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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過這些河東村的村民,求神之心那可真是不咋地,一點都不虔誠。

大多數村民象徵性地貢獻個2、3縷香火願力,那點香火願力就跟蚊子哼哼似的。

極少數的人能達到7、8縷香火願力,看著還算像那麼回事兒。

像李振江一家四口這樣虔誠的,整個村子也就十來個。

村民求神拜佛,就是希望自己的那些離譜願望能被滿足。

啥願望都有。

有的盼著地裡突然冒出金子,有的想著不幹活就能頓頓大魚大肉,還有的希望自己一下子變成大富翁,那叫一個異想天開。

這哪叫虔誠啊,簡直就是白日做夢,想著不勞而獲,把求神當成了自己偷懶和貪婪的藉口,讓李健哭笑不得。

李健記得自己看過一個笑話。

有人整天拜佛,求佛祖讓他中彩票。

一個月過去了,他還沒有中獎,他有點懷疑佛祖了,跟佛祖抱怨:“仁慈的佛祖啊,你怎麼就是不讓我中一次獎呢,我如此虔誠,如此善良,您怎能如此狠心。”

這時候突然在大殿的上空飄來一個聲音:“我的信徒,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您的虔誠,可是你總得先買注彩票吧。

“如果只是磕個頭、獻一炷香就能得到神仙賜福,就算是如來佛祖來了,也得累死!”

下午。

這河東村的村部大喇叭可就熱鬧開了,高音喇叭“嗚哇嗚哇”地響了起來。

這一聽,好傢伙,原來是村長那破鑼嗓子在喊呢,那聲音大得都快把人的耳朵給震聾了。

他這一吆喝,聲音可就傳遍了整個河東村。

說的是啥呢?

就是那土地廟啊,年久失修,都破得不成樣子啦,這可有損土地神的威名。

土地神可是保佑咱村子的神,這廟不能就這麼破下去啊,得修!

為了能更好地服務於土地神,讓咱河東村的老百姓們更方便地去祭拜,村裡就決定搞一個募捐活動。

這募捐就是為了重修土地廟,讓土地廟煥然一新,好讓土地神有個像樣的地方待著,也能更好地庇佑咱村子。

消息一經發出。

前來捐款的村民那是絡繹不絕!

第一個捐款的自然就是李振江。

大紅紙上的頭一個,後面的捐款金額是一萬元。

本來李振生以為李振江可以獨佔鰲頭,但是他想錯了。

河東村裡面那也是藏龍臥虎。

在見識了土地神真的顯靈,賜福治好了張桂英。

有好幾家的捐款都超過了李振江,最多的一家甚至直接拿出5萬現金。

僅僅一個下午,募捐的錢款就突破了30萬!

這年頭,雖然經濟不景氣。

可老百姓的手裡還是有些存款的。

就算是在河東村個略顯偏僻的小村裡。

那些平日裡默默無聞、鮮少引人關注的留守老人。

他們可是將省吃儉用的生活方式演繹得淋漓盡致。

平日裡,每一分錢都看得比什麼都重,那節儉的程度,真就跟傳說中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有得一拼。

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精打細算,能不花的錢堅決不花,好像多花一分就心疼得不行。

可誰能想到呢,就這麼一群平時節儉到讓人咋舌的老人,一旦碰到給土地神捐款這事兒,那態度轉變得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那大方勁兒啊,真能把人的眼珠子都給驚出來。

就說老張頭,那摳門的名聲在村子裡可是如雷貫耳。

他穿的衣服,全都是打著補丁的,那補丁一層又一層,顏色都褪得差不多了,舊得不能再舊,看著都讓人覺得寒磣。

老張頭每天的生活就是圍著農活兒轉。

天還沒亮透呢,就扛著農具往地裡跑,忙活一整天也不停歇。

等幹完農活兒,稍微有點空閒時間,他就揹著個破麻袋去撿破爛。

村裡村外,只要哪裡有廢棄的瓶子、紙盒,準能看到他佝僂著身子去翻找的身影。

那日子過得啊,真是緊巴巴的,連一頓好飯都捨不得吃。

可就是這麼個讓人看著都覺得可憐的老張頭,在給土地神捐款這件事兒上,卻做出了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舉動。

只見老張頭從那破舊的口袋裡,“哐當”一下掏出了整整 5000 元現金,毫不猶豫地就塞進了捐款箱裡。

這一下子,周圍的人都被震住了。

大家先是一愣,隨後便開始交頭接耳,小聲嘀咕起來:“這老張頭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突然這麼大方起來?”

