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這次宴請的賓客很多,四開的大門,是敞著的。
溫靡一進大門,就看到二十米挑高,裝修高雅奢華的大廳裡,聚了上百人,全都衣著華貴,姿態高雅。
這場面,在末世見過各種大場面的溫靡,都要說一句盛大奢華!
宴廳中央的年輕女子,一身米白色長裙,身姿高挑,黑色的直髮紮在腦後,五官精緻,清冷出塵,透著濃厚的書卷氣和智感。
利索幹練,精明。
又透著幾分慵懶之氣,好似周遭,沒什麼能入得了她的眼。
溫家的四個哥哥,溫曜,溫琰,溫瑞,溫宸圍在她身邊,給她引見嘉賓。
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京圈新貴江易。
周圍又圍了一圈溫家四個哥哥和江易的富二代朋友們,男男女女十幾人。
全是豪門裡的未來繼承人。
男的西裝革履,手上的腕錶和胸上的胸針閃閃發亮,女的奢華禮服,首飾遍身,珠光寶氣。
可他們,也絲毫影響不了女主的光環。
個個圍繞著女主,像璀璨的明星。
女主,真真是眾星捧月。
身為京圈小公主,不管是溫靡,還是傅京京,都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傅京京就要衝上去為溫靡討回公道,但看到這樣的場面,頓時慫了。
身為頂級炮灰,在女主面前,這就是血脈等級的碾壓。
“靡靡……”傅京京正要問溫靡該怎麼辦。
溫靡已經抬步往前去。
她抬腿跟上,就被人扯住。
“你這小白臉慫了,自己找個角落待去,別拉著姐。”
傅京昭眉頭一擰,這種脾氣,在傅家,不知道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先看看,你別給靡靡添亂。”
傅京京一頓:“哦,對,我留在這裡,好伺機搬救兵。”
傅京昭鬆開她,沒有給她一個多餘的眼神。
而是抬眸,好整以暇地看著溫靡絕美的背影。
她背上的蝴蝶骨真漂亮,細小的肌肉線條分明,彷彿振翅,她人就能飛起來。
溫靡肌膚瓷白,燈光照映下,又多了幾分只有人體凝脂般的肌膚,才會有的靡色。
綠色的長裙,沿著她的身材曲線迤邐而下,拖在反著光的地面,似流動的生命力。
燈光照映下,她整個人美得充滿了神性。
傅京昭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在被她帶到別墅的第一個晚上,不顧身上的重傷,就和她睡了——
她身上,有他渴求嚮往的生命力——
又有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了這樣的尤物——
直覺,這個女人,還會繼續給他驚喜。
“噔!噔!噔!噔……”一米七的溫靡,踩著十釐米的高跟鞋,一步步往中心位置走去。
彷彿所有的光,都是打在她的身上。
所到之處,嘉賓們像流水一樣,往兩邊讓開。
她腳下的路,彷彿無形中,為她鋪了條金毯。
“溫靡?!”
“她是溫靡?!”
“溫家小公主,溫柔可人,不是這樣的吧?!”
這個人太張揚,太桀驁不馴了!
“對啊,溫靡什麼時候這麼高了?”
“就是溫靡,看她鎖骨上的紅色小痣。”
“她微調了嗎?怎麼一下子長得這麼精緻漂亮了?”
“回頭一定要問她的整容醫生是誰,我也要微調。”
“聽說之前江易要跟她分手,她都割腕自殺了。”
“看她手腕上的鑽石手鍊了吧。”
“看到了,真漂亮。”
“不是,手鍊下面,有傷痕。”
“溫靡這是被刺激得性情大變?!”
“……”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溫家的四位哥哥,和江易,也都回過神來了。
剛剛他們看著溫靡,也完全被驚住了。
今天的她,確實跟變了個人一樣。
這般張揚——
幾人也都露出慍色。
今天顏顏才是主角,她這是要搶顏顏的光環。
以為上次,她能吸取教訓了,誰能想到,她這麼不受教。
溫宸攔上去:“溫靡,這個宴會沒人邀請你,回你……”房間去。
他話還沒說完,溫靡往肩上一推,他直接摔了出去,趴跪在地。
看起來,像是給溫靡磕頭。
“啊,四少!”有年輕愛慕溫宸的富家女驚叫道。
所有的人,臉色都是一變,嚴肅下來。
這種不優雅的行為,在他們這種豪門世家裡,尤其是這種宴會上,是不會出現的。
溫宸的話,溫靡是一個字都沒聽到。
她直接走到最前方,往正廳的沙發椅上一坐,裙襬落在一側,像綠色的鑽石。
“溫靡,你站起來,那是爸的位置!”
