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約莫沉寂了三秒鐘,才見男人啟唇。
楚堯屏氣凝神。
周臣政:“太曖昧了,這個問題。”
楚堯:“……”
“臣哥,你手機。”
景星酌完全沒注意到兩人氛圍有些微妙,把響鈴的手機揣周臣政手裡。
見周臣政走遠接電話,他抬手在楚堯跟前晃了下,“哥哥,你發什麼呆呢。”
後者一把抓住,“你坐三個小時一動不動的時候,屁股疼嗎?”
“廢話。”景星酌一把勾住他肩膀,“我坐一個小時就疼了。”
“周處好像不疼。”楚堯估摸著回答。
景星酌看他的眼神立馬就不對勁了,忙不迭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語氣驚恐,“變態啊你,觀察這個幹嘛!”
“我就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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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臣政看到來電顯示是林書音,就不是很樂意接電話。
林書音女士,他遠在香山的母親。
不樂意歸不樂意,接還是要接的,不然容易挨唸叨。
說起來,他母親也喜歡向他父親撒嬌,這一點倒是和某人不謀而合。
說不定,上輩子她們才是母女。
周臣政打了一堆腹稿,又深呼吸三次,才接通了林書音女士的電話,
“媽——”
話音未落,便被林書音女士厲聲打斷,“我不是你媽,你別喊我媽。”
漂亮。
他準備好的說辭忘得一乾二淨。
“姐。”
於是,周臣政決定聽媽媽的話。
林女士氣得胸悶,“我好容易給你介紹了一樁婚事,你拒絕得那麼勤快做什麼,好歹回來見見人家姑娘呀,你這樣叫我怎麼和人家父母交代。”
“就你這樣的,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周臣政口吻無奈:“我年長人家十歲,沒什麼好見的,結了婚也是平白無故耽誤人家姑娘。”
“誒唷我的祖宗哦,你是大人家十歲,可又不是明年就死了,哪來的耽誤不耽誤。退一萬步講,你真死了,人家姑娘不能改嫁啦?”
周臣政:“……”
林女士對他父親說話就不是這個態度,也不是這個音色。
林女士真雙標。
“你抽空回來見見,聽到沒有。你要是過了35還沒找個姑娘結婚,我就要思忖你是不是好男風了。”
林女士聽起來真的很擔心。
“你不回來,過年也別回來!”
“知道了。”周臣政溫聲答應。
他鬆口得快,一時間叫林女士沒反應過來他這聲知道了,到底是知道了哪個。
回來見人,還是過年也不回來?
周臣政添了句:“我回去見見您介紹的姑娘。”
林女士當即喜笑顏開,音色都變了,“媽媽就知道,我們家阿政最乖啦。”
周臣政:……
他還是選剛才的態度。
這種音色聲線,只有他父親才消受得起。
“媽咪呀,媽咪呀,不要把我關起來嘛!”
歲杪坐在地上,耍無賴似的一把抱住歲瀾女士的大腿。
小嘴一癟,眼淚就掉了出來,可憐兮兮地仰頭看向歲瀾女士,
“求求你,我保證不亂跑了,乖乖在家等你把我趕出去。”
聽到她說趕出去的話,歲瀾女士反而更兇了,“你好好反省。”
“媽咪——”歲杪把哭出來的眼淚全抹在歲瀾女士的裙襬上,“我反省過了。”
“我不鬧了,媽咪,你叫我見誰我就見誰,不要把我關起來,我會抑鬱的,會吃不下飯的,會死掉的。”
她眼睛都哭紅了。
臥室門口的動靜驚動了剛睡醒的李文彧。
他頂著睡得亂糟糟的雞窩頭,睡眼惺忪地循聲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徹底醒了。
李文彧當即拔腿衝過去,把膠著的母女倆分開,“媽,你別打我姐,你有氣就朝我身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