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撒謊!”
王聘婷瞪大了眼睛,怒道:“林相宜,你為什麼這樣對我,你是不是在報復我,你這樣朝三暮四的人,哪裡配當侯府夫人。”
“你簡直……”
“夠了!”
雲程臉色難看,忍無可忍的打斷王聘婷的話。
身子一動,將林相宜擋在身後,“事情究竟如何還未查清,請王姑娘注意自己的身份。”
王聘婷臉色一白,臉上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小侯爺!”
“這裡是侯府,還輪不到王姑娘在這教訓人。”
“父親母親已經過來,請王姑娘外間等候。”
雲程發話,王聘婷就算再不情願,也不敢繼續放肆,只得憤憤的出了內室。
屋內只剩下兩個新人,林相宜心裡緊張極了。
她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想讓旁人覺得她已經是雲程的人了,她在用自己的名節去賭,賭侯爺和侯夫人不會和林家撕破臉皮將她送回去。
但她沒想到雲程竟然會擋在她前面。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雲程眼神落在林相宜的腳邊,冷冷的說道:“穿好衣服出來。”
林相宜將那身婚服又穿了上,跟在雲程身邊默默的走了出去。
剛剛內室的爭執,侯爺和侯夫人都聽見了。
侯夫人衝著身邊的一個婆子使了個眼色,婆子立刻走了進去。
婆子是做什麼的,在場的人心知肚明,當下臉上神情各異。
王娉婷神情怨毒的盯著林相宜,她身邊的顧行舟不辨喜怒,侯爺神情尷尬,侯夫人眼中隱隱有些期待。
林相宜的注意力一直在雲程身上,若是雲程拆穿她怎麼辦?
她腦子裡飛快的盤算著,如果雲程拆穿她。
她撒潑打滾也要留在這裡。
婆子不過片刻就拿了一個匣子出來,侯夫人掀開掀開看了一眼,臉上浮現喜色。
她看向王聘婷說道:“王姑娘,此事既然已經錯了,便是老天的意思,如今已成定局,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侯夫人,您怎可如此偏心,我才是小侯爺定親的妻子,若是她想嫁給小侯爺,那做妾便是,我也不是那等容不下人之人。”
王聘婷咬牙切齒的瞪著林相宜。
侯夫人眉頭蹙起,臉上明顯有不滿之意,心裡對林家的不滿之意簡直到了頂端。
看看這兩個女人,一個是林家的嫡女,當初說退親就退親,把自己的表姐推了過來,一個是林家的姻親,打著林家的旗號,不要臉的貼上來。
自家兒子,好端端的一個小侯爺,沾上林家,就好像沾上那爛泥一樣,洗不乾淨,甩不脫。
“王姑娘,我們雲家是正經人家,沒有那姐妹兩個共事一夫的例子,況且姑娘跟顧公子已經拜堂成親,又怎能做我雲家的媳婦。”
侯夫人心裡對林相宜再不喜,如今已經是兒子的人了,她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
“侯夫人,您這不公平,庚帖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是她搶走了我的夫婿,我……”
“妹妹,我們兩個為什麼會抬錯花轎,還未可知,你口口聲聲說我搶了你的夫婿,可你忘了你的夫婿是怎麼來的嗎?”
林相宜打斷了王聘婷的話,眼眸犀利的看了過去,“要我在這裡分辨一二嗎?”
王聘婷面色一白,死死地盯著林相宜。
林相宜微微一笑,寸步不讓。
“咳咳!王姑娘,顧公子,既然此事已成定局,那就順其自然吧!左右王姑娘也是雲程媳婦兒的表妹,也不要就這麼生分了。”
侯爺在侯夫人的瞪視下,開口了。
王聘婷知道,此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可她不甘心,她費盡心機謀算得來的,憑什麼到最後為了林相宜做了嫁衣。
“侯爺說得對,誤會既然已經解開,那我跟娉婷就先行告退,不打擾各位休息了,待三日回門之後,晚輩再帶著娉婷來拜訪。”
顧行舟拉住了還要再鬧的王聘婷,謙和有禮的對著侯爺和侯夫人行了一禮。
見對方就著臺階下來了,侯爺又打了個哈哈說了兩句場面話。
林相宜一直懸著的心微微落下一點,但她知道王聘婷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但面上還是表現的平靜,得體地站在雲程身邊,目送兩人離去。
可就在顧行舟走出門的一瞬間,他回頭看了林相宜一眼。
那一眼,讓林相宜脊背生寒,半響沒有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