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晚檸你的意思,是這個風水局設得不好是嗎?”常來富恍然大悟的說道。
“不!不是不好!而是這個風水局做的太大了!不適合你們家的情況,就像是一歲的孩子拿著菜刀,器物用的不當,駕馭不好,反而傷其自身。”
常妻請的那位港城的大師以前都是為富豪設計風水局,他設置的風水局哪裡是普通人可以駕馭的。
就像很多人一朝暴富之後,得意忘形的在自家的住宅雕龍畫鳳的,可卻忘記了像龍鳳這種造物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駕馭的,從而招致了不少的禍端。
而之前奶奶設置的風水局是正符合常家情況的。
所以這麼多年來,常家雖然並沒有大富大貴,但是也一直紅紅火火。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常妻心太大請來港城的半吊子大師動了風水局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要不我現在就去把那些東西全部都搬回來!”常來富聽她這麼一說,越想越覺得肯定是這樣,也開始著急了起來。
“風水局已經破了,現在再搬回來也沒用。”陸晚檸嘆了一口氣。
“什麼?那我的天宇怎麼辦!”一聽這話,常妻號啕大哭了起來。
“但是我可以幫你處理一下,最起碼不會傷及自身。”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常妻的一念之差,可實際上,卻是常家本來就有此一劫,風水局被破也不過是應劫。
“你真的可以幫我們!”常妻還是有些不相信。
“你說你兒子病了?現在在哪兒,能不能帶我過去看看!”陸晚檸詢問道。
“就在樓上,鬧騰了兩個多小時,剛剛才睡著了!”常妻趕緊道。
“帶我上去看看吧!”陸晚檸點了點頭。
常妻皺了皺眉頭,然後帶著陸晚檸上了二樓。
剛到二樓的走廊,就看到地上一片的狼藉。
“這些都是天宇醒過來的時候弄的,他嘴裡說著胡話,看到什麼就砸什麼,就像瘋了一樣!”說到兒子,常妻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嘴裡都說些什麼內容?”陸晚檸詢問著情況。
“我也聽不明白,就好像是某種方言一樣,可是他從來沒去過外地啊!”
想到兒子發病那惡狠狠的模樣,還有那冰冷的眼神,常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到了!”常來富推開了門。
陸晚檸跟著他走進了房間,只見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年正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
他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眉宇之間充滿了黑氣,看起來頗為虛弱。
“天宇!”看到兒子這副模樣,常妻忍不住眼淚簌簌的落下,常來富也紅了眼眶。
陸晚檸小心的邁步向著床前走去。
隨著陸晚檸的靠近,常天宇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開始煩躁不安了起來,似乎又要醒過來。
“哼!”陸晚檸冷哼了一聲,雙手上下翻轉結出手印,嘴裡唸唸有詞著。
而常天宇的反應也越來越大了,他身體不斷的扭動著,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天宇,我的兒子,你怎麼了!”常妻見自己兒子好像很痛苦,馬上心疼的跑了過去。
“如果你不想你兒子一輩子這個樣子的話,就趕緊給我走開!”陸晚檸冷冷的道,她的臉上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法相莊嚴。
“可是!天宇他…”
“好啦!晚檸她心裡有數的,你趕緊走開,不要耽誤晚檸救人!”常來富還算是冷靜,趕緊將妻子拉開了。
而此時陸晚檸的手印也終於結束了,她猛的睜開了眼睛,一道金光從她的指間猛的射向了常天宇的額頭。
“定!”
隨著陸晚檸的一聲厲喝,常天宇終於安靜了下來。
陸晚檸上前翻了翻他的眼睛,又摸了摸脖子上的脈搏。
“晚檸,我兒子這是怎麼了!”常來富忍不住湊上前問道。
“他這是失魂症!”陸晚檸鬆開了手,然後站起了身來。
“失魂症?這是什麼病!”
