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快進行彩排時，蘇芷一身利落的白色禮服裙從外面走了進來，脖子上那顆與我戒指同系列的鑽石大得耀眼。
“嵐嵐姐，你的手還沒好，反正彩排就是給明天踩踩點，要不我替你吧！”
她對著我笑，眼睛卻直直盯著傅康年。
“你胡說什麼呢？”
傅康年嚥了咽口水，對著我笑了笑，將蘇芷拉進一旁的調音室裡。
“不是不讓你來嗎？”
“我捨不得你。”
“小芷，新公司上市，傅家不能有任何負面新聞，你放心，等事情過了我一定和她離婚。”
蘇芷聽到他這麼說臉上才洋溢出笑容來，傅康年抬頭與屋外的我對視，伸手用手語對著我比劃著“我愛你”。
我也盯著他笑，蘇芷說：“康年，就讓我們最後瘋狂一次，今晚來找我，上次我們一起看的那件護士裝到了。”
傅康年手上動作不停，喉結上下滾動，他輕聲說好。
玻璃的倒影裡，蘇芷笑得越發張揚。
他們從來不知道我是會讀唇語的，就像他們也不會知道我早就買好了出國的機票。
傅康年出來時我坐在車上想事情，手機上一條預約成功的信息彈出。
“這是什麼？”
我先他一步拿起手機，“騷擾短信。”
我說手疼得厲害，要去一趟醫院，傅康年糾結了一下，我和他的手機同時響起，他低頭看了一眼後安慰我：
“嵐嵐，我讓司機送你過去，公司有點事情，晚上我回來陪你！”
傅康年毫不猶豫轉身卻在走了兩步之後又回來將我緊緊抱住。
“怎麼了？”我試圖推開他，他身上蘇芷的香水味燻得我反胃。
“不知道為什麼，心慌得難受，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手機接連響了好幾下，傅康年親吻我的額頭才依依不捨將我放開：
“嵐嵐，去醫院回來就乖乖在家裡等我，別亂跑。”
開出一段距離，我叫司機掉頭回家。
這個房子還是我和傅康年在一起的第一年一起買的，那時候他的公司還在初創期，我剛回國不久，都很拮据卻還是咬牙買下了這個帶著庭院的小房子。
我和他都是極度渴望有個溫暖的家的人，我曾經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能夠遇到一個靈魂與自己百分之百契合的人，現在才知道我以為的緣分不過是有些人的有意為之。
這一夜裡，我將這個家裡關於我的一切徹底抹去，直到天空魚肚白傅康年也沒有回來。
蘇芷的消息一晚上沒停，從給傅康年發的黑絲截屏到最後床邊的幾團紙巾和垃圾桶裡打結的幾個套。
我沒有回覆，只是依舊默默轉發給了律師。
丟掉最後一件有著我們共同回憶的物品，我揹著包打車去機場。
傅康年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格外溫柔，夾雜著被滿足後的饜足：“嵐嵐起床了嗎？”
“對不起啊，昨天加班太晚就在公司湊合了一晚，我就直接過去現場了哈。”
“我的準新娘，快點起床啦，我在現場等你。”
電話被猝然掛斷。
最後一句染上幾分急喘，我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女孩，自然知道他們在幹嘛。
我將電話卡扣了出來。
候機室大廳裡，娛樂新聞正在播報傅氏集團二太子與曾經知名鋼琴家的婚禮現場。
傅康年對著採訪記者訴說著我們之間甜蜜的過往。
身邊幾個看著青春洋溢的女學生都在感嘆他們愛情的美好。
只有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我不覺冷笑兩聲，又將圍巾往臉上裹了裹。
直播的一個鏡頭始終對準大門，那扇大門卻一直沒有等來推開他的新娘。
現場開始竊竊私語，傅康年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都是未接聽。
拿上車鑰匙要出門時，助理拿著文件慌張跑了過來，語氣焦急：“傅總，不好了，夫人不見了，剛剛有人送來了這些東西。”
直播被突然切斷，我也隨著人流上了飛機。
希望傅康年會喜歡我送給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