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先生,你所犯下的罪行證據確鑿,我將代表我的當事人沈女士,向法院提出最高刑期…為期十年的判罰!”
“什麼!?”
陸遠陡然驚醒,發現自己戴著手銬,被束縛在一個椅子上。
對面坐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以及一位戴墨鏡的高冷女人,門口還站著兩名神情嚴肅的警員守衛。
這裡是審訊室?
陸遠神情恍惚,他不是被那幫狗腿子滅口了嘛,怎麼跑這裡來了,而且這場面怎麼感覺…如此眼熟呢?
注意到他的表情,西裝男不耐煩道:“別裝了!你下藥侵犯我的當事人沈總,有好幾個目擊證人,證據確鑿,你以為裝瘋賣傻就沒事了?”
“下藥侵犯?”
陸遠瞳孔一縮,終於反應過來,此刻的對話他經歷過一次。
但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陸遠急忙摸了摸臉,入手一片平坦,沒有蜿蜒猙獰的疤痕。
入獄後,他和那些囚犯打架鬥毆,留下的疤痕全不見了,被咬掉一半的耳朵,也變得嶄新如初。
這顯然不是現代醫學能做到的!
“我竟然重生了!”
陸遠總算明白自己的處境,但聽到西裝男的對話,心底的怒火瞬間點燃。
如果他真的下藥侵犯別人,那受到懲罰、鋃鐺入獄也是活該。
但,他是被冤枉的!
陸遠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幸虧頭腦不錯,靠國家補助和獎學金考上大學。
大學期間,接觸到投資領域,幾次試手都賺了不少。
大四決定創業,和好兄弟開了一家投資公司,接下來幾年無往不利,本以為會一步步登上巔峰。
誰知一場意外讓他鋃鐺入獄。
在一次合作中,陸遠意圖侵犯合作公司的美女總裁沈芷溪,被一幫人撞破扭送警局。
幾天後,迎來十年的最高刑期!
原因是他並非一時衝動,而是事先對沈芷溪下了藥,罪加一等。
陸遠百般辯解自己沒有下藥,卻沒能改變判罰,最終成為人人唾棄的階下囚。
蹉跎十年。
重見光明後,陸遠返回公司發現,曾經的好兄弟已經鳩佔鵲巢,把兩人合夥創建的公司據為己有。
陸遠找到對方質問,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真相。
原來當初對沈芷溪下藥的人,就是那兄弟,他故意陷害陸遠。
陸遠怒上心頭和對方拼命,可一個剛出獄、一無所有的普通人,怎麼能對付豪門出身的兄弟呢?
陸遠被趕出公司,後來更是慘遭兄弟的狗腿子圍堵毒打,在冰冷陰暗的小巷裡鬱鬱而終。
想到這,陸遠眼神冰冷:“好兄弟,你做夢都想不到我會重生吧?”
見陸遠一直走神,西裝男懶得廢話,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既然你無話可說,那法庭見吧!”
沉默許久的高冷女人也站了起來,轉身準備離開。
陸遠連忙開口:“等等!”
西裝男不耐煩地問道:“什麼事?”
陸遠沒搭理他,只是死死盯著走向門口的高冷女人,這女人就是他下藥侵犯的受害者、沈家大小姐沈芷溪。
現在他已經進了拘留所,想要脫罪,只能指望這個女人!
陸遠斬釘截鐵道:“沈芷溪,請聽我再說三句話,聽完以後不管你還要不要控告我,我都接受你們所有的指控!”
沈芷溪腳步一頓,沒說話。
但肯留下已經足夠。
陸遠立馬開口:“首先我是被冤枉的,那天晚上我們只是一起吃飯,不知道飯菜被下藥了,如果知道,我不可能讓自己中招…”
沈芷溪頭也不回道:“就這些?”
陸遠咬了咬牙,知道剛才那句作用不大,決定開門見山:“下藥的幕後黑手是秦澤,那桌飯菜是他準備的,我懷疑他陷害我,想趁機討好你!”
“這件事我會調查的。”
沈芷溪態度依舊冷淡。
陸遠心涼半截,已經把真相說出來了,她卻還是這種態度。
難道重生了,還要坐牢?
一旦進了監獄,想再出來就要十年,而且在裡面想投資困難重重,重生歸來的先知先覺無法利用…
同時陷害他的人逍遙法外,享受著榮華富貴。
憑什麼?
審訊室瞬間安靜了。
沈芷溪等了幾秒,似乎知道陸遠沒話說了,邁動大長腿再次離開。
陸遠心急如焚,如果打動不了沈芷溪,未來十年他只能在監獄裡討生活了。
他絞盡腦汁,忽然靈光一閃:“我知道你妹妹在哪,只要你肯撤案,我就幫你找到她!”
沈芷溪驀然回頭,墨鏡都因為動作有些脫落,露出一雙清冷絕美的丹鳳眼:“你…怎麼會知道我妹妹?”
“機緣巧合,只要你肯撤案,我一定幫你找到妹妹!”
陸遠長舒一口氣,總算把人留住了。
他好歹也是重生者,自然知道未來十年的很多大新聞,其中就有沈芷溪找到失散十六年親妹妹的事。
當時他入獄六年多,從一份報紙的新聞得知消息,還替沈芷溪慶幸。
那時候陸遠心懷愧疚,對傷害沈芷溪的行為後悔,後來出獄了才知道,一切都是被所謂的兄弟陷害。
那篇新聞,對沈芷溪的描述是喜極而泣,不管有沒有誇張的成分,都能看出她對失散妹妹的感情。
陸遠出於對沈芷溪心懷愧疚,特意看了幾遍新聞,知道沈芷溪妹妹走失後的全過程,甚至是流落的那個鄉村。
如果有需要,他現在就能說出來。
但有些事不能太急,想要讓沈芷溪撤案,就必須沉住氣。
“那我不撤案呢?”
沈芷溪語氣冰冷,高挑身姿陡然散發出一股氣場,彷彿屋裡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
她穿著名牌的西裝和長褲,看上去和普通白領區別不大,但精緻高冷的容顏平添幾分貴氣,讓人挪不開眼。
非常符合網上常說的冰山女神。
陸遠意有所指道:“我一個戴罪之身,哪敢和沈總談條件,不過你妹妹如今十四歲,在某些地方說不定都開始談婚論嫁了。”
沈芷溪眼神冰冷:“你敢威脅我?”
“我可不敢…”陸遠聳聳肩,“只是我這人記性不好,一被嚇就容易忘事,沈總,你也不想十四歲的妹妹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