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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說了地名,電話立刻被掛斷。

顧澈嚇得腿都在發軟,不過就是發個朋友圈,怎麼又惹到顧千帆了。

從小到大,他學習比不上堂哥,打架打不過堂哥,幹什麼都比不上堂哥。為了不給自己添堵,只要有顧千帆的地方,顧澈都躲得遠遠的。

現在知道他要來,顧澈一如既往地選擇“先撤為上”。

“這才玩多久啊,你他媽就要走。”江夜莫名煩躁,涼涼道,“走了下次就別來了。”

“江哥,不走不行啊,我堂哥要來抓我了。”顧澈露出一臉窩囊勁兒,“不能讓他毀了大夥的聚會啊。”

“趕緊滾!”江夜撂下酒杯,瞧了眼周聽也,心裡更煩躁了。

這姑娘的酒量過於好了吧……

都給她灌了七杯酒了!

她還不醉!

本來計劃著把她灌醉,今晚把人給辦了。

可現在他都感到天旋地轉了,這姑娘卻異常清醒,臉也不紅。

察覺到他拿酒杯的手都在抖,周聽也繼續給他碰杯,用挑釁的語氣說:“江總看起來還能再喝七杯。”

“不不不了。”江夜的酒勁兒上來,後腦勺一陣一陣的疼。

今晚顧千帆原本在公司加班開會,又堂而皇之地撂下其他人,獨自開車來到華悅會所。

他心裡壓著氣,等周聽也向他服軟,等了一週,卻不想她寧願在這給人陪酒,也不要答應跟他結婚這個條件。

“那,我們可以談生意了麼?”周聽也盤算著要趁他不清醒把合同簽上。

江夜腦袋跟著亂晃了片刻,才緩緩吐出一個字:“行。”

周聽也怕他反悔,趕緊從包裡找筆遞給他,不料,她意識恍惚了下,鋼筆從手指間滑過,掉落在地面。

沙發和茶几的縫隙比較小,她乾脆從座位移開,半蹲在地面去夠沙發底下的鋼筆。

她的姿勢剛好背對著江夜,彎起腰時背後的外套往上攏,女人白皙的腰肢裸露一節。

江夜色淫淫的目光定在那裡,伸出胳膊要去摸她,周聽也渾然沒發覺,那隻爪子快要碰到她。

忽地,包廂的門被踢開,發出“砰”的聲響。

唱歌跳舞的人都停了下來,屋內所有人齊刷刷望向門口,顧千帆身高體長地站在那裡,渾身帶著一股殺氣,凌厲的目光很快捕捉到一個場面——

周聽也正蹲在地上,還有江夜要伸不伸的手。

她撿起鋼筆剛站起來,側面迎來一道黑色身影,只見顧千帆闊步上前,二話不說嵌制住江夜的手指頭,用力往外掰扯,厲聲質問:“你碰她哪了?”

江夜疼得嗷嗷叫,委屈道:“我沒碰她啊。顧總,冤枉啊。”

顧千帆跟沒聽到話似的,狠厲地盯著眼前人,另一隻手抓起江夜的衣領,手腕上的青筋凸起,咬著牙說:“你有什麼資格灌她酒?”

傳聞中的顧千帆,狠厲,涼薄,發起怒來像只失控的野獸。

如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屋內其他人都默不作聲,不敢上前制止。

“顧千帆。”一道軟糯的聲音響起,周聽也怯生生地拉他的衣角,“他沒對我怎樣,我剛剛是在撿鋼筆。”

眼瞧著江夜快喘不過來氣,她將兩隻手放到他胳膊上去拉他,溫聲勸說:“你先鬆手好不好,別把他掐死了。”

顧千帆扭頭看她,撞上女生的瞳孔,彷彿一陣和煦的海風拂過燥熱的心尖,他驟然冷靜下來,很聽話地鬆手。

江夜苟延殘喘地躺在沙發上,大口呼吸著,右手指完全沒了知覺。

“跟我走。”顧千帆牽著她的手腕,沒拉動人。

周聽也還在想著籤合同的事,出於瞭解他的脾性,好說好量地問:“等會行不行?”

