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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聚集的群眾當中有人報了警。
救護車很快趕到。
尋找傷員時,宋淮止作為白清歡的家屬上了車。
扔下遲晚意一個人。
遲晚意的視線被血糊住,拼命地往外爬。
身體越來越冷,她最終失去所有力氣,倒在血泊中。
等到再次醒來,鼻尖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她望著白色的天花板,聽到令人心驚的嘆息。
“遲女士,很抱歉,我們沒能保住你的孩子。”
一瞬間,遲晚意只覺得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緊緊捏住,連呼吸也變得艱澀。
“如果早點送往醫院,孩子或許還有生還的機會,可惜……”
醫生的嘆息擊碎了遲晚意最後的防線。
她想起宋淮止決絕離開的背影。
遲晚意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睛變得通紅,淚水止不住落下,打溼枕頭。
遲晚意變得愈發沉默寡言,由於受傷,她只能躺在床上,每天唯一的社交就是換藥時聽護士說八卦。
“你知道嗎,和你同一場車禍的有一對情侶,男的叫宋淮止,女的叫白清歡。”
“聽說宋淮止為了保護白清歡,硬扛卡車撞擊,左臂粉碎性骨折,女友在他的保護下沒受什麼傷,就這宋淮止也要打著石膏每天伺候女友著吃飯喝水,水果也要切塊喂進嘴裡。”
“為了愛人連性命都願意捨棄,你說這不是真愛是什麼?”護士捧著臉暢想,“如果以後我也能遇到這種男人就好了。”
遲晚意想起多年前,宋淮止也是這樣,為了救下她不惜骨折。
當時她認定兩人會對抗所有困難,走到最後。
可現在同樣的場景,卻是宋淮止先變了心,拋下她抱起另一個女人。
沒有什麼愛是天長地久的。
時間終究會改變一切。
遲晚意一個人在醫院度過了十天。
這十天她沒有收到宋淮止的任何消息。
她知道,他是在忙著陪白清歡。
遲晚意申請了提前出院。
離開時卻在走廊裡撞上了正在散步的白清歡。
“晚意姐!”
她揮了揮手,快步走近,精神飽滿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剛經歷過車禍,遲晚意甚至覺得她比前些天胖了點。
遲晚意腿傷還在隱隱作痛,行動不便,於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白清歡站得很近,彎起眼睛,笑著看她。
“你怎麼還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