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無關,你不用知道。”周臣政沒推開她,但口吻絕對算不上熱絡。
景星酌看得額頭劃下三根黑線,轉頭和楚堯小聲吐槽:“這哪裡是女明星,是女妖精吧。”
楚堯煞有介事地點頭附和,同樣悄咪咪講話:“不過昨天周處可完全沒被女妖精勾到。”
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
——這是開過葷了。
“你們兩個在嘰嘰歪歪什麼?”歲杪忽然傾身湊近門口兩人,“說我壞話能不能——”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男人給攬腰拉了回去,“衣服還沒穿好,別出門。”
周臣政說得冠冕堂皇。
歲杪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睛,“我穿好了呀。”
她握著衣襬,撩起來給男人看。
門口那倆大男人齊刷刷閉眼睛、轉身,一刻不敢耽誤,嘴裡還唸叨著“非禮勿視”的字句。
“我穿了打底褲的呀,可以外穿的打底褲。”
她撩得過猛,露出一截細腰。
白白的皮膚上佈滿了緋紅的吻痕。
周臣政有些眼熱,目光駐足片刻,便有意識地移開視線,“這裡都是男人,就算穿了打底褲也不可以這麼魯莽。”
歲杪安靜了兩秒,轉身往房間裡走,小嘴裡嘟囔著:“老古董。”
周臣政:“……”
拒絕這樁婚事果然是正確的選擇,他跟小朋友沒有一點共同話題。
“周處被罵了?”楚堯大著膽子回頭,偷瞄了一眼平靜中帶著點微妙臉臭的男人。
景星酌勾住他腦袋把人轉回來,“走了,收拾下,準備去會會方誌明。”
“真跪啊?”楚堯想後退,“我不想跪,我跪天跪地跪父母。”
景星酌強行把人拉上前,“你還是不瞭解臣哥。”
周臣政淡聲接了句,“我跪。”
景星酌一個趔趄,“哥,你怪油麥的今天。”
“什麼意思?”
“沒。”景星酌一梗,勾著楚堯就跑,“我們樓下等你。”
周臣政目送兩人離開。
——他只是想知道“油麥”是什麼意思而已。
“這件事和我有關,為什麼不讓我參與嘛?”
歲杪氣鼓鼓地攔在房間門口,昂首挺胸,小臉上一副“周臣政不帶她過去,那他今天也別想出去”的兇表情。
她說得有理有據:“而且我還沒找到昨天那個打暈我的人,說不定就和你今天要見的人是一夥的呢。”
“嗯,是一夥兒,但這件事主要針對的是我,你只是一個無辜被牽扯進來的人。”
男人站在她跟前,冷淡的臉上透露出一絲無奈。
眼前這小祖宗,一不能上手推開,二好聲好氣講話又不聽。
頭疼。
歲杪當即就委屈上了,頂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控訴男人,“你的意思是,你把我吃幹抹淨,然後現在嫌我礙事,想把我一腳踹開是吧。”
周臣政聽笑了。
小姑娘倒是會歪曲事實呢。
昨晚到底誰睡誰啊,瘋勁兒上來,是誰騎在他身上的?
歲杪先是賣慘,把自己放在弱勢,下一秒又委屈巴巴地貼上男人,掉出幾滴金豆子,軟綿綿地央求,“周哥哥,你就帶我一起去,好嘛-”
見男人不說話,她嬌蠻地晃了兩下男人胳膊,哼唧哼唧求人,“周哥哥。”
霧濛濛的眼一個勁兒地盯著他瞧。
周臣政覺得這姑娘挺自來熟的,家裡沒少慣她,跟誰都能撒得起嬌來。
膩得慌。
不過他並不吃撒嬌這一套,還想拒絕,但樓下倆人已經在催了。
——他在樓上確實耽擱了不少時間。
無奈之下,周臣政只好答應帶上歲杪一起。
上一秒還淚眼汪汪的小姑娘,這會兒笑得春花燦爛,頭一低,便用毛茸茸的腦袋去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