她剛坐下,一個嚴厲的聲音就壓了下來
溫靡抬眸,就看到大哥溫曜。
溫曜比她大七歲,今年三十歲,已經是溫氏的總裁,從十年前,就跟著溫父管理公司。
多年身居高位,浸、淫出一身強大的壓迫感。
溫靡要是沒換個芯子,這會兒,估計都得被他的氣場逼哭了。
除了一週前,她鬧著不讓溫顏進家門,讓江易把溫顏趕出他的芯片公司,他冷臉讓她不許鬧。
從小到大,溫曜都沒對她紅過眼。
長兄如父,溫父事業忙,家裡孩子又多,溫靡和溫父相處的時間很少,也沒得到過多少父愛。
對溫靡而言,溫曜亦兄亦父,是她人生裡,最重要的男性角色。
眼下,溫曜嚴厲無情,恨不得將她扔出去的樣子,更是第一次。
此刻,換了個芯子的溫靡,心臟也是不受控制地,抽抽地疼。
“哼!”她冷冷一笑,雙臂張開,扶在椅子扶手上,往椅背上一靠,坐穩了:“我是你活爹Plus!”
溫曜臉色一青,滿臉不可置信,尷尬難堪。
他從生下來,就沒被人這樣羞辱過。
眾人也都驚呆了。
剛剛溫靡推倒溫宸,已經打破豪門的下限。
那現在——
溫靡這是瘋了吧?!
溫家,竟然發生這樣的事?
“啊!”一聲受不了的驚呼:“誰放她進來的?來人,給我把她押回房間去!”
會這樣在宴會上大叫,發佈命令的,只有一個人了。
溫靡轉頭,就看到坐在她旁邊椅子裡的溫老夫人,齊明慧。
已經七十歲的溫老夫人,一直養尊處優,是整個京圈豪門都敬著的老太太。
溫家這些年,從上至下,都沒有出過一絲紕漏,是京圈頂級豪門裡,名聲最好的家族。
是除了傅家之外的豪門之首。
溫老夫人出身低,越是到了這個位置,虛榮心也越強,最好面子。
現在這樣,她哪裡受得了。
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紫,上氣不接下氣,眼看一口氣就要喘不過來。
“老夫人,你血壓過高,千萬不能生氣,否則引起器官損傷,有損壽命。”一個清冷又關切的聲音說著。
人已經到了溫老夫人的面前,手中拿著一個白色的瓷瓶,倒出一個香氣四溢的中藥丸子,放到她口中。
“拿水來。”
傭人遞上水,溫老夫人把藥吞下去。
然後拉著女人的手,哭訴道:“顏顏啊,如果不是你,奶奶就被人氣死了,你才是奶奶最好的孫女啊!”
溫顏面色清冷,還沒認她這個奶奶,只是說道:“老夫人保重身體。”
然後把手從溫老夫人手中抽出,站到了一旁。
溫老夫人神色嚴肅,下了重大決心:“溫顏是我溫家的孫女,斷沒有流落在外的道理,我把話撂在這兒,我溫老夫人,只有顏顏這一個寶貝孫女。”
大家紛紛看到站在一旁,清冷倚在柱子上,彷彿萬物,都入不了她的眼的溫顏,眼神都變得敬畏起來。
溫家老夫人,在溫家極受敬重,她的話在溫家,沒有不從的。
她提出的要求,沒有達不到的。
再加上溫顏自己的實力,她這個溫家女的身份,穩了。
大家都同情地看著溫靡,眼神里不自覺地透出輕視來。
溫父溫赫剛才正在和幾個合夥人談重要合作,這會兒也已經來到前面。
他憤怒地向溫靡:“溫靡,回你的房間去。”
“今天是你姐姐的宴會,你這個樣子,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姐姐?”溫靡笑得明豔又肆意:“我沒有姐姐,我媽只生了我一個女兒。”
“溫赫,我外公還沒死呢,你們就這樣趕著吃絕戶?”
“姐姐?溫家孫女?你們也有比臉說出來?”
“我媽為你生兒育女,操持著這個家,你卻在外面亂搞,還搞出私生女。”
“怎麼?我媽太優秀,讓你自卑了?”
“你外面那個出身普通,讓農村父母大哥供了大半輩子,才博士畢業,奮鬥了一輩子,只能租地下室住的小三,對你這樣的大佬,無比仰幕,敬你為神,讓你又硬-氣,又爽了?”
“那時候,我媽還懷著溫四呢。”
溫顏比她大一歲,只比溫宸小兩三個月。
“自己當了畜生,現在還這麼驕傲,理直氣壯?”
“誰給你的勇氣和臉?嗯哼!”
全場寂靜,所有的人呆若木雞,連呼吸都忘了。
溫赫冒出個私生女來的事,是京圈豪門的一大丑聞。
只是溫家現在勢大,那個溫顏,又是個天才,在各方面都有突出的表現。
很多豪門世家,不是有求於她,就是欠了她的恩情。
再加上溫家這樣護著她,大家明面上,也不敢說什麼。
但是背地裡,大家時不時都把這拿出來,嘲笑埋汰溫赫。
現在,他被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樣貼臉開大。
已經說不上是震驚,只能說,天嚕啦——
所有的人,也都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