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她這一叫,周臣政的思緒全都被打亂了。
周臣政站到床前,下一步卻不知道要怎麼做,腦子裡亂成了一團。
歲杪渾身都燙得厲害,眼眶裡堆積著生理性的眼淚,眨眼間,便在潮紅的小臉上留下兩道溼漉漉的淚痕。
殷紅的唇瓣上是她的牙印。
她叫呼出來的氣息都潮溼滾燙。
歲杪跪坐在床上,眼前是身形頎長的男人。
那隻修長骨感的手自然垂在身側,腕上的銀色錶帶在燈下折射著冷光。
歲杪盯上了那隻腕錶。
百達翡麗的鸚鵡螺系列。
他手上戴的這款已經停產了,二級市場買的話也要六十幾萬。
歲杪腦袋一歪——
一個穿著連牌子都叫不上的衣服的鄉鎮企業家會戴這種表?
她根本沒有細想的時間,身體裡湧出來的情愫便迅速佔據了她的理智。
歲杪迫不及待地傾身,兩手抓住男人的手,動作又急又亂地去摸索著解開他的腕錶。
男人似乎是想阻止她,但又擔心力道太大會傷到她。
只得身體僵硬地杵在原地。
錶帶剛摸上去的那一刻還是冰涼的,但此時此刻完全被她的體溫給染上了高溫,連帶著他的手腕也熱了起來。
沿著手臂一路傳到心臟。
周臣政沒由來地心煩意躁。
總覺得被下了藥的人不僅僅是歲杪,還有他。
但他分明什麼都沒做。
方誌明遞過來的酒甚至碰都沒碰。
“啪嗒-”一聲,腕錶直接脫落砸到地上。
女人細白的手臂攀上他的肩頸,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周哥哥,我好熱啊。”
“……”
男人太陽穴突突直跳,強行壓下心底膨脹鼓動的慾望,攬住她的腰,把人打橫抱起,“我送你去醫院。”
剛把人抱起來的一瞬間,周臣政雙腿一軟,下意識護住懷裡的人,膝蓋重重砸在地上。
幸虧鋪著地毯,稍微有點緩衝。
他鼻息間都是溫軟的香氣。
好香。
香得他頭暈腦脹,心跳速率都不正常。
加之體溫的飆升,香氣揮發得更厲害了。
歲杪支起身子,吻上了男人唇角。
“唔……”
額頭撞歪了他鼻樑上架著的眼鏡,歲杪嬌氣地哼唧一聲,“周哥哥,你把眼鏡摘了,好不好嘛。”
女孩軟軟糯糯的嗓音席捲了他的耳朵。
周臣政鬼使神差地聽了她的話,摘了眼鏡隨手扔到身後。
懷裡的人得逞地狡黠一笑,拽住他的領帶便仰頭,對準他的唇咬了過去。
不疼。
但這一吻像是點燃的導火索,將周臣政的理智燒得全無。
他頭一回失策了。
陷入溫香軟玉里,周臣政都沒聯想到先前景星酌說的那句——
方誌明今晚有個大禮要送你。
他被算計得徹底。
“酌酌,救我狗命。”
凌晨一點,景星酌接到了楚堯電話。
他在心裡罵了幾句粗口,才勉強壓下火氣問他怎麼了。
“周處晚上突然叫我去查誰去過悅榕莊的頂樓,他房裡應該是進人了。”
“說、重、點。”景星酌咬牙切齒,“哥哥,我現在沒睡醒,沒心情聽你講故事。”
“我去調了監控,發現被刪了,好不容易恢復之後,又發現除了保潔阿姨就只有那位白天向周處行賄的小姐上去過!”
“?”
電話那頭沉默了。
楚堯把下午景星酌上車之前的事,事無鉅細地講了個遍,“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事態好像是那位行賄小姐要對咱周處霸王硬上弓。”
“哦…”
景星酌懂了,他從床上坐起來,尾音還帶了點倦意,“你的意思是,一個連臣哥名字身份都不知道小姑娘,會知道臣哥晚上去悅榕莊,還能精準找到他的房間爬上他的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