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黎笙不屑冷嗤了聲,冷冷揚笑。
“家裡沒鏡子就撒泡尿照照長什麼德行,長得跟豬似的,我就算求人包養也不會找你這種。”
隔著一米遠的距離都能聞到他身上的肥味,倒盡胃口。
“賤人,你再說一次。”挑眉警告道。
“再說一次也是你長得像豬一樣,看到就讓人倒胃口。”聲音不輕不重,極具殺傷力。
“警察,我要告她,我要讓她坐牢。”
怒火噌地躥上腦門心,臉像調色盤似的一陣青一陣紅地。
指著黎笙的手指都在顫抖。
“這———-”警察面色一黑,轉向黎笙低聲勸道,“小姑娘,你就服軟向李總道個歉,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又不是我的錯我憑什麼道歉?”
絕美容顏覆上一層寒霜,微仰著頭,倔犟得像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寒梅,凌風不懼。
“你沒有靠山啊,鬥不過他的。”
小丫頭年紀輕輕地,怎就那麼倔強。
“鬥不過我也不會妥協。”轉過身背對著李泉,不屑看他。
她若道歉,就是變相告訴所有人是她勾搭的李泉。
如果她是那麼輕易就認輸的人,早就被母親拖回柏遠市找個有錢人嫁了。
從聽晚死後,明白她再攀不了沈硯初這束高枝。
母親就把心思打到其他有錢人身上。
每天都在謀劃著把她嫁了,換點鉅額彩禮繼續豪賭。
就是不願妥協,不願一生都被困在腐敗的家庭裡。
所以她選擇遠走。
去雲南放逐自己,去最接近天堂的地方為聽晚悼念超度。
兩年後又到陌生的城市重新生活。
“那我們就只能暫時先將你拘留,如果李總那邊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就沒事,如果他繼續糾纏恐怕你要吃官司。”
黎笙沒說話,空洞眼神凝望著一處。
一切塵埃落定,李泉得意洋洋地站起身,走向黎笙時高興地大肚腩都跟著顫抖。
“跟我鬥,你還嫩了點。”目光毫不避諱往下落在她胸前被睡袍遮擋隱隱露出的春光上,邪佞一笑,“要不求我?興許我一高興就能放了你。”
“要滾趕緊滾。”黎笙甩給他一記大白眼。
她更想一口唾沫星子吐他臉上。
噁心人的東西。
“出來我再收拾你。”
最後惡狠狠給他一記警告的眼神,李泉轉身走出警察局。
警察一臉惋惜地將黎笙帶到拘留室。
空蕩蕩的拘留室只留她一人,安靜到黎笙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她像只被人遺棄的小貓咪蜷縮在角落裡,嬌小身子用睡袍包裹,臉蛋埋首在腿間。
早已習慣了孤獨,習慣了被拋棄,這點委屈對黎笙來說無關痛癢。
只是被李泉踩過的手腕不斷傳來刺痛,痛到她根本不敢去碰。
不知不覺發絲溢出一層薄汗。
不知道過了多久,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
修長挺拔的身影隨著強光投進時出現在門口,給他周身鍍上光芒,彷彿從天而降的清冷神明,
“跑來青川市我以為你過得有多風光,沒想到連一個李泉都鬥不過。”
熟悉的聲音令黎笙身板一怔,抬眸就對上男人那雙幽深如墨的黑眸。
單手慵懶斜插在西裝褲兜裡,性感薄唇微微上揚。
他低沉的嗓音沒有一絲溫度,讓人聽不到底是關心還是嘲諷。
視線落在她半邊被扇腫的臉蛋上,眸色微凜。
又瞬間斂去多餘的情緒。
“你說昨晚要是來酒店陪我睡多好,偏偏要陪那個李泉,看被揍得多慘。”嘴角淺笑帶著幾分看好戲。
黎笙翻了個白眼,心裡暗暗低咒真是有病。
她現在這副模樣像是主動對李泉投懷送抱的結果?
睜著眼睛說瞎話。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忍不住低聲嘀咕道。
儘管聲音如蠅,但在封閉的拘留室還是清晰落入沈硯初耳畔。
“你是好東西呀,比起五年前臉蛋和身材都長開更有女人味了,惹得男人都想覬覦。”
確實很有韻味。
身板看著沒二兩肉,但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堪比櫥窗裡的模特。
身子也是軟乎乎地,讓人很想蹂躪。
黎笙的魅力沈硯初比誰都清楚,像李泉那種色胚會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一點也不奇怪。
只是——-
就李泉那副體格她居然能想出單槍匹馬跟人家鬥?
真是蠢得可以!
“沈總如果是來看我笑話的,看完就可以走了。”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手腕疼,臉疼,更是被李泉折磨得筋疲力盡,黎笙現在沒心思跟他磨嘴皮子。
見她孱弱的蹲在角落裡,藉助身後的牆壁給予安全感,臉上還掛著淚痕,楚楚可憐。
換作五年前深愛她的沈硯初,鐵定早就將她擁在懷裡,心如刀絞。
但現在——-
內心很平靜,甚至嘴角露出一抹邪佞淺笑。
邁著穩健的步伐慢慢靠近,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倏地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將頭抬起來。
“黎笙,求我,求我我就帶你離開。”
對視間,那雙魅惑眾生的桃花眼裡散落嘲諷,看她像在看路邊沒人要的可憐小狗。
他就是要黎笙向他低頭,將她的尊嚴無情踐踏在腳下。
她越是活得卑微,他就越是覺得有趣。
此刻她要是搖搖尾巴,他或許會心軟帶她離開。
“————”
黎笙別開臉去,抿著唇不語。
甩開她的下巴站起身,不屑冷嗤。
“脾氣倒是跟五年前一模一樣,倔得跟牛一樣,半點學不會服軟,孤身一人在青川市,今天是李泉倒打一耙害你拘禁,明天可能還有會其他大佬想睡你。”
停頓了幾秒後,男人幽幽開口,“黎笙,不如跟了我,我來罩著你。”
他的聲音雖冷,還是令黎笙一個激靈。
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心跳一瞬漏了節拍。
“你還要我?”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他是什麼意思?
是她想的那樣嗎?
男人冷笑兩聲,灼熱視線在她身上游走,“要啊,當然要,你的身子又軟又細,那麼好睡,我幹嘛不要?”
“你———-?”
被他露骨邪肆的話語驚到,黎笙瞪大眼眸。
他的眼眸裡只有戲謔調侃,找不到一絲濃情蜜語。
只是迷戀她這具嬌軟的身體。
失望瞬間澆熄胸腔裡那抹不該有的悸動,黎笙斂下眸,心像被人拿針狠狠紮了下。
疼得呼吸哽咽了幾許。
她就說聽晚是他的命,他哪會那麼輕易就消除了對她的恨意。
原來是想將她囚在身邊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