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砧想幹掉沈飛嗎?
那當然,
可是當他知道對方背後是瓦格納之後,就沒那麼想了。
欺軟怕硬才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關鍵是,
他現在被架了起來,
要是連一條建議都不敢聽,以後還怎麼混?
誰還服他?
明知可能有圈套,也得鑽!
鐵砧咬咬牙,冷聲道,“涅瓦兄弟會的人從不在篝火前低頭,金幣,你最好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金幣聳聳肩說道,“瓦格納不喜歡玩笑。”
“我的計劃很簡單,接下來的三天裡,你可以動用涅瓦兄弟會的所有資源追殺沈飛,如果死了,那算他倒黴。”
“但如果他能活下來,就說明上帝希望他繼續存在。”
“這樣一來,你們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很有面子不是嗎?”
什麼?
聽到金幣所謂的計劃,無論是在場的涅瓦兄弟會成員,還是瓦格納的新兵,心裡都充滿了震驚。
開什麼玩笑?
涅瓦兄弟會雖然不是彼得堡實力最大的黑幫,
但卻是手下最多的。
讓沈飛一個人外國留學生,在人群裡格外顯眼的亞洲人,抵抗他們三天三夜的追殺?
怎麼可能?
一天就會被槍殺在街頭吧?
不,
甚至連一個小時都堅持不過去。
鐵砧抽了口雪茄,又彈了彈大衣肩膀上的積雪,實在是想不通,這當中會有什麼圈套。
完全對他們有利啊!
為了穩妥起見,他問道,“你們七隊打算跟他並肩作戰?”
義眼冷哼道,“滅掉你,還用不上七隊所有人,我可以用瓦格納精銳小隊隊長的信譽擔保,只有沈飛一個人。”
“我們甚至不會給他提供任何武器,只有一把屬於他自己的格洛克G17手槍。”
“嗯,你知道的。”
“就是幹掉你們九個廢物的,那把槍。”
鐵砧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嘴硬道,“我不用你提醒。”
沈飛嘴角帶著微笑,默不作聲看著這一幕。
他著實沒有想到,看一幫僱傭兵鬥嘴還挺有意思。
鐵砧又想了想,問道,“我明白了,你們是想通過這個考核,讓沈飛順利加入你們七隊。”
“呵呵,這是拿我們整個涅瓦兄弟會,給你們當考官了嗎?”
金幣微笑道,“你終於聰明瞭一次,當然你也可以認慫,只要跪倒地上,舔乾淨剃刀腳面上的積雪,再叫他一聲教…”
“噢,抱歉,他們國家似乎不喜歡用這樣的稱呼。”
“剃刀,你覺得他應該叫你什麼?爺爺你覺得怎麼樣?”
沈飛搖頭道,“抱歉,我可生不出來這樣的類人生物。”
“鐵砧,如果全世界都不要你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因為…我也不會要你。”
聽到沈飛的話,在場沉默片刻,等他們反應過來說的是什麼意思,瞬間笑聲一片。
笑聲是會傳染的,
剛開始還只是瓦格納的新兵在笑,到後面甚至連涅瓦兄弟會的保鏢都有點忍不住。
鐵砧瞬間變的跟煤炭一樣黑,心中的怒火更是瘋狂燃燒,指著沈飛說道,“好,我接受挑戰,但是你要保證,接下來的三天裡,不能藏在瓦格納僱傭兵基地。”
頓了頓,他補充道,“也不能離開彼得堡。”
這時,一名僱傭兵跑了過來,將一些東西交給義眼。
金幣拿過其中一樣東西,嘲諷道,“果然是黑幫,絞盡腦汁也只能想出這麼點東西。”
“鐵砧,今天讓你知道,什麼叫僱傭兵的瘋狂。”
“看到我手上的表了嗎?他裡面裝了最新的GPS定位系統,我會把它帶在剃刀的胳膊上,並且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每12個小時標註一次位置,每次30分鐘。”
“這樣,你覺得夠不夠刺激啊?”
聽到這一系列的條件,鐵砧人都懵了。
好傢伙,
如果按照這樣說的話,他實在是想不到涅瓦兄弟會有什麼輸的理由。
他像是生怕義眼後悔一樣,非常乾脆的點頭:“好啊,那就從今天晚上凌晨開始,只要這傢伙能生存超過一晚上,就算我們涅瓦兄弟會無能。”
“義眼,我會讓你明白,小看別人的代價!”
“剃刀是吧?希望你看到自己腸子流出來的時候,不會哭著喊媽媽!”
“我們走!”
鐵砧帶著一眾小弟,氣沖沖的離開了訓練場。
等他們走遠一些,金幣小聲說道,“剃刀,你知道的,如果不把難度增加到離譜的程度,上面是不會同意你進入精銳小隊的。”
“而且這樣一來,三天之內,涅瓦兄弟會的成員,隨你殺。”
“當然,我還為你想好了其他退路。”
“趁著現在還沒到凌晨,我可以安排瓦格納的車隊,送你離開彼得堡。”
考核確實很離譜。
但沈飛也很清楚,想要超規格對待,就得有超規格的表現。
還是那句話,
如果死在上升的路上,也不過證明他沈飛,只是這樣的男人罷了。
在作訓場上所有人的注視下,沈飛接過定位手錶,絲毫沒有猶豫的戴在手腕上。
金幣嘴角勾勒出一抹瘋狂笑容說道,“好,我果然沒看錯人。”
“你現在可以回宿舍休息,思考一下未來三天該怎麼度過,或者可以直接離開瓦格納傭兵基地。”
沈飛點點頭,玩味的說道,“金幣,你昨天一晚上,不光是在為我想代號吧?”
金幣‘嘿嘿’笑了笑,沒有說話。
“不管結局如何,我喜歡你幫我搭建的這個舞臺。”
留下這句話,沈飛轉身向著瓦格納傭兵基地的大門走去。
此時,
天降大雪。
沈飛瘦弱的身形在雪中踽踽獨行,漸漸被風霜所掩蓋。
義眼看著他的背影,喃喃道,“涅瓦兄弟會的人,今天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跟你有關係吧?”
“真瘋狂的計劃,你就不怕剃刀生氣?”
金幣搖頭說道,“不怕。”
“他需要一個機會,瓦格納需要一個讓他成為精銳隊員的理由,涅瓦兄弟會需要一個面子。”
“我只是他們搭建一個舞臺。”
“還記得我第一次對剃刀的評價嗎?”
“我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是人類最原始的殺戮慾望。”
“他不但不會生氣,而且還真正認可我了。”
義眼嘆了口氣,又問:“那你就不怕,剃刀活不下來?”
金幣聳聳肩:“計劃總是會有各種意外的,如果他死了,那隻能證明是上帝的意思。”
“但我有種感覺,他絕對不會死,反而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驚喜。”
義眼搖頭道,“其實你才更適合當隊長的。”
金幣微笑:“我不行,我是個精神病,但是剃刀行,他的病情比我輕。”
“趕緊繼續你的訓練吧,我想好好記住剃刀的背影。”
義眼點頭,開始主持新兵們的考核。
金幣佇立在風雪之中,等到所有人離開後,他喃喃自語道,“真應了華夏的那句話。”
“誰言上帝不好客,漫天風雪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