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臉色慘白如紙,牙關咬得緊緊的,彷彿在與劇痛做著最後的抗爭。
不過眨眼的功夫,他那寬闊的額頭上便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斷滾落。
無論戲志才和許褚如何焦急地呼喚。
曹操都像是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始終無法醒來。
戲志才站在一旁,神色慌張無措,雙手不停地在身前絞動。
他心裡清楚曹操有頭痛的老毛病。
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然發作,而且來得如此兇猛。
戲志才目光慌亂地四處遊移。
突然看到不遠處的一處宅院外,懸掛著一道 “醫” 字招牌。
“仲康!那裡有座藥堂,快送主公過去!”
戲志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都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
許褚聞言立刻上前,雙手穩穩地扶住曹操,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抱半扶著向那宅院走去。
此時的曹操,雖然自主意識還在,卻被劇烈的疼痛折磨得無法有任何動作,只能任由許褚帶著他移動。
剛一進院子。
戲志才便扯著嗓子喊道:“可有大夫在此,快快救人!” 聲音在院子裡迴盪,透著滿滿的焦急。
陳牧聽到呼喊,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抬眼望去就看到被許褚攙扶著異人前來。
只見那人眉頭緊皺,臉上毫無血色,痛苦的模樣讓人不忍直視。
戲志才看到陳牧,先是愣了愣,眼中滿是懷疑,上下打量著陳牧,開口問道:“你就是這裡的大夫?”
他實在難以相信,眼前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竟然會是能救人性命的大夫。
陳牧神色平靜,輕輕點了點頭。
“你懂醫術?” 戲志才還是難以置信。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質疑。
在他看來。
眼前之人不過一個少年怎麼可能精通醫術?
怕是連醫書都沒讀過幾本吧!
陳牧依舊淡然,語氣平和地說道:“略知一二。”
戲志才心裡頓時沒了底。
他可不敢將曹操這麼重要的人,交到陳牧這樣一個看起來毫無經驗的少年手裡醫治。
萬一出個什麼岔子可就萬死難逃其咎了。
這麼想著戲志才就想帶著曹操離開,回府找經驗豐富的醫官救治。
可就在這時,曹操的身體突然緊繃起來,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
緊接著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大叫:“痛煞我也!”
那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痛苦,聽得人揪心不已。
眼看得曹操已經堅持不住了,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整個人也開始微微顫抖。
戲志才心中一緊,無奈之下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託在陳牧身上。
“這位公子,我家老爺頭痛的老毛病犯了,不知能否搭救?”
戲志才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眼神緊緊地盯著陳牧,彷彿在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陳牧目光敏銳,一眼就看出眼前的中年人得的是頭風。
在後世頭風並不算什麼大病。
更何況他剛剛得到了系統獎勵的《黃帝內經》
製造出一味和布洛芬藥效差不多的藥,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陳牧微微頷首,神色平靜地朝著面前戲志才開口:“精血堵塞於顱內,導致顱內血液不循環,不過於我而言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服下一味藥便可止痛!”
戲志才聞言,震驚不已,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沒想到眼前的少年人不把脈不問病。
居然就已經得知主公的病證。
看來這個少年是有真本事的!
這時曹操再次發出一聲痛呼,整個人幾乎軟塌下去,如果不是許褚緊緊攙扶著,早就癱倒在地了。
戲志才見狀,連忙說道:“還請小先生速速施以援手,救我家老爺性命!”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期待,雙手不自覺地合十,像是在祈求著什麼。
陳牧點點頭,他本就乾的是救死扶傷的活,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讓戲志才和許褚扶曹操坐下,然後找來一條帶子,小心翼翼地給曹操頭上綁上,這樣能稍稍緩解曹操的疼痛。
隨後,陳牧便按照《黃帝內經》的記載,開始熬藥。
他熟練地拿起藥材一一稱重,配比,動作行雲流水,讓人很難相信他只是個少年。
湯藥很快熬好了,熱氣騰騰的藥湯散發著一股獨特的味道。
此時曹操稍稍恢復了些意識,他看著眼前的湯藥,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猶豫。
眼前之人的身份未知。
這湯藥是否有毒也未知。
曹操本就生性多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可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再次襲來,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在他腦袋裡不停地攪動。
讓曹操幾乎痛不欲生。
他再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於是一咬牙直接將湯藥一飲而盡。
許褚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陳牧。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住了刀柄,只要主公一會出現任何問題。
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斬殺眼前的這個少年。
陳牧感受到許褚凜冽的目光,微微挑眉,卻沒有在意。
雖然不知道曹操的身份,但陳牧能看出眼前的壯漢是那中年人的護衛。
這樣忠心的護衛也是少見,所以陳牧並沒有計較。
隨著湯藥服下,藥效開始發作。
曹操只感覺令他痛不欲生的疼痛感像是潮水一般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舒爽感覺。
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呼……” 曹操深深呼出一口氣,整個人也清醒過來。
這頭痛的毛病可是有很多年了,每次發作都讓他痛不欲生,不疼個七八天是絕對緩解不過來的。
可誰知今日發作得如此嚴重,卻是被一碗湯藥給輕鬆緩解了!
曹操訝異道:“這是什麼方子?竟有如此奇效!”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陳牧,眼中滿是好奇和探究。
陳牧淡淡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藥不執方,合宜而用。只不過此藥雖然能夠暫時緩解疼痛,但卻難以治根,剛剛只不過是為了救急而已。”
曹操眼前一亮,能說出那八個字,可見眼前的少年在醫術上造詣極深!
他開始重新審視起陳牧,心中對這個少年的興趣愈發濃厚。
稍稍坐了一會,疼痛感徹底消失不見了。
曹操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像是重獲新生一般。
戲志才和許褚此時十分驚訝。
作為曹操的身邊人,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主公的頭痛病被如此輕鬆地治好。
戲志才滿臉震撼,內心暗道:“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這市井之間,居然有這樣一位少年神醫!”
許褚也鬆了口氣,看向陳牧的目光中充滿了震驚與感激。
他鬆開了握住刀柄的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曹操這時仔細地打量了幾眼陳牧,愈發覺得眼前少年不凡。
他向前走了兩步,微笑著說道:“這位小兄弟當真是深藏不露啊!是打算一直在此行醫救人?”
曹操這是起了招攬的意思,覺得這樣的人才,若是能為自己所用,必定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陳牧搖頭道:“行醫救人可以,但我準備等院子漲價之後賣掉,然後離開這裡。”
他的語氣很平靜,彷彿這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決定。
曹操疑惑:“小兄弟為何覺得這院子會漲價?”
現在是亂世,都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
現在這個世道,唯一值錢的就是糧食,房屋根本不值錢,更不要說漲價了。
陳牧笑道:“許縣不久之後就會成為京師,天子腳下寸土寸金,當然會漲價了!”
他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曹操三人聞言震驚,相互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戲志才忍不住問道:“小先生此言何意?當今天子現在長安,許縣如何會成為京師?”
“天子詔書已經來到,召曹操入京,曹操此人胸懷大志,絕非等閒之輩,待面見天子之後,定會請天子前來許縣駐蹕,許縣理所當然就是京師了!”
陳牧不緊不慢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篤定。
曹操與戲志才目瞪口呆,陳牧說的正是他們心中所想,可陳牧是怎麼猜中他們的心思的。
曹操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看著陳牧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敬畏和欣賞。
眼前這個少年!
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