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月光透過魚骨斜紋紗簾,鋪灑在兩道交纏綿疊的身影上。
“啊……眘……”
床上年輕女人粉唇微張,無意識低喚,被更洶湧浪潮吞沒喉間啞音。
被逼出來的汗匯聚成珠,從男人鋒利眉骨順著完美無缺的側臉慢慢滑落,在最後一記裡,猛地甩開,落在女人眼角,女人嬌媚嚶嚀聲戛然而止,而那怔然恍惚的渙散裡,那水光晶瑩得像是一滴淚。
池眘鬆開葉商商,翻身下床,拿過衣服朝浴室走去。
葉商商渾身痠軟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頂多拉過旁邊的薄被蓋住渾身曖昧痕跡。
這人三個月沒回來,突然夜襲,如狼似虎把她弄醒,像是沒有吃過肉,一遍又一遍將她吃幹抹淨。
想到某些畫面,葉商商臉一紅,翻身把頭埋進被子裡當鴕鳥。
池眘一身溼氣出來,入眼便是那一身雪白柔膩,以及挺翹如山竹般飽滿的臀。
他喉結微滾。
葉商商敏銳感知到一道炙熱視線,才發覺浴室水聲停了,她忙將蠶絲被掀起緊緊將自己裹住,才轉回身看向佇立在衣櫃前的人。
池眘低頭整理袖釦,白襯打底,服帖的純黑西服舒展流暢,勾勒出優越的身材。
183的身材,薄肌,板正,大長腿。
眉眼間有少年的英氣,舉手投足間流露出自信和霸氣。
葉商商美滋滋地欣賞著,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等池眘扣上皮帶,葉商商才後知後覺坐起:“你要去哪?”
池眘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日上三竿了,葉大小姐。”
葉商商吃驚,撈起手機,早晨九點半。
她猶記得昨晚他回來才凌晨一點。
所以說她們日上三竿了?
她臉熱看向他,好巧不巧視線落在他微敞的領口,鎖骨處有個小小齒印,那是她懲罰他出差這麼久不聯繫她咬的。
結果他只是頓了下,後面更兇了。
啊,不能想。
池眘慢條斯理扣上襯衣釦子,直到最後上面一顆,手轉向百寶閣,選中的領帶被另只芊芊細手給捷足先登了。
他抬眸,葉商商將領帶藏在身後,撅起水潤紅唇氣鼓鼓瞪他:“好不容易回來,又要出門,你當我這個老婆是擺設的嗎?”
池眘墨眉微揚:“是不是擺設,你昨晚不是印證了?”
葉商商反應過來,那白皙似玉的脖頸沁出抹粉紅,蔓延到雪白臉蛋。
“我又不是圖你色!”
她羞憤回懟,卻在池眘似笑非笑中歇了氣焰。
誰讓他親耳聽到過,她不睡他妄為京都第一黃位繼承人的宣言。
她準備扳回一局,往前傾身,朝他晃了晃手裡的領帶:“陪我吃了早餐再走!”
“來不及。”
池眘沒有執著那條領帶,重新從百寶閣取出一條黑色斜紋領帶。
葉商商看著他低頭繫上,心裡忽然而來的挫敗感。
她對他來說,就如同手裡這條領帶,誰都可以替代。
沒有什麼特別。
他明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但即使是哄哄她,他也懶得花心思。
池眘抬步跨過她身側時,餘光瞥到她低垂的眉眼,腳步微頓。
“行李箱裡有禮物。”
葉商商黯然的眼眸亮起,率先掠過他,直奔衣帽間,那個她精挑細選的皮箱桀驁地靠牆而立。
打開,裡面衣物個人用品整整齊齊擺在各自的位置,跟它主人一模一樣,年紀輕輕卻一副清心寡慾模樣。
當然,某些時候,他還是會破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