那驚訝的神情,就好像看到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

嘿,看來這土地神在老頭心裡的分量可不輕啊,連這麼摳門的人都捨得掏這麼多錢。

這捐款的事兒還真是挺有意思的,讓人不得不感嘆信仰的力量有時候還真挺神奇的。

這一個個的騷造作,直接給村支書李振興還有李振生等人看傻了。

村支書李振興望著大紅紙上的數字,嚥了口口水說道:“去年讓大家捐款修路,我是求爺爺告奶奶,挨家挨戶的登門,嘴皮子都說破了,最後才募捐了5萬塊。

現在。。。。。。”

李振生拍了拍李振興的肩膀道:“修路那是為了大家出行方便,現在捐款修廟那是為了自己!

我說振興啊,你也別太小氣了,堂堂一個村支書,居然才捐2000,我都丟不起這個人!”

李振興搖頭苦笑:“我是村支書,我是無神論者,我是對著念過誓詞的,要是被上頭知道我帶頭搞封建迷信,那還不被一擼到底啊!”

“這怎麼能是封建迷信呢?”

李振生眼睛一瞪,“那些大老闆,大明星,那個不求神拜佛?他們連騙子都拜,國家不也沒管嗎,更何況咱們這是真的靈驗!

我看吶,你不但應該搞,更應該帶頭搞,搞得越大越好!

以後這土地廟就是咱們河東村的金字招牌,你想一想,河東村火了,你這個村支書是不是就該提拔了?”

聞聽此言。

李振興的眼睛一亮!

他使勁拍了李振生大腿一巴掌:“行啊,振生老哥,還是你看的長遠,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李振生笑呵呵道:“現在想到也不晚,你還是想想怎麼用好這筆錢吧!”

李振興大手一揮,說道:“既然決定修,咱們就不能小家子氣,要麼不修,要修就修個大氣磅礴的!

正好我有個親戚在金陵建築設計院工作,我馬上給他打電話,讓他幫咱設計設計。

另外這施工隊我也找縣城的,用最好的材料,給咱們村修個氣派的土地廟!”

靜謐的夜晚。

夜涼如水。

那絲絲涼意彷彿是大自然輕柔的呼吸,輕輕地拂過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微風輕拂,帶著夜晚特有的清新與寧靜,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

清冷的月亮高高地掛在天空上,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散發著柔和而又神秘的光芒。

皎潔的月輝,如同一層薄紗,輕輕地灑落人間,給大地披上了一層夢幻般的銀裝。

月光所及之處,一切都變得朦朧而美麗,山川、河流、樹木、房屋,都被籠罩在這一片清幽的光輝之中。

在靜謐的夜色裡,李健的神魂彷彿脫離了神像的束縛。

在清冷的月光下,不停地吞吐著月輝中蘊含的太陰之力。

太陰之力,如同涓涓細流,緩緩地流入他的神魂深處,滋養著他的靈魂,讓他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與祥和。

大品天仙訣可以吸收天地間的靈氣,白天的時候修煉效果不佳,可是晚上,特別是月亮出來的時候,修煉效果直接翻倍。

李健也琢磨了一下。

可能跟自己目前是神魂有關。

如果自己的肉身還在,那白天修煉效果最佳。

“可惡的泥頭車,別給我逮到!”

雖然成了神,李健依舊保留著七情六慾。

只可惜他目前只能在河東村的範圍內活動,不能出遠門。

“嗚嗚嗚——土地神大人,求求您寬恕老太婆的兒子、兒媳婦,老太婆代替他們給您賠罪了!”

