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眼前這男人要是還狠心叫她下車的話,那絕對是有鬼。
這男人不會是大樹掛小辣椒,不行吧?
豈不是和她那個未曾謀面的未來老公一個樣!
雖然還沒見到她的聯姻對象,但歲杪在心裡,已經給對方貼上了年齡大、性冷淡、不行等諸如此類的標籤。
“和周家聯姻?”周臣政捕捉到她話裡的關鍵字眼,“哪個周家?”
說巧也巧。
他前些日子聽他母親說,家裡給他定了一樁婚事。
結婚對象是個小他十歲的姑娘。
他當時就回絕了。
他年長人家十歲,對女方並不公平。
兩人說不定連共同話題都沒有,要真結了婚,那就是平白耽誤人家。
不過家裡好像並沒有接受他的拒絕?
他三十歲還沒有結婚,家裡確實催得著急,單位裡的長輩也在關心他婚事。
不過他志不在此,饒是旁人再怎麼著急,他這個正主都安穩不動如山。
“香山周家。”歲杪乖乖答話。
楚堯福至性靈,忽然反應過來——
這位行賄的小姐貌似就是他們周處的未來老婆誒!
他從後視鏡偷偷瞄了眼男人,立刻收回視線。
好一張性冷淡的臉!
而且一點沒有和行賄小姐坦白自己身份的趨勢。
楚堯嘴一張,甚至一個音節都還沒發出,餘光就從後視鏡裡瞥到了男人的眼神。
他當即眼觀鼻鼻觀心,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零。
歲杪完全不知道這短短幾秒發生了什麼,靜默片刻,她遲遲反應過來,“周哥哥,你好像也姓周誒?”
“所以,你該下車了。”
周臣政收回視線,抱臂,貼著椅背假寐,“你貿然闖進我車裡,要是過會兒讓別人看到,我解釋不清。”
“那就別解釋了唄。”
歲杪小嘴一張就是叭叭:“乾脆就和別人說我是你金屋藏起來的美嬌妻。”
她托腮,捧著精緻小臉,“周哥哥,你再沒點反應,我要懷疑你是不是對女人沒興趣了。”
周臣政撩開眼皮,看了眼車外的情況,“追你的人已經走了,下去吧。”
人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歲杪也不好意思再厚臉皮待下去,依依不捨,挪一步就三回頭地看一眼男人。
“姓周的果然都性冷淡!”
她憤憤丟下一句,用力甩上車門。
歲杪前腳剛下去,後腳楚堯就憋不住了,“周處,行賄、啊不,那位小姐應該是您的未婚妻吧?”
“談不上,家裡擅自安排的婚事。”周臣政沒什麼感情,再次閉上了眼,“何況人家姑娘還小,並不想嫁與我。”
楚堯不再多言。
半個小時後,他們要等的人才姍姍來遲。
景星酌剛上車,還沒坐定,便將一沓資料放在男人腿上,“臣哥,方誌明那夥人剛才來電,說今晚有個大禮要送你。”
片刻後,景星酌問他:“去嗎,今晚方誌明的局。”
歲杪剛下車沒走多遠,就被人搭訕了。
陌生男人。
她撩開眼皮睨了對面男人一眼,視線又很快落回手機上,打算繞過男人離開。
這樣的一張臉,細看,簡直是對她眼睛的殘忍。
歲杪把她逃婚飛到津南的事,一陣噼裡啪啦敲在輸入框裡,發給閨蜜棠溪妍。
要是她外婆不打算收留她的話,她就要飛文京投奔閨蜜去了。
反正她是絕對不可能乖乖回去結婚的。
歲杪苦惱地嘆了口氣,全然沒發現剛碰到的男人跟了自己一路。
她進了家咖啡館,給棠溪妍打了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