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東方的天空才剛剛泛起魚肚白。
微弱的晨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灑向大地。
四周一片靜謐,只有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聲打破這份寧靜。
遠處的山巒在朦朧的晨霧中若隱若現,彷彿一幅淡雅的水墨畫。
此時,整個世界都還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
河東村不少村民帶著香燭元寶來土地廟祭拜。
這些村民多數都是村裡的老人。
他們有的見到了昨日秦懷如夫妻受到懲罰,有的是在別人的嘴裡聽說了這件事。
農村的老人本就對這些神神鬼鬼有些迷信。
東北有出馬仙,南方有跳大神、茅山道士、媽祖之類的,湘西有乾屍。。。。。。
只要是沾點迷信的,農村的老頭老太太那是趨之若鶩。
甭說老頭老太太,就是經濟發達的港島,風水大師也是一些富豪的座上賓。
記得08年奧運,還專門請了相關專業人士算出黃道吉日。
風水玄學這種事不能說是迷信,還是有其存在道理的。
這些老頭老太太,加在一起,給李健貢獻了30縷香火願力。
白天風和日麗,平穩度過
夜晚降臨。
夜幕深沉如墨,萬籟俱寂,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了一片靜謐之中。
突然間狂風驟起!
那風猶如一頭兇猛的巨獸,咆哮著席捲而來,所到之處飛沙走石、枝葉橫飛。
一道道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空,將天地瞬間照亮。
耀眼的光芒如同銀蛇狂舞,令人心驚。
閃電過後,震耳欲聾的雷鳴接踵而至,響徹雲霄,震撼著大地和人們的耳膜。
滂沱大雨,傾盆而下。
豆大的雨點密集地砸向地面,噼裡啪啦的,宛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
雨水迅速匯聚成溪流,沿著道路流淌而去,形成一片片水窪。
河東村被淹沒在了茫茫雨幕之中。
張桂英睡眠淺,雨水打在房簷上,驚醒了她。
“遭了,修文還在土地廟呢!”張桂英使勁搖晃著身邊的老伴,“孩兒他爹,孩兒他爹,快點起來,外面下雨了!”
李振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虛弱的身子還沒完全恢復,聞言一個機靈:“發生腎莫事了?”
“下雨了!快給兒子送雨衣去!”
張桂英沒好氣的拍了李振江一巴掌。
這一巴掌給李振江拍精神了,一骨碌爬起來,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往李修武的房間跑:“修武!修武!快起床,兔崽子,快起來!”
李修武睡得更死,外面打雷颳風的,愣是一點兒沒聽著。
此刻正呼哈呼哈睡得正香。
這可把李振江氣的夠嗆。
“你哥在土地廟日曬雨淋的,你在家裡睡得挺香!”
你在家歲月靜好,你哥就得負重前行?
李振江那個氣啊,掄起蒲扇大的巴掌吼道:
“兔崽子,我讓你睡!”
啪啪啪,李振江心急如焚,直接幾個大逼鬥給李修武拍醒了。
“怎麼了,怎麼了,地震了?”
李修武一臉懵逼,猛地從床上坐起,感覺整張臉火辣辣的疼。
等拉開燈泡,看清楚站在床前的老爹後。
李修武才知道自己剛才遭受了家暴。
李修武委屈的不行,摸著臉蛋子說道:“爸,您是打順手了,我睡個覺也打我啊?”
李振江揪住他的耳朵,指著外面吼道:“兔崽子,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外面下雨了!”
下雨?
下雨!
李修武也反應過來,他哥哥還在外面呢。
爺倆不敢耽誤,穿上雨衣撒丫子就往外面跑。
跑到一半又想起來沒有帶傘,李修武又急急忙忙的回來取傘。
爺倆騎上電動三輪車,著急忙慌的往土地廟趕去。
午夜時分。
整個村莊彷彿都被一層濃重的黑色幕布所籠罩著。
外面那是一種純粹而徹底的黑暗,真正意義上的伸手不見五指。
哪怕李修武竭盡全力地將手伸向眼前,也無法捕捉到一絲光亮。
村子裡的路燈早已失去了它們應有的功能,由於年久失修,這些路燈就像孤獨的守望者一般,默默地佇立在路邊,跟他孃的電線杆子沒什麼區別。
電動三輪車前面的大燈射出微弱的光,能見度不足一米,李修武伸長了腦袋,努力辨認方向。
“兔崽子,騎快點!”
李振江雙手按在兒子的肩膀上,趴在小兒子耳邊大聲吼道。
瓢潑般的大雨傾盆而下,彷彿一道巨大的水幕從天而降,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其中,遮天蔽日。
雨水猛烈地敲打著地面,濺起一片片水花和水霧,使得原本乾燥的土地瞬間變得泥濘不堪。
在這狂風驟雨中,電動三輪車艱難地前行著。
李修武全身已經溼透,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頭髮也溼漉漉地耷拉下來,遮住了眼睛。
天邊偶爾劃過一道耀眼的閃電時,那短暫而強烈的光芒才能穿透厚重的雨幕,照亮前方的道路。
然而,閃電過後,一切又會重新陷入黑暗之中,只剩下雨聲、風聲和李修武破風箱一樣的喘息聲。
眼看雨越下越大,李振江心裡那個急啊,火急火燎的。
老婆已經癱瘓了,萬一大兒子李修文再有個好歹,他還活不活?