李健睜開眼。

在那略顯陳舊且透著幾分神秘氣息的土地廟前,靜靜地跪著一個人。

這個人身形略顯佝僂,歲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那飽經風霜的面容寫滿了生活。

她不是別人,正是李啟明的老媽,也是秦懷如的婆婆——張大娘。

平日裡,張大娘總是操持著家中的大小事務,為人和善卻又透著一股堅韌勁兒,可如今,她卻如此狼狽地跪在土地廟前。

張大娘跪在那有些冰冷的地面上,身子微微顫抖著,淚水止不住地從她那佈滿皺紋的臉頰滑落。

她一邊哭,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哀傷與悔恨,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和自責都在這一刻宣洩出來,一邊嘴裡還不停地懺悔著:“我兒子他本性不壞啊,真的是本性不壞呀!那孩子從小雖然調皮了些,可心地是善良的,對人也很熱心腸。

就是後來認識了秦懷如,才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都是那個秦懷如,把我兒子給帶壞了!

您要是真想懲罰誰,就懲罰秦懷如吧,跟我兒子真的沒關係呀!”

說到這裡,張大娘的情緒愈發激動起來,她雙手合十,舉過頭頂,朝著土地廟裡那尊神像不停地叩拜著,嘴裡繼續哀求道:

“我老太婆願意替兒子接受您的懲罰啊!求求您了,大發慈悲吧,饒了我兒子這一回吧!只要您能放過我兒子,讓我做什麼都行啊!

您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上,看在我們這個家一直本本分分過日子的份上,就別跟我兒子計較了呀!”

李健聽得發笑。

這個張大娘,看著挺老實,沒想到也是一肚子心眼。

白天人多的時候不敢來,晚上偷偷摸摸的進村。

張大娘滿臉的焦急與惶恐,她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大把線香元寶。

那一堆線香元寶,數量著實不少。

張大娘微微顫抖著雙手,將線香元寶點燃。

剎那間,一股淡淡的煙火氣息瀰漫開來,緊接著,便有一股股青煙緩緩升騰而起,嫋嫋娜娜地在半空中盤旋。

“土地神老爺啊!”張大娘的聲音帶著哭腔,那聲音裡滿是無助與哀求,“求求您了,老太婆給您磕頭了。”

說著,她緩緩地彎下那本就有些佝僂的身軀,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一下又一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您饒了我兒子吧,土地神老爺!”張大娘繼續哭訴著,淚水順著她那佈滿皺紋的臉頰滑落,打溼了地面,“老太婆願意給您當牛做馬啊!只要您能保佑我兒子平安無事,讓我做什麼都行啊!”

一股精純的香火願力,如同一縷若有若無的輕煙,緩緩地從張大娘那佝僂的身上飄散而出。

這股願力帶著張大娘對兒子深深的的愛,悠悠地穿過空氣,最終輕輕地落進那尊莊嚴肅穆的神像之中。

【叮!張桂花貢獻10縷香火願力。】

張大娘繼續道:“土地神老爺,老太婆願意拿出5000塊錢,給您修繕神廟,這是老太婆的棺材本,求土地神老爺開恩!求土地神老爺開恩!”

張大娘就那樣跪在土地廟前,淚水止不住地從她那佈滿皺紋的臉頰滑落。

她的哭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淒厲,彷彿要將自己的所有悲痛都宣洩出來。

她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把燃燒著的元寶蠟燭,那微弱的火光在夜風中搖曳不定,彷彿隨時都可能被吹滅。

燭光映照在她那張滿是滄桑的臉上,張大娘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

不知過了多久,張大娘似乎已經哭幹了所有的眼淚,但她依然沒有停止哭泣的意思。

她就那樣機械地跪在那裡,任由淚水和鼻涕流淌在臉上。

直到手中的元寶蠟燭漸漸燒到了盡頭,那原本明亮的火焰越來越小,最後終於“呼”的一聲,徹底熄滅了。

張大娘看著熄滅的元寶蠟燭,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

她緩緩地站起身來,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每邁出一步,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她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如此佝僂,步履蹣跚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李健嘆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看在張大娘的份上,就暫且饒過那兩個畜生!”

