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那是我的小貓第一次抓傷許嘉樹,我捧著許嘉樹的手一直道歉。
許嘉樹摸了摸我的頭,很溫柔地說:“沒關係的,你的小貓可能不太喜歡我,不過我可能要倒黴咯,我是心理醫生,手上有傷會讓患者不信任我。我也很擔心你,它這樣有一天也會抓傷我的念安寶貝的。”
是的,心理醫生絕對不能有任何疑似自殘的傷口!
我太愛許嘉樹了。
我的小貓很溫順,可是它卻抓傷了許嘉樹,養不熟的小貓不能再要了。
我帶它去安樂死,它在我懷裡喵喵叫,好可憐。
許嘉樹當時對我的做法很滿意,跟我承諾:“以後還會再養一隻的,但是念安以後只會喜歡我一個人了。”
我的小貓是我的家人,它的離開對我來說是巨大的痛苦。
許嘉樹一直在陪我,他代替了小貓在我心裡的位置。
我是孤兒,結婚之後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許嘉樹。
我的小貓死了,可許嘉樹現在,在給陳嬌嬌的貓洗澡。
我聲音顫抖,問出了那麼傻的問題:“那我的小貓呢?”
他大概也沒想到我會問出這個問題,或許他根本將我的小貓忘得一乾二淨。
良久,他答非所問地回覆道:“念安,抽空把婚離一下。”
我站在客廳裡,手裡緊緊攥著手機,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
這不是他第一次說離婚了,我渾身發抖,卻沒有搭話。
對方似乎等得不耐煩,又重複一遍:“蘇念安,我們先離婚。”
我愣住了,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呼吸變得困難。
半晌,我才勉強擠出一句:“什麼叫我們先離婚?”
“嬌嬌的情況很不好。”
他的聲音依舊冷靜,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煩,“如果我不跟她在一起,她會自殺,蘇念安,你作為我的妻子,應該理解我的工作。”
“理解你的工作?”我重複著他的話,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許嘉樹,她只是你的患者!我才是你的妻子,你憑什麼要求我理解你為了另一個女人離婚?”
“蘇念安,你別無理取鬧!”他的語氣終於變得煩躁,“我們只是假離婚,等嬌嬌病情好轉了,我會立刻跟你復婚,你懂事一點,好嗎?”
“懂事?”我苦笑了一聲,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
懂事?我已經懂事太久了。
懂事到連自己的小貓都可以放棄,懂事到連自己的感受都可以忽略。
可是現在,他居然要我懂事到接受離婚?
“許嘉樹,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我低聲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