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白小姐的身體不好,還是儘快……”
身旁的醫生有些急了,失血過多對手術並不好。
一秒,兩秒,三秒……
最後,男人眸色漸沉,他俯身低頭吻了下去。
涼沁的吻落在少女光潔的額頭上的時候,醫生打入了麻藥。
直至手術室的燈滅,陸少霆自始自終站在門外,腳下是一地的菸頭。
“首長,白小姐情況很好,只不過會留一些疤,然後……”
“然後什麼?”
醫生小心翼翼的嚥了口唾沫,隨後道。
“剛剛檢測血樣的時候,我們發現,白小姐她懷孕了。”
時間徹底靜止,陸少霆的第一反應竟覺得那是狂喜。
“多久了?”
他啞著聲音問道。
“大概不過三週……”
不過三週,是那一次。
……
白茵茵醒來的時候,入目所見是一片蒼白。
身旁,一道黑影挺拔如夢,在看清男人的面貌過後,掩飾不住的興奮讓她顧不得自己在打針,一下子便是撲了上去。
“小叔!”
預料之外的回應卻是男人皺著眉頭將她扶上了床。
然後,用那雙包含了太多情緒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最終,薄唇輕啟道。
“茵茵,你知道嗎,你懷孕了。”
女孩渙散了半秒之後,這才反應過來這話的含義,瞬間眸光一亮,眼底被狂喜充斥。
“小叔,你說什麼!我懷孕了!那豈不是,我們……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幾乎是不可置信的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撫上自己的肚子。
欣喜過後,秀氣的小臉又狠狠的擰作一團。
“那我剛剛打了藥,會不會對我們的寶寶有影響?我不打針了!”
說罷,伸出手就要去扯掉自己手上的點滴。
只是手腕還不等碰到針管,便是被男人一把猛地抓住。
“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這個孩子不能留!”
男人聲音凌冽,墨瞳緊盯著床上的女人。
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偏離了方向,他不允許再繼續錯下去了。
“小叔……”
少女柔軟的嗓音在空寂的房間響起,瞪大眼睛帶了幾分不可置信。
為什麼不可以留,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啊!
男人的眸光微閃,像是有意識的避開少女眼底的質詢,沉沉開口。
“我會給找最好的醫生,不會讓你的身體受一點傷害……已經聯繫好了幾個,都是家世清白顯赫,人品樣貌也不是……”
“我不要!”
少女憤怒的打斷了男人的話。
坐起身來,仰起頭執拗的看向男人。
“我不要打掉孩子,也不要相親,我已經18歲了,我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我只喜歡你,小叔,你不能這樣做,我們結婚不好嗎……”
說到後面,白茵茵聲音已經哽咽,只是依舊眸光岑亮,神情倔強的看著男人。
“茵茵”
陸少霆眉頭越發的緊蹙,薄唇動了動,終究是一句話沒說。
腦海裡,是醫生的話。
“這個胚胎並不完全,如果強行生下來,恐怕會對白小姐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而且孩子也會有殘缺。”
孩子有問題他不在意,可茵茵不行!
“這件事情由不得你。”
落下這句話,陸少霆眸色深沉的走了出去。
入夜,白茵茵拿著從護士那偷來的手機撥通了閨蜜向小美的電話。
“你說什麼!你懷了陸少霆的孩子!茵茵,真有你的!那他現在怎麼說,娶你還是娶你啊!”
“他讓我打掉,還要安排我去相親!”
“……”
“小美,你得幫我,我絕對不要去相親,也不能打掉孩子!”
“怎麼幫……”
少女快速的轉了轉眼珠子,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第二天
一聲尖叫從病房裡響起。
立在床頭的男人一雙鷹眸冷厲的盯著被子裡陌生的向小美,明明什麼都沒做,可卻讓向小美直覺的渾身都被冰凍了一般。
“白茵茵呢。”
以往還常常笑外界對陸少霆的可怖形容的過於誇大的向小美此刻縮了縮肩膀,努力的朝著被子裡鑽了鑽。
明明就說了幾個字,怎麼她卻感覺,如果不回答就會被生吞活吃了一樣。
“那個,我也不清楚,她叫我過來就自己走了。”
她說好要幫閨蜜的,自然不能出賣她拉!
沉默在空氣中對峙,男人盯著猶如壯士就義一般的向小美,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只聽下一秒,那低醇優雅的聲音兀自在空中響起。
“陸軒,你留下來照顧這位小姐,直到她開口說出為止。”
向小美:“……”
十分鐘後,只聽房內一陣噼裡啪啦,陸軒紅著臉走了出來,將航班編號給了陸少霆。
……
五年後,星河機場內。
白茵茵牽著身旁小包子的手,摘掉了墨鏡。
費城依舊繁華如初,好像五年的時光沒有發生過一樣。
身旁的糯米糰子歪著腦袋,正用那雙大的巡視著這一切。
路過的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在看到她的瞬間,陡然駐足,一臉驚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這不是在外“留學”五年的白茵茵嗎!怎麼這麼巧被他遇上了。
“哎,白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回來怎麼不通知一聲啊!我好派人去……”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不姓白,我姓林。”
女人聲音淡漠,一臉和你不熟的表情。
西裝男瞬間尷尬的撓了撓頭,打起了哈哈道。
“啊?啊、哈,這麼一說還真是,一點都不像呢……真是不、不好意思啊,認錯了,哈哈…哈哈…”
走之前,又是幾次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女人,心中嘖嘖感嘆。
要不是這女人極力否認,他真的看不出來,這兩個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
晚上的錫林公館的包廂內,西裝男一邊推著牌,一邊將白日見聞當做笑話一般的說了出來。
“你們說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兒,我今兒在機場遇見一女的帶著一個孩子,簡直就是和白小姐長的一模一樣啊,嘖嘖,那眉眼,要不是人家說認錯了,我真分辨不出……”
坐在上位喝酒的男人,握著酒杯晃動的手驟然停住了,幾乎是用那可以殺人的目光望向剛剛開口的西裝男。
“你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