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個事兒啊!”
大將軍李廣鬆了一口氣,一揮手,“小二,好酒好菜,立刻上一桌子來。”
不大一會兒,滿滿當當的一桌子美味佳餚,饞得小云容直流口水。
為了早點看到圖紙,慶王和大將軍也放下了身段,伺候起了許徹吃喝。
許徹也沒想那麼多,只以為這倆老頭也就是個愛國人士,也不希望被匈奴騎在頭上拉屎拉尿。
很快,酒足飯飽。
這期間,劉一刀拿來了文房四寶。
白花花的紙張鋪在桌子上,一看幾支狼毫和麼水,許徹又撓了撓頭。
“這筆不行。”
慶王當時就急了。
“這可是這個京城最貴的狼毫和墨了!”
“我不是說筆不好,而是不合適。”
許徹解釋一番,又道,“有沒有燒過的木頭,那個就行。”
什麼?
眾人一度以為出現了幻聽。
“相信我。”
許徹淡然一笑。
景帝揮揮手,劉一刀急忙去了酒樓廚房,不一會兒端了一盆燒過和沒燒過的。
許徹隨手撿了一塊,先在手裡掂了掂,然後又在地面上磨了磨鋒口,這才撲到了桌面上。
“先畫馬鐙馬蹄鐵吧,這個比較簡單。”
許徹略微一琢磨,開始畫了起來。
景帝、慶王,以及大將軍伸長了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都是疑惑。
用柴火做畫?
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小子,你可別譁眾取寵啊,你現在收手,俺老李也不怪你。”
大將軍甕聲甕氣的道。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既能文,又向著武將的人,一定要保護好了,可不能出現什麼差錯。
許徹充耳不聞,眼神專注,手裡的黑炭在紙上“唰唰唰”的劃過。
寥寥幾筆,一幅比馬鞍多了幾個物件的畫便已經初具雛形。
“這……”
慶王瞬間瞪大了眼睛。
有門!
景帝激動得,握緊了拳頭。
隨著許徹修修改改,一幅畫作就這麼活靈活現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生動、立體。
躍然於紙上,就彷彿是將那件東西放在紙上一般。
“神蹟、神蹟啊!”
慶王呼吸都變得急促。
大將軍直接將那幅畫給拽了過來,仔細查看著。
景帝雙目死死的盯著大將軍,感受著大將軍的情緒變化,那緊張又期待的樣子,和他當時初登大寶有得一拼。
“怎麼樣?”
慶王也焦急的開口問道。
在行軍打仗上,大將軍是最具發言權,只要大將軍點頭,這事兒就成了。
將這幅圖記在腦海,大將軍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快速推演了一番,猛的睜開眼睛。
“妙啊、妙啊!”
“有了這個東西,我大漢士兵雙腳有了著力點,下盤將穩如磐石,解放出雙手,可使用重兵器,戰力可翻兩倍!”
得李廣確認那一刻,景帝終於不淡定了,一把抓過圖紙,促聲道,“當真?”
大將軍連連點頭,“陛……必然是真,不敢欺瞞四爺。”
“好好好!”
景帝聞言連道幾個好,將圖紙遞給劉一刀,嚴肅的道,“立刻送過去,以最快的時間打造好。”
劉一刀接過圖紙,轉身離開,出了酒樓,飛身躍上馬背,一騎絕塵,直奔工部。
酒樓裡。
景帝君臣幾人再看許徹的目光就不一樣了,彷彿在看最迷人的女子脫光了衣服那般。
呼吸急促,雙眼赤紅,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跳起來然後將許徹撲倒。
“幹嘛?”
許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們這眼神……晚輩很怕啊!”
聞言的景帝急忙假裝咳嗽一聲,狠狠地瞪了慶王和大將軍一眼,好像在說,嚇跑了朕的人才,看朕怎麼收拾你們?
大漢內憂外侮,積弱許久,太缺像許徹這樣年輕,又懂得分寸的人了。
“繼續繼續,某再吩咐酒樓上些好酒好菜。”
景帝擺出一副諂媚的笑臉,可把慶王和大將軍嚇壞了。
陛下啊,能不能穩重一點兒?
您可是大漢天子啊!
許徹抬頭,見小云容正開心的摟席,也不忍心打斷,也就沒有拒絕,換了一張紙,繼續作畫。
馬蹄鐵要簡單許多,片刻間已經完成。
大將軍捧起紙張,左看右看,不明白這玩意兒應該怎麼用?
“老爺子,一看您就是行伍出身,這東西,可是騎兵不可或缺的東西。”
許徹指著圖紙,解釋道,“各位有所不知,這戰馬雖然速度快,但是耗損也大。”
“快速奔跑中的戰馬,但凡踩上花生米大的石子,都有可能崴了腳,更別說跋山涉水了。”
大將軍聞言點點頭,“小詩仙說的極是,我大漢本就缺少戰馬,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匹戰馬,結果沒跑幾圈,毀了,心疼啊!”
“騎兵沒有了戰馬,這他孃的跟新郎官沒有傢伙什一樣,撓心扒肝的。”
景帝好像看出了一點兒名堂,試探著問道,“小詩仙這東西,難道能解決戰馬易折這個問題?”
“還得是啟叔啊!”
聞言的許徹一巴掌拍在景帝肩膀上,嚇得大將軍和慶王渾身一哆嗦。
祖宗!
萬歲爺的肩,可不是誰都能拍的!
景帝嘴角抽搐兩下,倒也沒有發作,兩眼盯著許徹,期待著他的下文。
“我告訴你們,馬蹄下面有兩寸左右的角質,極有韌性,而且沒有痛楚神經,只要將這個東西用鐵釘釘在馬蹄上……”
“俺懂了!”
許徹的話還沒說完,大將軍直接跳了起來,抓住了許徹的手,激動的道,“小詩仙、不,小神仙!”
“你可是我大漢騎兵的恩人吶,有了這東西,我大漢的戰馬戰損率將降低到一個前所未有的低值。”
“配上剛剛那個馬鐙,我大漢騎兵的戰力難以估量,無以為報,要不俺給小詩仙……磕一個。”
說著,大將軍還真的就要跪了下去,許徹急忙托住,開口道,“唉,老爺子,您這是在折晚輩的壽啊!”
景帝心裡狂喜,不動聲色的將圖紙收了起來。
這東西金貴。
單不說圖紙的巨大用途,光是這新穎的畫風,以後拿出去,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墨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