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塊糕點,顧惜年心情稍稍好了一些,準備下水邊泡邊吃。
他巡視了一眼桌案,很快從糕餅盤子底下抽出一個精緻的木托盤。
正好可以用來做水上托盤。
他挑挑撿撿將喜歡的零嘴放在托盤上,卻是忍不住開始感慨:“不愧是魔君吶,就是比旁人會享受,等我有錢了,我也要建個這麼大的浴缸天天泡,不,要比這個還大的!哼!”
“誒,居然還有桂花酪,這個要!”
“橫豎我現在是隻鳳凰了,能活許久,說不定能活的比熒惑都長,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我潛心修煉個幾千年,說不準哪天熒惑就栽在我手上了,到時候,嘿嘿嘿……就讓他當我的第十九房侍君好了……”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顧惜年心裡其實也清楚,就算他修煉個萬萬年也斷不可能比熒惑厲害,但總不能連意淫一下都不行吧,那活得未免也太憋屈了。
唔,差不多也夠了。
顧惜年牢騷也發夠了,當即抱起盛滿小吃的托盤朝著湯池走了過去。
掀開重重紗簾,他笑意盈盈的就準備下水,卻在垂眸看向湯池的瞬間抱著托盤當場愣在了原地。
熒!熒!熒惑怎麼會在這裡!?
顧惜年險些驚呼出聲,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一刻,他簡直心虛到了極點!
哪有背後剛說完人就直接對上正主的,得是多倒黴的體質!
這人是什麼時候在這兒的?怎麼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方才他那些話不會都被聽去了吧?
出師未捷身先死,他怎麼就這麼悲催!
之前的賭約還做數嗎?他不會又要死了吧???
顧惜年心裡的小人兒瘋狂跺腳,湯池之中,熒惑仍舊慵懶的泡著。
只見他雙臂懶懶的搭在池邊,頭順勢枕在胳膊上,烏黑的髮絲傾瀉而下,髮尾滑入水中,像是濃墨在水中暈染開來,美的讓人不敢打攪。
頭髮遮擋了他不著寸縷的身軀,讓人忍不住產生無盡遐想。
而那雙蠱惑人心的眸子,此時正輕闔著,他的神態靜謐,讓顧惜年險些就以為他真的是在睡覺。
這一刻的熒惑不像是陰鷙魔君,倒像是……落入凡塵的神明。
但顧惜年又是無比的清楚,那人是醒著的。
對方一直沒說話,是不是代表他不準備追究,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顧惜年僥倖的想。
那麼,他是不是應該識趣的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離開?
對,就是這樣。
想到這裡,顧惜年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走。
可他才邁出一步,身後就傳來了熒惑的聲音。
“聽說,你想讓本君當你的第十九房侍君?”
顧惜年再一次怔在了原地,害怕之餘,簡直尷尬的腳趾扣地。
總不好真的承認,背對著熒惑,他悲傷又無力的辯解:“沒,沒有,你應當是聽錯了,我的意思是,等將來或許你可以多納些侍君,然後我就當小十九……”
熒惑沒有理會他蹩腳的解釋,只是淡淡的提醒:“轉過來。”
顧惜年向來能屈能伸,很快就說服自己轉了回去,一臉乖乖的看向熒惑:“熒惑哥哥……”
但他的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熒惑此時已經換了個姿勢,他單手撐著頭支在池邊,眉眼含笑的看著顧惜年,良久才再次開口:“顧惜年,你就是準備這般讓本君捨不得殺你的嗎?”
那人分明是笑著的,可笑意卻不達眼底,只會讓看了的人遍體生寒。
在這樣飽含威壓的目光下,顧惜年瞬間就慫了,紅著眼眶可憐兮兮的求饒:“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胡說了,饒我這一次好不好?”
熒惑仍舊沒有回應他的意思,只是拈了顆葡萄在指尖把玩,慢條斯理的繼續道:“你的胃口倒是不小,看來本君昨夜到底是仁慈了些?讓你還有功夫想這些。”
“沒沒沒!我胃口小的很!”顧惜年急急搖頭,誠懇的要命:“夠了夠了!真的夠了!很夠!”
他那裡到現在還疼著呢。
魔族性淫,再荒唐的他都見過不少,但過去他向來沒什麼興趣,如今嘗過了,卻是有些食髓知味了。
熒惑抬眸淡淡的看向某位可憐兮兮的少年,突然發狠的碾碎了指尖的葡萄,緊接著命令:“下來。”
顧惜年隱約覺得自己今天是跑不了了,但還是最後掙扎著祈求:“可不可以不要?”
熒惑眸子眯了眯,不悅的涼聲催促:“莫要讓本君說第二次。”
瞧瞧,背後說人壞話,遭報應了吧,還是現世報。
顧惜年可憐兮兮的吸了吸鼻子,毫無意外的再次妥協了。
默默的嘆了口氣將托盤放好,他緊接著褪下長袍鞋襪放整齊,然後便下了水。
他沒脫褻衣,但褻衣一下水便變得透明,倒是連不脫也不如了。
顧惜年只好將自己整個朝水裡埋了埋,只露出腦袋在水面。
像他母親養在身邊狸奴,看似乖順,實際上卻不聽話的很。
看著恨不得離自己十丈遠的某人,熒惑再一次出聲提醒:“來本君身邊。”
“啊……哦,好。”似乎已經接受了現實,這次沒用熒惑警告,顧惜年幾乎沒怎麼磨蹭就乖乖挪到了熒惑身旁。
只是沒了昨夜的極樂丹,面對此情此景他倒是開始有些難為情了。
熒惑也沒再像昨夜那般逼著少年的主動,他徑直將手伸向了少年豔紅的唇瓣,蹂躪逗弄,
顧惜年被迫承受著,紅了眼角,卻不敢後退分毫,只是眼中噙淚可憐巴巴的望著肆意逗弄的某人。
似乎終於玩夠了般,熒卻是緊接著欺身而上,握著少年的腰肢吻上了他的唇瓣。
唇瓣被廝磨舔舐,顧惜年漸漸被親的雲裡霧裡,只覺得整個人都沒了力氣,下意識的抱緊了熒惑。
直到唇瓣被突然咬破,血腥味在他的口中瀰漫。
突如其來的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意識的皺緊眉頭,整顆心都跟著顫了顫,
卻終究沒敢反抗半分。
他只是越發確認了一點,熒惑當真是個瘋子。
那人卻像是沒事人一般,溫柔的舔舐著他唇上的傷口。
顧惜年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只好忍著疼痛繼續乖乖的任由某人肆意蹂躪。
直到——他的雙腿突然碰到了什麼。
那是什麼?
堅硬,冰冷,滑膩,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