話音剛落,他極其霸道地將她打橫抱起,用行動拒絕了她的要求。

這麼多人看著呢,她能腦補出各種流言蜚語了。

“顧千帆,我跟你走。”周聽也靠在他懷裡,捂著臉,“你快放開我。”

他根本不聽,抱著她走出華悅會所,到了車前才將人放下。

海雲市的夜璀璨奪目,路邊暖黃色的燈光映襯出兩個相互交疊的身影。

周聽也背靠車身,顧千帆將她整個人圈住,彎著脖頸瞧她,眼神里透露出拿她沒辦法的無奈。

他靠得越來越近,身體快要貼上來時,她用胳膊去推他肩膀,側過臉沒給到他一個眼神,“你起開,顧千帆。”

他捏著她下巴讓她正眼看自己,褪去方才的高高在上,語氣帶著傷感和卑微:“就這麼討厭我?”

周聽也怔了一下,忍住眼角的酸澀,不帶任何感情地,決絕地說:“對!我現在對你只有厭惡,特別特別討厭你。”

說完這句話後,她捏著拳頭錘他,用腳踢他,手腳並用地發洩著自己心裡的委屈和怨恨:

“我討厭你打擾我平靜的生活,討厭你讓我喜歡上你,討厭你的虛情假意,討厭你破壞我今晚的計劃…….”

她今天穿的高跟鞋有尖度,每踢一下他的腿,疼痛感就會加倍,然而承受者不發一言。

顧千帆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站著,微紅著眼睛看她,任由她打任由她罵。

就算心裡只有恨的話,他也會小心翼翼地把這種“恨”從地上撿起來。

因為最可怕的是,她對他無愛也無恨了。

如果是三年前的周聽也,她在說這些難過的話時,一定會在他懷裡哭成一團了。

可是現在的周聽也並沒有,發洩完畢後,還能冷靜地跟他談條件:“顧總,你破壞了我的生意,該如何補償?”

聞言,顧千帆後退半步,轉過身掏出口袋的煙點燃,慢條斯理道:“周小姐恐怕還不知道吧,一個月前江夜就被逐出江氏了,他現在無任何權利又代表不了江氏。”

“試問,就算他跟你簽了合同又如何?”他重新拾起自己的驕傲,哂笑了聲,“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天真。”

周聽也眨了眨眼,杵在原地,在似信非信中拿起手機尋找著答案。

直到蕭然回覆她:【我問了江氏的內部人員,江夜的確被逐出公司了,好像是因為決策失誤讓公司虧損了一個億。】

她已經很努力了,很努力地放下尊嚴,很努力地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努力地去挽救航遠集團。

可還是被算計了。

周聽也形容不了當時的感覺,只覺得路邊的晚風颳得強烈,似乎要把眼眶的淚水逼出來。

倆人站得距離不過一尺之間,顧千帆偏頭瞧見女生微低著頭,鬢邊的碎髮貼在微紅的眼瞼,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他揣在褲兜的手鬆了松,本能地想給她擦眼淚,但剛拿出來,又侷促地塞回去。

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失控,周聽也很快止住了眼淚,抬腳準備走。

還未發覺到身後的人,他深邃的眼睛變得空洞,突然妥協地說了一句:“不結婚也可以。”

說著,顧千帆打開副駕駛車門讓她進去,從中控臺掏出一枚房卡扔到她懷裡,“我是商人,不做賠錢的買賣。周小姐總不能什麼都不付出吧。”

周聽也睫毛顫了顫,捏著手中的房卡還一臉純真地不理解。

他微挑著眉,舌尖抵了抵下顎,直白的話語充斥著惡劣:“還記得我們分手的前夜麼,重溫一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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