李修武也是急的不行,只不過他已經把油門擰到底了。
可這臺電動三輪車已經十多年了,都快趕上他年齡大,能動就不錯了。
千恩萬謝,電動車還算給力。
爺倆跌跌撞撞,終於趕到了土地廟。
“哥!哥!”
“修文!修文!”
李振江和李修武互相攙扶著,一邊快走一邊大喊。
及至近前。
李振江定睛一看時,心中猛地一揪——只見自己的大兒子李修文正毫無生氣地趴伏在那裡!
此刻的李修文渾身上下都已被雨水澆透,溼漉漉的衣服緊緊貼附在他那瘦弱的身軀之上,彷彿要將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一般。
他就像一隻可憐巴巴的落水小狗,無助地趴在地上,動也不動一下。
“修文!”
李振江一把推開李修武,快步上前,踉蹌著衝到李修文身邊,蹲下身子將他扶了起來。
“修文,修文,你咋了?別嚇爸爸呀!”
然而,無論他怎樣呼喊,李修文依舊緊閉雙眼,沒有絲毫反應。
兩天不吃不喝,又遭遇大雨澆築,就是鐵打的人估計都受不了。
李修武喊道:“爸,你掐哥的人中!”
李振江連忙伸出滿是泥土的手掌,用指甲蓋掐住兒子的人中。
可他又怎麼捨得用力。
萬般無奈,還是李修武動手,用力一掐。
這一掐還真的有效果。
李修文緩緩睜開眼,看到了父親焦急的面龐,他掙扎著想要從父親的懷抱中爬起來,:“爸,我沒事,不知怎麼的睡著了,你放心,我沒事,就是有點困,爸,你身體還沒好,不能淋雨!你快點回家吧。”
李振江哪裡肯聽,雙手死死抱著兒子的身子:“修文,聽爸爸的話,咱們回家,等什麼時候天氣好了,咱們再過來。”
李修文搖了搖頭:“爸,我沒事。”
李修文看向李修武,責備道:“修武,你怎麼不勸著點爸爸!”
李修武心說我倒是想勸,可是我不敢勸啊。
怕捱揍!
李振江心疼大兒子,拉扯著大兒子的胳膊說道:“修文吶,咱不跪了,乖孩子,聽爸爸的,咱們回家。”
李修文按住了老父親的手,冰涼的手掌顫抖著:“爸,爸,你聽我說,這已經是第二天了,明天我就能求土地神賜福治好媽媽的身子。
再說了,半途而廢會惹怒土地神,我既然答應了土地神,就不能不守信用。”
“可是,你的身體。。。。。。”李振江知道兒子說的都對。
李修文目光灼灼,彷彿有光:“爸,我沒事,我年輕,身體扛得住,這場雨或許就是土地神給我的一次考驗。”
都說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如果只是跪三天就能治好世界醫學難題,那未免也太廉價了,越是如此,我就越要堅持,為了媽媽,也是為了這個家!”
“好孩子,好孩子!”
李振江老淚縱橫,眼淚剛湧出來就被雨水沖刷掉。
李振江忍不住仰天大喊:“土地神,求求你,看在我兒子這麼孝順的份上,您就可憐可憐他!”
李振江的呼喚引起了李健的注意。
成神之後。
李健已經不需要睡覺了。
他在令牌的傳承中摸索出了一套修煉功法,叫什麼大品天仙訣。
這套功法旨在吸收天地間靈氣,提升自身修為。
只是眼下天地靈氣稀薄,所以修煉了幾天也沒有反應。
只是神力在緩慢增長。
差不多一天能吸收個10縷左右,聊勝於無。
聽到李振江的呼喚,李健從修煉狀態中脫離。
天要下雨,這是自然現象。
並非李健故意弄來考驗李修文的。
而且想要行雲布雨,最起碼要100縷神力才能做到。
像今天晚上這種瓢潑大雨,持續如此長時間,沒有個幾千縷神力根本別想。
甚至連範圍也只能侷限在河東村地界。
他哪有那閒工夫去幹這事。
不過李修文已經不吃不喝兩天,日曬雨淋的,身體已經扛不住。
能堅持到現在,純粹是靠意志在死撐!
“這可是本神內定的信徒,不能就這麼垮了!”
李健神念一動,一縷精純無比的神力,宛如一道靈動的光芒,迅速地從那座看似平凡無奇的土地廟之中飄逸而出。
這縷神力在空中劃過一道的弧線後,精準無誤地落入了李修文的身軀之內。
彷彿是久旱逢甘霖一般,這股精純的神力瞬間融入到他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經脈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