當天晚上。

李健就花費了5縷神力,託夢給張大娘。

李健教給她治病的法子。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

東方的天際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魚肚白,微弱的晨光如同輕紗一般,輕輕地籠罩著整個村莊。

村子裡靜謐極了,只有偶爾傳來幾聲雞鳴犬吠,打破了這份寧靜。

張大娘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那動作之迅速,跟她的年齡完全不符。

她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赤著腳像歡快的小鳥一般,端起碗就急匆匆地往村外跑。

去土地廟上香的李振生遠遠地瞧見了這一幕。

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定是張大娘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

他連忙加快腳步,朝著張大娘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招呼道:“啟明他媽,一早去哪兒啊?”

張大娘此時心裡只想著自己要做的事情,只顧著小跑,耳朵裡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李振生的呼喊。

不過看她跑的方向,也是去土地廟。

李振生懷揣著好奇,來到了土地廟前。

遠遠的就瞧見張大娘站在土地廟前的松樹下面,舉著碗,好像在搞什麼東西。

走近了一瞧。

張大娘口中唸唸有詞:“謝謝土地神老爺,謝謝土地神老爺!”

“啟明他媽,你這是做什麼呢?”

李振生走上前,關切問道:“要不要我幫你?”

張大娘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土地神顯靈,昨天晚上託夢給我,說是看在我這個做媽的不容易,就賜下解藥。”

“解藥?”

李振生更加疑惑了。

張大娘指著碗裡的水說道:“土地神老爺說了,只要用土地廟前面松樹上的水清洗眼睛,我兒子的眼睛就可以復明。”

李振生恍然大悟:“土地神老爺仁慈,不過啟明他媽,等啟明好了,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不能對土地神老爺有怨懟。

最好等他出院了,來拜祭一下土地神老爺。”

張大娘點頭如小雞啄米:“一定的,一定的,俺一定把那個臭小子帶過來,讓他親自給土地神老爺賠禮道歉。”

李振生又問道:“啟明的事情解決了,那你兒媳婦的呢?”

張大娘有些為難,說道:“兒媳婦她辱罵土地神,土地神還沒有原諒她,待俺多買些元寶蠟燭,再來求求土地神老爺。

對了,這是俺捐給土地神老爺修繕廟宇的錢。”

張大娘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塑料包,遞給李振生。

李振生連忙接過來,伸手一捏。

挺厚實!

“多少錢?”

“5000,這是俺這些年攢下來的,沒有被啟明兩口子知道。”

張桂花心有不捨。

她一個農村婦女,沒工作,沒有退休金,就靠著伺候幾畝地,接一些手工活積攢一點兒錢。

老伴留下來的錢,都給兒子李啟明娶媳婦用了。

李振生吃了一驚,說道:“啟明他媽,你捐了這麼多錢,那你手上還有錢嘛?”

李振生知道張大娘的情況。

張大娘擠出一絲苦笑道:“您就別管我了,這是我孝敬土地神老爺的錢,不能再收回來的。”

“好吧,你這份心意,土地神老爺一定會知道的。”李振生也沒有再勸。

張大娘忙活了一個多時辰,終於收集了半碗清露,歡天喜地的走了。

李振生來到土地神面前。

虔誠的獻上了10縷香火願力。

陰曆五月初一是黃道吉日,土地廟的重建正式開工。

一開始。

李振生等人只打算修繕一下土地廟。

可河東村的村民實在是太熱情,捐款超過了30萬。

於是村支書、李振生等人一合計,乾脆把原來的土地廟扒了重建,再把土地廟周圍好好的修整修整,蓋一個大的廟宇。

縣城來的建築隊工作效率奇高。

一天就打好了地基。

至於李健的神像,暫時被安放在臨時搭建的棚子裡。

土地神的神像擺放在香案上。

香案前擺滿了瓜果梨桃、各種貢品。

香案前面的香爐更是香火不斷。

河東村的村民每天都要來祈禱焚香,村頭小賣部的線香、火紙都賣斷貨了。

三天不到的時間。

土地廟廟宇的大體雛形就修葺完畢。

第四天的正午。

村書記李振興親自主持了河東村土地廟的封頂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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