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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薛惟一直跟蹤蘇錦辭。

蘇錦辭似乎也不著急回去,一路上走走停停,東摸摸西看看,不停地在京城裡繞圈子。

等薛惟發現蘇錦辭不見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繞了多少圈。

甚至連什麼時候跟丟了都不知道。

氣得薛惟發了好大一通火。

消息傳到楚言的時候,她剛從御書房回到承乾殿。

“不愧是朕看上的人,早知道他能治得了薛惟,朕也懶得出手了。”

白榆呈上一份清單:“這些是蘇錦辭吩咐千羽準備的東西,不過是稍微貴點的尋常物件,沒有特別的東西。”

“朕瞧瞧,他都缺些什麼東西。”瀏覽完清單,楚言的笑定在嘴角。

這些東西大部分……

“都是些香料草藥,打發時間的玩意,連一張紙一本書都沒有,根本不像讀書人。”白榆道。

“到現在你們還認為他是讀書人?”楚言扔了清單衝白榆招手,“你過來。”

白榆聽話上前。

楚言從胸肌、腹肌再到大腿將白榆摸了個遍。

“他跟你們一樣,是個習武之人。”

她回味著下午的手感。

“練得還不比你們弱,瞧著他纖細,衣服下緊實得很,真想把他衣服扒了看看練得有多好。”

白榆紅了耳根,說話都磕巴了:“陛、陛下怎知……”

楚言斜了白榆一眼:“又不是扒你的衣服,你臉紅什麼。”

“你們只會笑他,這張清單上準備的都是朕喜歡的東西,你一個都沒注意到。”楚言抬手指指點點。

白榆垂下頭。

“有個人你去查一下,朕被追殺墜崖,恐怕中間有穎王的手筆。”

白榆應是:“那蘇錦辭還查嗎?”

“查!”

“朕要拐進宮來好好查查。”

“那日叫你們去查太后在偏殿中用的什麼手段,查到了嗎?”

“啊?”白榆抬頭,瞧見楚言搓著手,“查到了,用的煙羅春。”

雲川將東西端上來:“一種香料,正常人聞了無事,但如果在聞香之前沾了引子,再聞到煙羅春的香氣,便會點燃內火。”

楚言輕嗅,煙羅春的味道極好聞。

“果然是好東西,收起來吧。”

找個機會試試。

白榆欲言又止:“陛下,奴才還有一事……關於蘇錦辭的。”

“說。”

“今日在琳琅閣,蘇錦辭直接點出了薛惟的身份,且叫出他的名字。”

楚言寫字的手一頓。

“奴才問過千羽,賞春園從未向蘇錦辭提過陛下之外的任何人。”

也就是說,蘇錦辭知道薛惟這個人。

“恕奴才直言,陛下寵愛蘇錦辭不打緊,但還是摸清他的底細為妙。”

楚言眼底劃過一絲情緒。

她遞給白榆一張紙:“他現在持有金陵文牒,他就是金陵人,其他的朕會找時機親自過問,今晚將這個送去太傅府,親自交給師父。”

蘇錦辭現在是被她認定的金陵人,也只能是金陵人。

過往如何,通通不重要了。

第二日早朝,接連有群臣進言讓楚言選秀。

“你們倒是有默契,接二連三在今日提起選秀的事。”楚言默默數著跳的最歡的幾位大臣,有不少太后的人。

昨日太后勸她選秀被嘲。

今日居然煽動大臣進言,讓大臣朝她施壓。

楚言一直不吭聲,放任下面的大臣吵得厲害。

禮部侍郎直接站出來,跪在楚言面前:“陛下,臣等都是為了陛下著想,陛下萬不能寒了臣等的心啊!”

“誰指使你這麼說的。”楚言冷聲道。

“沒有人指使臣說什麼,一切都出自臣對陛下的肺腑之心,陛下是明君,定能理解臣等的用苦良心,這裡是名單,請陛下過目。”

大臣們紛紛跪下,齊聲道:“請陛下過目!”

楚言氣笑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逼宮呢。

她讓白榆將名單拿上來,粗略翻看,與昨日太后給的大差不差。

都是精心挑選的世家子弟,薛惟的名字更是赫然在列。

“要不朕全收了,也不用你們費心折騰,還省下選秀用的經費,一舉三得。”

“這……”大臣們面面相覷。

少了中間的環節,他們得少不少好處。

“朕覺得這主意不錯,全部入宮,統一位分品級,也省得諸位愛卿再為了朕操心啊。”

禮部侍郎道:“陛下,這會不會人太多了,太敷衍了。”

“這不挺好的嗎!”

“不選要被你們跪諫,選了又嫌人多。”楚言沉下聲,“乾脆直說讓朕聽你們的話辦事算了,朕為愛卿著想反倒落了個不是。”

“臣不敢。”禮部侍郎趕緊垂下頭。

還想說什麼,有侍衛跑進來。

“兵部六百里加急,北境塘報!”

喧鬧的朝堂頓時安靜下來。

楚言看完,重重一拍桌子:“北璃突然出兵攻打北境,諸位愛卿,為朕分憂的時候到了。”

飛雲衛的密報比兵部的塘報快了半日。

所以大臣勸她選秀的時候,她刻意不說話,拖時間。

她懶得再在選秀的事上跟大臣爭辯,索性趁機用其他事蓋過去。

方才蹦躂得歡的大臣,現在一個個裝鴕鳥。

“不是都在說為朕著想嗎,你們的良苦用心呢!誰去前線迎敵,愛卿們表忠心的時候到了!”

“禮部侍郎,剛才你最忠心了。”

禮部侍郎被點到名字,身子顫了顫:“陛下明鑑。”

打仗的事,他不會。

北璃快將北境打下來了,現在不僅需要能帶兵的人,還是能快速制敵的奇兵。

這個人還得命硬不怕死。

整個朝堂死寂得可怕。

“都是廢物!今日不能為君分憂,日後也沒資格拿選秀之事煩擾聖心。”一直沉默的秦太傅站出來,“陛下,臣有一合適人選推薦。”

秦太傅是楚言還是公主時的師父。

“太傅快說。”

“當年北境之所以能太平,還是因為豫王打贏了北璃,如今北璃再犯,還得是當年舊人。”

豫王楚淵是楚言同出一胞的親皇兄。

後來因為犯下大錯,先帝奪了楚淵的兵權,關入大牢,到如今也半年了。

師徒二人配合得好,楚言趁著其他人沒反應過來,當即同意,並且讓太傅親自將楚淵接出來。

太后聽聞大臣不僅逼楚言選秀不成,還讓楚言把楚淵放了出來,氣得將桌上的茶杯砸了個粉碎。

“好手段……”太后怔愣在椅子上,自顧呢喃,“當年哀家費盡心思將楚淵送進去,就被這麼輕鬆地放出來了。”

若楚淵再次打贏北璃,不僅扶正豫王的威望,楚言手裡的兵權也會增加,她的皇位坐得更穩當了。

想拉她下來就更難了。

“來人,請穎王進宮。”

楚言送太傅回來的時候,正好遇上穎王楚熠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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