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帶來了六個人,合夥把野豬抬下山。
“妹子,你和我說,真是你扛下來的?不是狗蛋那小子瞎說!”
看著盛夏單薄的小體格子,大隊長有些質疑。
“真是,我本身力氣就大,一想到要吃肉,力氣更大了,這不就扛回來了。”
“行,我只說你們是在陷阱裡發現的這個野豬,已經餓到不行了,你碰到正好給它宰了,藏點茁,”
“明白!哥。”
“明白,大隊長,我不會亂說的。”楊嘉譯也緊忙表態。
在這個時代,你和別人不一樣,就是罪。
他們一眾人把豬扛到打穀場,準備殺了給各家分分。
盛夏和楊嘉譯把狗蛋的揹簍和袋子遞給大隊長,然後回了家。
大隊長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內心一股酸澀,兒子很聽話,去深山也為了多弄點東西,還不是吃不飽惹得禍。趕緊先回家一趟,希望媳婦手下留情。
盛夏回家燒水洗了個澡,然後換了身衣服,吃了幾個茶葉蛋墊吧墊吧,就和楊嘉譯一起去打穀場看殺豬。
他們到的時候,狗蛋遠遠看到她們,衝他們招手,給她們留了絕佳的觀賞地方。
為何狗蛋來的這麼快!多虧了大隊長,他和二人分開,以最快速度回到家,只見自己媳婦把兒子摁到炕上,雞毛撣子揚的老高。
“別打了,媳婦,你看……”
隊長把筐和袋子扔到地上,裡邊的東西灑了出來。
“這孩子也是為了給家裡多添東西。這孩子怕了,怕吃不飽!”
“這些是你揹回來的?”隊長媳婦指著地上的東西問狗蛋。
“恩,姑姑扛豬,我和楊知青拿東西。都撿了,也不能扔了,對了,媽!這個給你吃,不知道熟沒熟,我都要餓死了,沒等吃飯呢,那個野豬就來了!”
狗蛋擦了擦眼淚,邊說邊把筐裡東西倒出來,把那個泥巴包的雞拿給隊長媳婦。
“以後再也不行去了,咱家餓不著你!”隊長媳婦惡狠狠的說著,眼裡卻泛起了淚花。
她從櫃子裡拿出雞蛋糕,遞給狗蛋兩塊,想了想,又拿出一塊。
“墊吧墊吧!晚上吃豬肉!”
“好耶!走吧!爹,我要去看殺豬!”
大隊長把狗蛋放到自己背上,兩個人去了打穀場。
回到現在,三人匯合以後,盛夏和楊嘉譯同時掏出了糖給狗蛋。
兩個人相視一笑,太默契了。
“吃吧!害怕沒,晚上別做噩夢,再尿褲子。”
盛夏摸了摸狗蛋的頭,這麼小的孩子,見到那麼血腥的場面,怕他受到驚嚇。
“不怕,我長大勵志做一個屠夫!這怕什麼!”
“為什麼做屠夫?”
“因為屠夫可以天天吃肉!”
“大饞貓。”
這時候,豬已經肢解的差不多,開始分肉。
分肉之前,大隊長上高處開始講話。
“各位隊員們!今天這頭豬是盛知青、楊知青、還有我家狗蛋一起發現,由盛知青殺死的!我決定,此次分肉,給盛知青獎勵二斤肉,楊知青、狗蛋各自一斤,各位有沒有意見?”
“沒意見!”
“沒意見!”
