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些年的動產不動產都留給了安林,他詫異又驚慌,“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決定告訴他實情。
這孩子死心眼,我擔心自己不明不白去世,他會找鬱知舟要說法。
到時候再被欺負。
“我快死了,這些東西你留著,別亂嚯嚯,夠花一輩子。”
安林震驚。
想說什麼,被我阻止了。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鬱知舟和鬱宴,我想走的體面些。”
我讓他三個月以後去給我收屍。
安林沉默,接著開始哭。
“我以為鬱知舟會好好珍惜你,姐,是我不好,我當初應該阻止你嫁給他。他就不是好東西,他出軌!姐,對不起……”
蘇瑤和安林是同學。
我才知道,蘇瑤和鬱知舟的事情早已在他們學校傳的沸沸揚揚,所有人都說蘇瑤是鬱知舟的未婚妻。
安林還去找過蘇瑤,沒成想吃了大虧。
我笑笑,平靜的說,“不要給我討說法,我都要走了,有個女人守在他們身邊也好。答應我,過好你自己的日子。”
安林哭的泣不成聲。
我剛跟安林分開,電話又響了。
裡面傳出鬱知舟劈頭蓋臉的怒吼:“安知意,我說過了!你要是有什麼怒氣衝我來,你為什麼一次又一次找蘇瑤麻煩?毀了她能讓你開心嗎?”
我被氣笑了。
“我做什麼了,讓你沒頭沒尾衝我吼?”
“就算我做了什麼,鬱知舟,身為我的丈夫,你替另一個女人這麼著急做什麼?”
我聲音幾乎結出霜。
“你自己骯髒,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髒!”
說完,我就把電話切斷了。
身後傳來安林氣喘吁吁追來的聲音:“姐,不好了!出事了!”
不知道誰把蘇瑤是小三的事情發佈到了他們學校論壇上,蘇瑤很快就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
學校約談她,讓她暫時休學。
“你回去上課,我能處理。”
安林不放心。
我笑笑:“你當姐這幾年白混的?聽話。”
安林不情不願離開。
我剛到家,蘇瑤撲過來噗通一聲跪在我面前,一副被欺負慘的模樣,“安小姐,我跟知舟哥真的沒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只想好好畢業,找個好工作,你一定要逼死我嗎?”
“我求你放過我,我不過是個無權無勢,從農村逃出來的姑娘,我比不得你,我以後再也不跟知舟哥見面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她忽然用力磕頭,很快額頭就磕破了。
鬱知舟和鬱宴剛好回來,看見這一幕,急忙衝過來,把蘇瑤護在懷裡,小心翼翼檢查她是否受傷。
尤其看見她額頭上的傷口,眼眸一縮,那模樣心疼極了。
“安知意,她只是個女孩子,出生在那樣的家庭裡已經很可憐了,你這麼對她,良心不會痛嗎?”
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話。
我良心為什麼要痛?
“她出生在那樣的家庭,是我讓她出生的嗎?我從她上初中開始資助,不求她知恩圖報,最起碼別做沒良心的白眼狼。倒是看看她做了什麼?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演給誰看?”
我幾乎氣的笑出聲,攥緊手裡的杯子。
咔嚓一聲碎的徹底。
“說我欺負她,證據呢?倒是她在外面散播謠言,傳的滿天都是,不過是磕幾個頭認錯,我受的起!”
本以為這話能讓鬱知舟清醒幾分,不曾想他聽完更生氣。
“說到謠言,除了你吃醋誤會,誰還會誤會我和她的關係?我跟蘇瑤清清白白,那帖子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會去做那麼無聊的事情。你不給蘇瑤道歉就算了,你還覺得自己有理,簡直不可理喻!”
說完,不顧蘇瑤掙扎,他直接橫抱起她大步離開。
“我討厭你!我再也不要你做我媽媽!”
鬱宴焦急跟著追出去。
看著掌心的混著血水的碎片,我半天沒有回過神。
不過是查下帖子的來源,不過是追究造謠的源頭,對於鬱知舟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可他卻不查,生生逼我認下這罪名。
掌心的傷口抽痛不已,卻扔抵不過心頭千般滋味。
血水一滴一滴滾落……
比蘇瑤傷的更重。
只是再沒有人在乎了。
我忍痛打車去醫院處理傷口,疼的鑽心。
卻又覺得痛快。
我忽然有些好奇,如果真相大白,鬱知舟又會什麼反應。
晚上,我接到安林的電話,說是已經讓同學幫忙查找發帖那人,很快就會出結果。
“讓你擔心了。”
安林察覺到我語氣的裡的疲憊,擔憂問,“姐,你要不要搬出來住?他不配做我姐夫,你搬出來,我照顧你。說不準,說不準……還有希望。”
他以為我是癌症,說著說著又哭了。
我只好岔開話題:“有時間多幫我跑幾家墓園,你姐可是挑剔的很,不想周圍都是一群老頭老太太,最好選塊有帥哥的墓地。
活著的時候不能逍遙自在,等死了,我可要多聊幾個小帥哥。”
“什麼墓地?”
“誰死了?”
身後忽然傳來震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