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兒酒明明早就喂完了,可少年的乖巧卻莫名取悅了熒惑。
他不禁有些食髓知味,又吻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鬆開顧惜年。
頓了頓,他用微涼的指尖輕輕拭去少年唇邊的酒漬,眸色沉沉的望著顧惜年,啞聲發問:“喜歡嗎?”
顧惜年早已被親的雲裡霧裡,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沒了力氣,只是本能的抱緊男人以防止自己腿軟跌倒。
聽到男人的詢問,他緩了一會兒才軟軟的回答:“喜,喜歡……”
哼!他哪敢說不喜歡!
不過……
好吧,其實也是喜歡的。
畢竟魔君大人哪方面不是出類拔萃的,就連吻技都是一日千里的成倍進步。
哪像他,不管幹什麼都只有被揉扁搓圓的份兒。
熒惑似乎極為滿意少年的回答,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柔聲開口:“乖~”
話罷,他將脫力的少年抱起徑直放回了椅子上,繼而朝著門外喚道:“夏蘭。”
夏蘭很快推門而入,恭敬的行禮:“君上。”
熒惑已然收起了笑意,淡淡的吩咐:“更衣。”
“是。”夏蘭極為恭敬的點頭,繼而低著頭開始為熒惑解下大氅……
顧惜年看了一會兒就收回了視線,雙手托腮開始認真的等著藥效的發作。
可等來等去,等到熒惑都換好衣服開始倚在輕榻上看書他也還是沒有任何感覺。
淦,不會是藥放少了吧?還是過期了?那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再等下去都半夜了!
不管了,為了那孩子,也為了他的小命,豁出去了!
顧惜年當即深吸了一口氣,躍躍欲試的看向了輕榻的方向,卻是不由的整個人都愣了愣。
只見,熒惑正慵懶的斜倚在輕榻上,他似乎感覺不到冷一般,明明是這般寒涼的天氣,卻也只著單薄的褻衣。
他的發冠早已卸下,滿頭的墨髮少了拘束肆意的披散而下,在燭火的映襯下,如同上好的綢緞般光滑柔順,幾縷髮絲隨意的垂落在他的胸前,勾勒出他精緻絕倫的鎖骨。
他的眉眼間是慣有的淡泊,殷紅的薄唇輕輕抿著,看不出情緒,只是時不時翻動一下手中的書頁。
好一副美人臥榻的景象。
不管看過多少次,哪怕他們做過那麼多親密無間的事,他也還是會一次又一次的被這人的皮相所吸引。
嗯,看完以後倒是越發堅定了他的信念。
所以,這到底是誰在誘惑誰?
阿西吧,算了算了,先不想了,還是先行動吧。
說辦就辦,顧惜年緊接著就站起來準備去熒惑身邊。
只是他這邊才一動,那邊熒惑便已經朝他看了過來。
顧惜年頓時被看得有些尷尬,但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挪了過去。
少年已然行至他身側,熒惑唇角勾了勾,溫聲發問:“年年可是找本君有何事?”
額……問他何事,他能怎麼說,他總不好說他是來勾引的吧。
藥沒起到它本該有的作用,顧惜年難為情的緊,眼神躲閃間無意識的咬了咬唇瓣。
稚嫩的唇瓣瞬間被咬的發紅,莫名的,熒惑不由的微微蹙眉,下意識抬手捏上了少年的臉頰,制止了他咬唇的動作。
顧惜年被捏的愣了愣,疑惑間不由直直的看向熒惑的眸子。
熒惑被這般看著也是一臉的坦然,只是再次發問:“小鳳凰,你究竟想做什麼?”
顧惜年此時頭腦清明的緊,那些話他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
但是想到那個孩子若是回去怕還是要受欺負,而且很可能被欺負的更厲害……
算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想到這裡,他定定的看著男人的眼眸良久,忽然深吸一口氣捏緊掌心直直的朝著男人的唇吻了上去。
這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幾乎是一觸即離。
他緊接著紅著臉抱住了男人的脖頸,學著男人曾經的動作含住了對方的耳朵,緩慢的舔舐,廝磨……
他正認真的忙碌著。
熒惑卻是突然後退一寸躲開了少年的動作,隨即薄唇輕啟喊出了他的名字:“顧惜年。”
顧惜年整個人頓時僵住,心臟也隨之開始狂跳。
什麼情況,居然連名帶姓的喊他,熒惑不會是生氣了吧!
顧惜年下意識著急的開始仔細打量男人的表情,見對方沒有動怒的意思,他才鬆了口氣:“熒惑哥哥……”
熒惑沒有回應,他只是細細的看著顧惜年,心中卻是不解為何這隻鳳凰總能輕而易舉的挑起他的情念。
聰慧如他,自然早已猜到了那杯酒裡有藥,那般漏洞百出的計量又怎麼可能騙得過他。
他會順著這隻鳳凰,也只是想驗證自己的猜想。
如今看來,他猜的沒錯。
唯有一點,卻是出乎他的意料。
若說第一次是因為藥,第二次第三次是他食髓知味。
可這次呢?又是為何?
他顯然是得不到回答了。
想做便做了,熒惑向來不會剋制自己,只是他鮮少對什麼東西表現出慾望,顧惜年是唯一的例外。
那麼,便更不能留他了。
顧惜年被盯的心虛不已,聲音也帶上了些許顫抖:“君,君上。”
熒惑恍然回神,抬手溫柔的碰了碰少年的眉眼,繼而再無猶豫的抬起少年的下頜吻了上去。
顧惜年乖巧的放任男人的動作。
冰冷的空氣讓他不由的顫抖,本能的貼近熒惑想要取暖,卻很快意識到熒惑是蛇,只會更冷。
他緊張的注意著男人的動作,醞釀了良久,終於說出了準備好的話:“熒惑哥哥,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熒惑動作不停,似是被打擾有些不悅般突然在少年脖頸間用力咬了一口才道:“何事?”
“唔……好疼……”顧惜年被咬的嗚咽出聲,強忍著畏懼繼續開口:“我在西陵苑撿到一個孩子,想將他留在修羅殿伺候……可以嗎?”
熒惑動作停滯了一瞬,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卻也只有那一瞬,他緊接著再次吻上少年的脖頸間,極盡廝磨……
未曾得到回應,顧惜年鼓起勇氣再次詢問:“熒惑哥哥,可以嗎?”
熒惑聞言只是帶著些不悅冷聲提醒:“年年,專心。”
顧惜年很快就再也顧不得胡思亂想了。
不知過了多久,熒惑親了親少年的白皙的額頭放開了他。
顧惜年努力平復著呼吸,卻是不由的有些疑惑,這次熒惑竟然這麼快便放過了他?
可很快他就再也沒空胡想了。
他只覺得整個人都空落落的,身上也熱的緊……
這種感覺簡直熟悉的令人心疼。
淦,這藥的效果來的未免也太遲了些!
迷迷糊糊見熒惑似乎要下榻,他顧不得思考便急忙拽住了男人的衣襟:“唔……熒惑哥哥……別走……求你……”
熒惑回眸,眉眼含笑,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湊近少年耳邊啞聲開口:“年年忘了嗎?想要的東西,要自己來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