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程和白若琳在商場裡如同兩隻在花叢中嬉戲的蝴蝶,繼續閒逛著。
商場裡那明亮的燈光灑在光潔的地板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光芒,周圍是琳琅滿目的商品,各種時尚的店鋪像一個個神秘的寶藏盒子,等待著人們去開啟。
白若琳的目光突然被一家首飾店所吸引,她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她拉著陸錦程的手,快步朝著那家首飾店走去。陸錦程被她拉著,身體不由自主地跟著移動,但他的心卻像是飄在半空中,有些恍惚。
走進首飾店,那璀璨的燈光下,各種首飾閃耀著迷人的光輝。項鍊、手鍊、耳環等首飾被精心地陳列在玻璃展櫃裡,每一件都像是一件藝術品,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白若琳像是被魔法吸引的孩子,眼睛緊緊地盯著那些首飾,她的目光在一款項鍊上停留了下來。
那是一條精緻的項鍊,細細的鏈條上掛著一個小巧的吊墜,吊墜是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在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彷彿將整個宇宙的星辰都凝聚在了其中。
白若琳輕輕拿起項鍊,愛不釋手地看著,然後轉頭對陸錦程說:“錦程,你看這個項鍊,是不是很適合我?”她的聲音充滿了期待,眼睛裡閃爍著渴望的光芒,她希望陸錦程能像往常一樣,給予她熱情的回應。
陸錦程一邊陪著她,一邊心不在焉地應和著。他的思緒像是一團亂麻,偶爾會想起葉芷柔的電話,但很快又被白若琳的歡聲笑語所打斷。
他的眼神有些遊離,看著白若琳,卻又像是透過她看到了別的東西。他敷衍地說:“嗯,好看,你戴什麼都好看。”他的聲音平淡無奇,沒有了往日的深情和專注。
白若琳並沒有察覺到陸錦程的異樣,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她走到鏡子前,小心翼翼地把項鍊戴在脖子上,那項鍊貼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更增添了幾分迷人的氣質。
她左右轉動著身體,欣賞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又回頭看向陸錦程,想要得到更多的肯定。
陸錦程的眼睛卻看向別處,他的目光在首飾店裡漫無目的地遊移著。
他看到了一對夫妻在挑選結婚戒指,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愛意;他看到了一個年輕女孩在為自己的母親挑選生日禮物,那專注的神情讓人感動。
這些場景讓他的心中泛起了一絲漣漪,但很快又被他那漫不經心的情緒所淹沒。
他知道自己應該關心兒子的病情,應該去醫院看看,可是他卻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控制著,無法擺脫眼前的歡樂氛圍,繼續在這看似美好的世界裡迷失著自己。
在醫院那充滿消毒水刺鼻氣味的白色空間裡,每一絲空氣似乎都凝固著緊張與不安。醫生再次對陸小澤進行檢查,他那嚴肅的表情如同寒冬裡的冰霜,讓人不寒而慄。
葉芷柔站在一旁,她的眼睛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緊緊地盯著醫生的表情。她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指關節突出,像是一個個小小的山峰。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那“咚咚”的聲音在她自己的耳朵裡震耳欲聾,彷彿是在敲響希望與絕望的戰鼓。
她的目光在醫生的臉上搜尋著,希望能看到哪怕一絲好轉的跡象。她渴望看到醫生的眉頭能夠稍微舒展一些,或者嘴角能有一點向上的弧度,那將是她黑暗世界裡的一絲曙光。
然而,醫生的表情依然嚴肅,那緊皺的眉頭像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眼睛裡透著凝重和憂慮。
醫生做完檢查後,輕輕地嘆了口氣,那嘆息聲在寂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沉重。他抬起頭,看著葉芷柔那充滿期待又充滿恐懼的眼睛,心中滿是無奈。
他知道自己即將說出的話對於葉芷柔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但他又不能隱瞞病情。
醫生緩緩地說:“女士,我們已經盡力了,但孩子的病情沒有得到有效的控制。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非常關鍵,您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劍,直直地刺進葉芷柔的心裡。
葉芷柔聽了醫生的話,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黑暗的深淵,看不到一絲希望。她的身體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撐,搖晃了一下。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一般,絕望地問道:“醫生,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那是一個母親在絕境中最後的掙扎。
醫生看著葉芷柔那悲痛欲絕的樣子,心中也很不好受。他輕輕搖了搖頭,說:“我們會繼續觀察,調整治療方案,但目前的情況非常不樂觀。”
葉芷柔聽了醫生的話,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了無數片。她的眼神變得空洞無神,彷彿生命中的所有力量都被抽走了。
她緩緩地走到病床邊,坐了下來,緊緊地握住陸小澤那小小的手,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求上天,能夠給兒子一次活下去的機會。
陸錦程和白若琳在商場裡玩得累了,那如同迷宮般的商場似乎也消耗了他們不少的精力。
他們來到了一個安靜的咖啡店,店內瀰漫著濃郁的咖啡香氣,那香氣像是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地撫摸著人們的嗅覺神經。
陸錦程點了咖啡,那咖啡師熟練地操作著咖啡機,咖啡豆被研磨的聲音在安靜的店裡顯得格外清晰。
不一會兒,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就端了上來,黑色的咖啡在白色的瓷杯裡散發著誘人的光澤,表面漂浮著一層細膩的奶泡。
陸錦程和白若琳輕鬆地聊天,他的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彷彿所有的煩惱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已經完全將兒子生病的事情拋諸腦後,在他的意識裡,此刻只有白若琳的溫柔陪伴和這愜意的休息時光。彷彿今天只是一個普通的約會日,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打擾他的好心情。
白若琳靠在陸錦程的懷裡,她的身體柔軟而溫暖,就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她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刻的愜意。
她的頭髮散落在陸錦程的手臂上,散發著淡淡的洗髮水香味。她輕聲說:“今天真開心,錦程,我希望以後每天都能這樣。”她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春天的微風,充滿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陸錦程聽了她的話,笑著回答:“好呀,只要你想,我們隨時都可以這樣。”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白若琳的頭髮,眼神中充滿了寵溺。
他開始在心裡盤算著接下來要帶白若琳去哪裡玩。
他想到了海邊,那片廣闊的藍色海洋,金色的沙灘,他們可以在海邊漫步,享受陽光和海風的吹拂;他也想到了山上的度假村,那裡空氣清新,他們可以在森林裡徒步,感受大自然的寧靜與美好。
然而,他卻沒有意識到,在醫院裡,他的兒子正處於生死邊緣,他的妻子正獨自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絕望。
他就像一個迷失在夢幻中的人,只追求著眼前的快樂,忘記了自己作為父親和丈夫的責任。他的遺忘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無情地割開了家庭的紐帶,讓他與家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