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李達康最先離開座位。
高育良知道李達康心裡有怨氣,新上任的書記馬上要來漢東,這種時候出現這麼一件事,實在丟人。
更別說之後還有最高檢辦案,這若是讓京北的人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那這李達康本可以上去的位置怕是不保。
與電視裡演的不一樣,祁同偉今天沒有主動要求送高育良回家。
開會這麼晚,高育良的司機依舊在外面等著,很快,開會的眾人因為都有事情而選擇離去,只剩下祁同偉一人站在原地。
他看了著天空。
這種時候他……該去哪?
現在去了梁璐那裡,以自己這種懵逼的心態,怕是吵架吵不過樑璐。至於山水莊園,去了那更麻煩,高小琴會問一些有關今天打電話的事情,這若是說漏嘴,或者被發現什麼東西,原本就很亂,去了會更亂。
況且他是省廳這種關鍵時候不在不符合常理。
待自己捋清楚所有事情之後,再想辦法處理吧。
夜晚的路燈不時在閃爍。
祁同偉開著車,他看了眼被扔在一旁的手機。
一路上一直有人打電話過來,剛接幾個又來幾個,這讓他的思緒很混亂。
有關祁同偉未來的劇情以及之後的結局,他十分清楚,既然成了祁同偉,自然不能再走老路。
說起來這些犯罪在這種位置不過爾爾,就如趙瑞龍而言,不就是內鬥嗎?
只要他和趙家徹底分割,一切都不會查到他的身上。
“也罷,畢竟不是死局,先從處理贓款開始吧。至於說之後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祁同偉點點頭,到達省廳前,他腦海裡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
……
剛回到省廳進入總指揮大廳,幾名阿瑟就直起身對著祁同偉打招呼。
“祁廳長。”
“祁廳長。”
雖然祁同偉在一幫省委高官面前需要恭恭敬敬,但在這些手下眼中,祁同偉依舊是那麼的高不可攀,遙不可及。
未來在場之人能否繼續晉升全在祁同偉的一念之間。
此刻,在這群阿瑟裡,有年輕的,有好看的,有好難看的,當然也有如他年紀一般大小卻依舊需要對他彎腰屈膝。
祁同偉心中狂喜。
瞧瞧,這才是權利的真正魅力。
誰說權利不香的,權利可太棒了!
“坐坐,大家都坐,不用拘謹,那誰。”
祁同偉突然指了指其中一位阿瑟說道。
一個頗有機靈勁的小夥走上前,“廳長。”
“你去幫大家訂點吃的喝的,估計今晚是個長久戰,晚上不能餓著肚子加班,回頭算我賬上。記住別自掏腰包,一定找我報銷,我請客,廉潔嘛。”
小夥撓撓頭,暗自琢磨道,“嘶,這句話怎麼聽著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你說什麼?”祁同偉一愣道。
“哦,是!”
小夥一個敬禮。
招呼人購買夜宵後,祁同偉躺在椅子上兩個大拇指在手心環繞。
靜靜等待陳海的到來。
果然,幾分鐘後。
季昌明和陳海姍姍來遲。
看到祁同偉已經坐鎮,果斷向祁同偉詢問道,“怎麼樣了同偉?人抓住了嗎?”
因為他們二人突然的到來,祁同偉一愣後才反應過來,對著陳海搖搖頭,“哦,這個丁義珍具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你看,我們的同事在高速路段攔截之後才發現他的手機放在了車上,也就是說他一直在給我們干擾信息。雖然他的司機透露丁義珍在某一路段提前下車,但我們調查的監控顯示,那輛出租車已經到達機場,算算時間已經很難追上了。”
“去國外就沒有辦法引渡嗎?”季昌明著急問道。
祁同偉繼續搖頭,“國外和我們沒有引渡條約,除非他丁義珍自己想回來,否則以國外混亂的樣子,黑人兄弟可是都有槍的,這也就是為什麼一齣事他們都往國外跑的原因。”
陳海緊皺眉頭,萬萬沒想到,他們這些人盯著丁義珍這麼久還真讓逃了。
祁同偉拍了拍陳海肩膀以示安慰。
看著陳海著急的樣子,祁同偉語重心長說道,“好了,既然已經追不上了那著急也沒用,現在只能想想如何去國外找丁義珍。再者說,這件事要怪也得怪猴子,誰讓他手續不全就放出消息,就不能再晚一點直接抓捕?是他自己心太急了。”
陳海:“……”
眼見陳海還在氣頭上,不回話,祁同偉招呼著身邊的小夥遞來幾份漢堡,“都這麼晚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們省廳招待的就只有這些東西,招待不周啊。”
說著,祁同偉自己咬了口。
還別說,味道不錯,若是加點番茄醬就更好了。
他們二人著急丁義珍出逃,但祁同偉自己卻是一點都不著急。
他是阿瑟,又不是神。
丁義珍逃跑怪罪下來也不會怪到他頭上。
從得到消息到現在耽誤這麼久總不能怪他抓的不夠快吧?誰讓侯亮平那麼著急的。
況且已經得到消息丁義珍飛往國外,那他更是放下心來。
時間十分充沛,只要今晚一過,他明天就去將自己身上的資金洗白,之後的事情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現在就害怕的是陳海這裡,陳海若是繼續執意調查,他也保不住,只能希望陳海不要接通那個電話吧。
二人雖然心裡不願意,但都接過了漢堡,今天一天都在為丁義珍的事情忙碌,從侯亮平打電話,到陳海安排人盯著丁義珍,一直到開完省委會議,直到現在都沒有吃確實有點餓了。
吃著牛肉雞腿堡他們臉上無半點喜悅,特別是陳海,他心裡知道,若是讓猴子知道人給丟了怕是得親自找上門來要,那猴子,可從不看關係,他只關心他的“黃花菜。”
陳海皺著眉問道,“所以後面怎麼辦?難道我們就看著丁義珍跑去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