…………
一聲鑼聲響起,開始分肉,每個人一斤,全村加上知青一共三百口子人。剩下的肉去掉下水,晚上豬肉燉白菜。
盛夏分了三斤五花肉,楊嘉譯分了二斤。
兩個人一合計,晚上各出半斤肉包水餃吃。
回到家,楊嘉譯和麵,盛夏去大隊長家割了把韭菜,又炒了一碗雞蛋,開始調餡。
調好餡等著發麵的過程,兩個人拿盆去打穀場打了白菜燉肉,零星的肉,還是打肉的大娘特意給兩個人挑出來的。
回到家,剛準備包水餃,就聽大門傳來敲門的聲音。
盛夏出門一看,兩名穿著軍裝手裡提滿東西的男人,一個是傅凌川,另外一個,長得和楊嘉譯有幾分相似,估計是她那個二哥。
“有什麼事麼?傅連長。”盛夏打開大門,站在傅凌川面前脆生生的問道。
“這位是楊嘉譯的二哥,那邊營地剛建好,他今天剛到,來看看妹妹。”
“嘉譯,你哥哥來了,快出來。”
楊嘉譯聽到聲音,磨磨蹭蹭的出了門。
“二哥,你來了,走吧,去我那院。”楊嘉譯蔫蔫的,把楊二哥領回她家。
“你不去?”盛夏挑了挑眉,也沒管傅凌川,轉頭往屋裡走去。
傅凌川緊跟著進了院子,想跟著盛夏進屋。
“你幹嘛!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適,你還有事麼?”
“我知道那天是你救了我!我那天醒了一會,謝謝你,沒有你救我,我可能就沒辦法站在這裡了。”
“然後呢?”
“這些東西給你,老早就想表達我的感激之情,一直沒有機會。”
傅凌川把手裡的東西遞給盛夏。
盛夏看了一眼,裡邊有麥乳精、大白兔奶糖、一兜蘋果,還有四瓶罐頭。
就算在城裡,這也是頂頂有誠意的四盒禮。
盛夏擺了擺手。
“你拿回去吧!也是該你命大,我身上正好有一顆祖傳的藥丸,換個別人我也會救,不用你報答我!”
“那不行,我今天就是來看看你!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今天來也是通知你,從今天開始我就開始追求你,希望你能和我結成革命伴侶。”
盛夏剛想開口,他又繼續說道。
“我叫傅凌川,京市人,父親在鋼鐵廠當個小幹部,母親在醫院當醫生,還有個哥哥,已經成家,我目前是連長,津貼一個月50元。”
傅凌川想到她救自己時候摸自己的肌肉,又繼續說道。
“我身高185,體重160斤。平時喜歡鍛鍊身體,身材勻稱。希望盛同志能給我一個機會。”
盛夏看著一本正經的男人,退卻了。
談戀愛可以,結婚暫時不考慮,馬上就能恢復高考,然後迎來最好的時代,抓住這波紅利,以後什麼沒有,男人只會影響她掙錢的速度。
“別,東西我收下,以身相許算了,你記住,你要報恩不是報仇。”
說著,把東西接過來,然後毫不猶豫進了屋,把傅凌川關在外邊。
傅凌川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失落。怎麼這副皮囊在女孩面前就不管用呢?明明大院裡那些女孩子,還有文工團那些女兵都喜歡自己的這副長相。轉念一想,自己喜歡的女孩就是與眾不同。
沒一會,楊嘉譯就進了屋。
“你二哥呢?怎麼沒留下吃飯?”盛夏看她一個人,不解的問道,
“他回單位了,剛過來,事情比較多。”
楊嘉譯情緒不高,說完垂頭喪氣的不吭聲。
“咋了,挨批評了?”
“沒有,就是我二哥說我媽明天到這裡,我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我媽。”
“你媽來是不放心你!我想讓我媽來,她還來不了呢!沒什麼不好面對的,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一湊和就老了。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和誰過,都是自己決定的,其他人只是個參考,畢竟,人生還是要自己走完。別想那麼多,把炕燒熱乎的,等著阿姨來就行!”盛夏拍了拍楊嘉譯的肩膀。
一番話下來,楊嘉譯豁然開朗,手下的動作也快了起來,一掃之前的陰霾。
兩個人各自吃20個水餃,剩下一些,留著明早上煎著吃。
送走楊嘉譯,盛夏開始打坐,吸收了一晚上,靈氣才粗了頭髮絲那麼多,現在體內的靈氣,已由原來的頭髮絲粗細變成柳條粗細。
伸了伸胳膊,決定今天自己一個人上山。
經歷昨天那個事,帶孩子去深山還是危險,楊嘉譯今天要等她媽媽來,自己去更方便。
說幹就幹,把昨天剩的水餃煎了煎,吃完和楊嘉譯狗蛋說了聲,自己往山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