陸晚檸皺了皺眉頭,”說白了就是鬼上身。
“什麼?鬼上身!那現在該怎麼辦!”一聽是鬼上身,常妻嚇得腿都軟了。
“你們先去幫我準備一些東西,常天宇的生辰8字,還有線香和香爐。”
“周亮,你去車裡把我的工具包拿過來!”
“好!”周亮趕緊跑下了樓,常家夫妻倆也趕緊行動起來。
三分鐘後,所有的東西都擺在了陸晚寧的面前。
“常伯伯,你們先去把常天宇的上衣脫了。”陸晚檸一邊調著硃砂,一邊頭也不抬的命令道。
“好!”常妻趕緊上前動手。
“現在是要驅鬼嗎?”她忍不住問道,一想到有個鬼在她兒子的身體裡,她就覺得不寒而慄。
“不是,他被上身的時間太久了,一魂兩魄都被擠壓出去了,剩下的魂魄也都不穩定,貿然驅鬼可能會對他的魂魄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比如變成白痴什麼的,所以現在必須先給他固魂。”陸晚檸解釋道。
“什麼?變成白痴!”常妻只覺得自己手都在抖。
“好了嗎?好了就讓開!”陸晚檸不耐煩的道。
“奧奧好!”常家夫妻倆趕緊讓開。
陸晚檸坐到了床頭,她一手拿著硃砂墨,一手拿著毛筆。
她先在毛筆上蘸上了飽滿的硃砂墨,然後抬肩運筆在常天宇赤裸的雙肩上畫上符篆。
符篆很複雜,可是她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完全不像她平時的模樣,看到周亮幾人都驚呆了。
“好了!”陸晚檸在常天宇的額頭上畫上最後一筆,終於收尾了。
俗話說,人身上有三盞燈,而常天宇身上的三盞燈已經很弱了,這是陰氣入侵,導致陽火變弱的緣故。
硃砂屬火,在配上符篆,可以增強他的陽火,方便陸晚檸下一步的動作。
“香爐,線香點上!”陸晚檸收起了毛筆和硃砂。
“好的!好的!”常來富趕緊手忙腳亂的將點燃的線香插在了香爐上。
“常天宇的生辰8字。”陸晚檸言簡意賅的道。
陸晚檸的一系列操作看得他們目瞪口呆,現在眼神里充滿了敬畏。
趕緊將寫著字的黃紙遞給了陸晚檸。
陸晚檸直接在香燭上點燃,黃紙很快就化為了灰燼。
“接下來,我叫常天宇的名字,你幫他答應,一定不能間斷,你們聽明白了嗎?”陸晚檸目光如炬。
“是是是!”常家夫妻倆恭敬的道,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
“那我們現在開始!常天宇!”
“哎!”
“常天宇!”
“哎!”
…
三分鐘後,隨著常天宇的一個翻身,他的氣息變得平穩了起來。
“好了!”陸晚檸站起了身來。
“可是,陸大師,天宇他怎麼還沒醒過來!”常妻對陸晚檸的稱呼已經從直呼其名變成陸大師,眼中的崇敬簡直是無可復加。
陸晚檸並沒有理會她,而是直直的看向常天宇,厲喝道。
“你還不出來嗎?”
隨著一聲不甘的尖叫聲,房間裡的窗簾和桌布忽然無風自動,整個房間裡也忽然變得陰暗和陰冷。
一道若有若無的煙塵從常天宇的身體裡鑽了出來,不停的變換著,最後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說,你為什麼要附在人的身上,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害死他嗎?”陸晚檸手中暗中掐著指訣。
要是它敢使壞,她分分鐘就能滅了它。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跟著他,不知道怎麼的就進他身體了!我只是想回家,是他們非攔著不讓我走!”鬼魂惡狠狠的指著常來富夫妻倆。
萬事萬物,皆有因果,除非是鬼魂故意做惡,否則陸晚檸也不想貿然出手讓他們魂飛魄散,如果能了卻它們的因果,讓它們順利投胎也是一件善事。
“你家在哪裡?你為什麼不願意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