一個月。
他這存款跟工資明顯不成正比。
顧媛見閨女盯著鐵盒發呆就問:“想什麼呢小財迷,我什麼時候缺過你吃喝了?”
身為資本主義家大小姐的顧媛,從小到大就沒為錢發過愁,所以,在她的眼中,錢那是可有可無。
夏雨柔提醒:“媽媽,我們已經被小舅媽趕出了家門。
你以後再也沒孃家,外婆也不會再給你錢花,我們以後可得精打細算,攢錢養弟弟!”
她得先給這個不諳世事的媽打個預防針。
生怕她見不得別人受苦受難,指縫太鬆,貼補給了人家。
女主母女就沒少佔她媽的便宜。
不過幸好都被她給拿回來了,要不然非得氣死不可。
她夏雨柔可不是聖母,不扒拉人家的好東西就不錯了,自家的東西肯定要守住的。
經過閨女的提醒,顧媛的臉上爬上了愁容。
她被家裡人保護的太好了,沒有吃過生活的苦。
離開了孃家,既委屈又難過。
夏振軒很有眼力勁的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妻子。
妻子正在傷心難過,他也不好問具體情況。
夏雨柔趁機說道:“外婆說媽媽耳根子軟,手裡不能留有好東西。
遇到心懷不軌的人,那就是禍端。
遇到貪小便宜的人,家都能被她搬空。
以後咱家就得靠我,財政大權得放在我的手上。”
她藉著外婆的名義,滿嘴跑火車的胡說八道。
順便遞給渣爸一封信。
“趕緊看,看完就燒了。”
真是難為死她了,原本有著千言萬語,卻因為年紀的問題不能宣於出口。
夏振軒想要急切的知道事情的原委,趕緊打開信封一目十行。
看完了信,心下了然。
現在的局勢他有所耳聞,岳父一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做出最適合他們的選擇,可見也是個睿智的。
這樣安排很妥帖,以後只要自己警醒一點,妻子應該會安全。
還有這個賊精的小閨女看著出不了大事。
不過家裡的財政大權,她真的能管的好嗎?
夏振軒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小閨女。
夏雨柔對上渣爸的目光,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夏振軒有些嫌棄!
好傻!
夏雨柔:臭爸爸那是什麼眼神。
夏振軒很快就做了決定,順從自己的本心,把家裡的財政大權交給閨女,覺得比交給妻子靠譜。
這丫頭就不是個吃虧的主,誰想佔她便宜,估計也得掉一層皮。
丈母孃在信中不還誇讚了小閨女的聰明。
於是拉著妻子在她耳邊低語。
顧媛聽到愛人的話,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確定的問道:“真有那麼嚴重?”
夏震軒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已經跟家裡斷絕了關係,從今往後你只是我夏振軒的妻子,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吧!”
“有些東西最好現在就收起來,不能讓外人看到,免得被別人揪住小辮子給穿小鞋。”
“以後家裡的錢財就給閨女管,在外適當哭哭窮。”
這下子可把顧媛給為難的不得了。
“振軒,你是知道我的,我根本就做不來。”
夏振軒握住她的手,給予安慰。
“不必為難,錢又不經過你的手,心有餘而力不足,以後儘管往我們身上推即可。”
夏雨柔瘋狂點頭,這個老爸拎得清。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搜刮便宜媽的家產了。
萬一再遇見一個柳琴那樣的,可怎麼辦?
“爸爸,我們趕緊把媽媽帶的行李整理一下吧!”
夏振軒看到閨女那亮晶晶的眼睛就有一些好笑,存心想逗逗她,“急什麼,你媽那是善良。”
夏雨柔瞪了一眼渣爸那虛偽的臉。
“給給給,都給,把你的家產全部敗光了,以後喝西北風去。
讓你兒子光著屁股蛋在外邊行走,看丟臉的是誰?”
“你問問我這個心善的媽,柳琴那個惡毒的女人只要在她面前掉幾滴貓尿,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我親媽自己能腦補一部大劇,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人家。”
“那個想害死我的女人,可沒少佔我媽的便宜。
光我看到的就已經好多次了,不是要錢就是要票,要麼就是一些貴重的首飾!”
“知道我是怎麼落水的嗎?她就是惦記你給我的那塊玉佩!”
“要不是我福的命大,正好遇見了好心人,早就不在了。”
“她還經常用陰惻惻的眼神看我。
還用那種我也說不上來的眼神看媽媽。”
夏雨柔可是告狀的小能手。
免得哪天這個腦殘的便宜媽與那個惡毒的女人再次聯繫上,也好有個防備。
夏振軒眯起了危險的眸子,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胸腔一股莫名的無形火到處亂竄。
顧媛似乎感覺到了愛人的反常,立馬替好閨蜜辯解道:“別聽孩子瞎說,因為落水,她這是對琴琴有偏見。”
夏雨柔憤怒,“我對她才不是偏見,外婆說充滿算計的女人不是好玩意。
她從你手裡要了那麼多的好東西,給過你什麼?她們家很窮嗎?”
“人家因為閨女身體虛弱,為了玉佩毫無心理負擔的想要害死你女兒。
你卻還為她辯解,你把人家當好人,人家把你當蠢貨。”
“難怪外婆經常在我面前罵你。”
夏雨柔趕緊為自己說的話找補。
她說著說著,就忘記了如今的身份,還是個六歲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