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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房間裡。

江雲舒坐在妝鏡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明明她才二十三歲卻好似歷經了滄桑,垂垂老矣一般。

而陸晏舟的出現,勾起了被她封存的記憶,撕開了她早已結痂的傷口。

那是她的豆蔻年華。

曾經她也轟轟烈烈的愛過,也曾被人捧在手心,呵護備至,嘗過幸福的滋味。

可最後怎麼就失去了呢?

“夫人,那位闖進來的公子倒在了咱們將軍府的門前,不知要如何處置?”

門外傳來管家的詢問聲。

江雲舒回過神來,她道:“把人送去客房,再去給他請個大夫,好生照看著。”

“是。”

管家得了命令,便照辦去了。

“原來真的不是夢啊。”

江雲舒喃喃自語了一聲,許是這些年她看多了鬼怪誌異的話本子,竟也不覺得稀奇。

就是不知道上天為什麼要送七年前的陸晏舟回來?

十九歲的陸晏舟,正是最愛她的時候,然而二十三歲的江雲舒卻早已是滿目蒼夷。

曾經為他炙熱跳動的那顆心也早就已經死了。

江雲舒適才在宴上多飲了幾杯酒,此時酒勁上來,她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有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小憩,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江雲舒感覺到身子一輕,睜開眼睛她就對上一雙冷銳的眸子。

眼前的男人生了一張人神共憤的俊美容顏,只是那張臉如同萬年冰山一樣,冷得沒有表情。

就像他的名字一樣。

裴度。

他是大昭史上最年輕的錦衣衛指揮使,兼任監察司監察使,手中還握有三十萬兵權,可謂是真真正正的權傾朝野。

裴度的名字讓無數人都為之懼怕,他有活閻王之稱,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

然而沒有人知道,這位權傾朝野的大人物是她的裙下之臣,亦或者說她是他的掌中玩物。

男人將她放在床上,俯身湊過來便要吻她。

江雲舒嗅到他身上有股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她皺了皺眉頭,將頭偏向一旁道:“我今天不舒服。”

裴度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強迫她,卻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聽聞今日你召了春風樓的小倌在府上吟宴。”

江雲舒問他:“有什麼不妥嗎?”

裴度捏著她的下巴,指腹摩挲著她的朱唇,那雙眸子裡依舊冷得毫無溫度:“江雲舒,你何時才能放過自己?”

江雲舒眸光微微一動,看向面前的男人問:“裴大人你呢?兩年了,想必你也應該膩了吧,大人可否放過我?”

裴度眯了眯眼睛,隨即輕嗤一聲:“放過你?當初可是你先招惹的我,你忘了嗎?”

江雲舒怎麼會忘呢,她這輩子做過最荒唐的一件事便是在陸晏舟屍骨未寒之時,勾引了這位指揮使大人。

若是早知此人這麼難纏,她便是死也不會招惹他。

本以為不過就是一場露水情緣,哪料這個男人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有時候她也覺得稀奇,她不過就是一個嫁過人的寡婦而已,以裴度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偏偏兩年了,他還沒有膩。

“怎麼會忘呢。”

江雲舒勾著男人的脖子,湊到他耳邊笑著道:“我還記得裴大人青澀的如同毛頭小子,毫無章法,弄得我難受極了。”

有誰能想到,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在兩年前竟然連女人都沒有碰過。

“那現在呢?”

裴度也不惱,而是一臉認真的問著她:“本官可有長進?”

“比起陸晏舟差遠了。”

江雲舒是故意這麼說的,在她看來沒有男人能忍受這樣的羞辱,更何況是眼前這位活閻王。

把人惹惱了,也許這段見不得光的關係就能結束了。

“是嗎?”

裴度的那雙眼睛彷彿能夠洞察人心,他道:“看來你還是忘不掉他。

不然也不會在他忌日當天尋歡作樂,以此來麻痺自己,甚至還愚蠢的想要惹怒我。

江雲舒,你可真沒出息,為了一個背叛你的男人,竟把自己活成了這副模樣。”

江雲舒彷彿被戳中了心事,她蹙著眉頭,沒有反駁。

沒錯,今日是陸晏舟的忌日,所謂的尋歡作樂的確是在麻痺自己。

忘記過去重新開始,說的簡單,但她做不到。

這兩年來,無時無刻她不是活在痛苦煎熬之中的。

裴度見她不說話,目光驟然一深,摟著她的腰低頭就吻了過去,沒有任何的慾念,像是在發洩又像是懲罰。

江雲舒任由他吻著,也不回應他。

裴度興致缺缺,他將人鬆開看著江雲舒像極了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娃娃,可以任由人擺佈。

他心尖泛起一絲痛楚,伸手將人抱在了懷裡。

江雲舒靠在他的懷中,淡淡的聲音道:“你如果不要,就早些回去吧,我今日實在是累了。”

裴度低頭去看她,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在了她的手心道:“給你的生辰禮物。”

江雲舒愣了一下,掌心的玉不似尋常的玉那般入手冰涼,反而有一種溫熱之感。

她問道:“這是世間罕見的暖玉,你打哪弄來的。”

裴度眼皮也沒抬,有些隨意道:“在江南辦差時,抄了一個貪官的家,你若不喜歡丟了便是。”

江雲舒打量著手中的暖玉,正面雕刻著祥雲圖案,背面則是一種符咒之類的東西,倒是少見。

而且她有寒症,十分畏冷,暖玉於她而言可是再好不過的東西了。

她很清楚,這東西定是裴度千辛萬苦為她尋來的。

這個男人雖然不苟言笑,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不可否認對她倒是有幾分上心。

相識兩年來,除卻裴度不在京城的日子,一月裡他總會來兩三次。

他來見她,也不是每一次都只為求歡,有時候他們也會品茶閒談,相擁而眠。

而裴度一向尊重她,就像方才她說身體不舒服,他便收了念想,從不勉強。

“謝謝,我很喜歡。”

江雲舒將暖玉戴在了脖子上,貼著胸口,那一瞬間她好似感覺到自己的心也跟著暖了起來。

“你好好休息吧。”

裴度知道她今日心情不佳,便也不打算逗留,他正要離開,忽而就聽砰的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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