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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我揚起一抹禮貌的微笑:
「敢問這位公子可是認識我?可知道我的屍身被埋在何處?」
聽到我的話,那位男子愣了一瞬,隨即大怒。
「你竟還敢胡言亂語!躲了三年,現在是你贖罪的時候了。」
「若你還是不肯乖乖與月兒道歉,那便自請下堂吧。」
我聽的一頭霧水,還不等我好好詢問,他便拉著我的手腕把我帶出了院子。
那男子鐵青著臉,握著我手臂的力道極大,我的手腕被他握的發麻。
反應過來後我停下腳步,狠狠甩開他的手。
他眼中怒氣更盛。
卻在看到我手腕處的青紫後,面上閃過一絲羞愧。
「對不起,念念,我只是太著急了。」
他向前一步,想要牽住我的手。
明明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但不知為何,看著他的臉,心底便湧上一股厭惡。
周淮安看著我望向他時厭惡的眼神,心中莫名生出幾分不安。
那看陌生人的視線,讓他懷疑念念是不是真的忘記了自己。
我後退兩步避開他的手,撣了撣袖子,冷聲道:
「公子,我並不認識你,不知你要帶我去何處?」
看到那熟悉的動作,周淮安心下一鬆,隨之怒火中燒:
「夠了,不要在玩這種小把戲了。」
「虞念,你害的月兒臥榻三年,如今竟還是不知悔改!」
他不顧我的反抗,強硬的把我拖拽進一個裝飾華麗的房間。
剛到房間,他便壓著我朝床的方向跪下。
我掙扎著起身,卻被他一次次大力壓下。
明明是春天,可這間屋子裡還燒著火盆。
一名面色蒼白的女子斜倚在床頭,聽見動靜,便側頭看來。
在她看到我的瞬間,她臉上僅有的血色也褪了去。
「懷安……」
她顫抖著聲音。
「那可是姐姐?」
「是了是了,這本就是姐姐應該居住的地方,住了三年倒是我忘記了。」
說著,她掙扎著要起身。
周淮安一腳踹在我的後背。
「虞念,沒想到過了三年,你還是如此善妒。」
「你以為我今日為何會出現在你的院子?那是月兒求我去看看你。」
「月兒因你臥床三年,這裡只有月兒配住。」
話音落下,我旁邊的人飛快跑過去把她擁入懷中,離開了他的禁錮,我終於站起來。
後背隱隱作痛,心頭的火氣隨著呼吸間的溫度越燃越烈。
以後有的是機會報復回來,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我的墓。
強行壓下心底的厭惡與煩躁,我本想從周懷安口中問出我的埋骨之處。
可看他的樣子,他好像並不知道我已經死了。
想通這一點後,我懶得再與他們糾纏,轉身就想離開。
就在我轉身時,餘光忽然瞥見那位月兒臉上的驚恐。
她在怕我?
為什麼怕我?
我停了下來。
心上人的突然發病讓周懷安無暇顧及我。
我跟著他隨手安排的侍女進了客院。
來到人間第一天便有了我的墳的線索,看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回地府了。
我高興的揮退下人,想告訴閻君他們這個好消息。
還沒等我掏出判官塞給我的傳訊符,房門便被人大力推開。
我眉心跳了跳,懷疑自己是不是和門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