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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沈硯與餐廳的服務員交談一番,塞了兩張鈔票作為小費。服務員屁顛屁顛來給兩人拍照。

沈硯與蘇清荷,分別坐在一張小方桌的對面,身後是埃菲爾鐵塔,眼前是美酒美食。

相機快門按下的一瞬間,蘇清荷的頭忍不住偏向沈硯。她想看著他,哪怕只有一瞬,也希望這一瞬被定格。

非常巧合地,沈硯也有同樣的想法。

屏幕上的兩個人,在相機快門按下的那一剎那,不約而同轉頭。四目相對時,眼睛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蘇清荷對這張合照無比喜歡,準備私藏。沈硯不許,讓她把原圖傳給自己。回家之後,誰都沒有說話。骨子裡有慾望,但理智讓他們剋制。

就這樣,三天很快過去。

在沈硯的幫助下,蘇清荷很順利地拿到了補辦的臨時證件。

登機那天,蘇清荷最後看了一眼她生活了三天的臨時小窩。在這裡,留下了她二十二歲人生中最瑰麗的一次邂逅。

“再見,巴黎!”蘇清荷喃喃自語。

去機場的這段路,蘇清荷沉默了。想到待會兒就要分別,蘇清荷的心裡一陣難過。她之前問過沈硯,確定沈硯定的是頭等艙後,心裡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難過。

蘇清荷想起某部韓劇裡的臺詞:“階級分化最徹底的地方就在飛機上,頭等艙、商務艙、經濟艙,各艙之間只有一道門簾相隔,但沒有人會越過那道邊界。”

從沈硯能一擲千金送她大衣的那刻起,蘇清荷就意識到,自己和沈硯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門簾。

抵達機場後,沈硯幫蘇清荷提著行李,送她到候機室。

臨別時,沈硯問:“要抱一下嗎?”

蘇清荷低著頭,不去看他,“不必了。”

沈硯調侃她:“這麼狠心。”

蘇清荷抬頭,正視沈硯。她的眼睛亮亮的,似有水光閃爍。

蘇清荷努力擠出一個笑臉,“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不是嗎?”

沈硯點點頭,不置可否。

蘇清荷後退一步,好整以暇地看著沈硯,做了個再見的手勢,接著頭也不回地向前走。淚水,從她臉上無聲滑落。蘇清荷不敢去擦,生怕被沈硯看出來。

望著蘇清荷離去的背影,沈硯的心裡好像突然缺了一塊兒。但理智告訴他,停在這裡,對兩個人都好。

蘇清荷這樣的女孩兒,沈硯招惹不得。他能帶給她的,只能是短暫的快樂。一旦深陷,對誰都是一場劫數。

沈硯走了,沒有回頭。沈硯走的是要客通道,全程不需要自己動手。越是這樣,沈硯的腦子就越會放空。自然而然地,他想到了蘇清荷。

小荷在幹什麼呢?小荷是沈硯給蘇清荷起的暱稱。蘇清荷說這名字很像電視劇裡的丫鬟。沈硯覺得這名字純潔可愛,正如她本人一樣。

蘇清荷此時正夾在安檢大軍之中,猶如過江之鯽。原來的行李丟了,手邊只有在巴黎買的幾件換洗衣物。東西不多,隨身攜帶即可。

上了飛機,蘇清荷很幸運地坐到了靠窗的位置。十三個小時的行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蘇清荷從小縣城來到北京,坐過十幾個小時的綠皮火車。節假日的票很難搶,蘇清荷有時搶不到臥鋪就只能坐硬座。

她回憶起從前在火車上哈欠連天的場景,困得想鑽到桌子底下睡上一覺。能分到靠窗的位置實屬幸運。困極了還能靠著窗,而不是別人的肩膀。

蘇清荷剛坐下不久,空姐走過來,用英語小聲詢問:“乘客您好,請問您需要升艙服務嗎?”

蘇清荷腦搖得跟撥浪鼓似的,“NO,不需要。”心說,你猜我為什麼買經濟艙?

空姐見她說中文,用普通話解釋了一遍,“頭等艙有位沈先生幫您升了艙,但他不確定您是否接受這項服務,所以委託我來徵詢您的意見。”

沈先生?蘇清荷的腦子裡第一時間浮現出沈硯的臉。沈硯幫自己升艙?呵呵,他可真大方,蘇清荷腹誹。

本著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的原則,蘇清荷大大方方接受了升艙服務。

沈硯落座後,發現自己旁邊的位置是空的,小心思忍不住活絡起來。如果蘇清荷能坐自己旁邊的位置就好了,這樣他們至少還有十三個小時的相處時間。

沈硯默認蘇清荷的說法,他們回國後不會再見。本著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的原則,沈硯叫來的空姐,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同時拿出那張合照,方便空姐認人。

空姐接受沈硯的委託,來到經濟艙找蘇清荷。

當空姐帶著蘇清荷來到頭等艙找位置時,蘇清荷第一眼就認出沈硯。哪怕只有半個側臉,蘇清荷也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沈硯。

那是曾出現在他夢裡的一張臉。是的,蘇清荷在沈硯家住的這三天,連著兩晚,都夢到了沈硯。夢裡兩個人有一些不可描述的親密情節。夢裡的蘇清荷熱情大膽。

蘇清荷是第一次坐國際航班的頭等艙,她和沈硯的座位中間隔著一張擋板。空姐幫蘇清荷安頓好之後就離開了。沈硯放下擋板,饒有興味地盯著對面的蘇清荷。

蘇清荷瞬時紅了臉,結結巴巴道:“看……看我幹嘛?”

正視了自己慾望的沈硯,騷話連篇:“看你好看,看你養眼,看你秀色可餐。小荷,我們又見面了。”

蘇清荷的臉更紅了,像是秋天成熟的柿子,被晚霞染成了緋色。

“你……別看。”蘇清荷小聲說。

沈硯眨眨眼,打趣蘇清荷:“害羞了?”

蘇清荷偏過臉,不去看沈硯,嘴裡咕噥道:“才不是。”

沈硯唇邊勾起一抹淺笑,“沒害羞你躲什麼?”

“誰……誰躲了?”

“那你把臉轉過來。”

蘇清荷彆彆扭扭轉回臉,垂眸不敢看沈硯。

“抬頭。”沈硯說,“看我。”

蘇清荷鼓足勇氣,正視沈硯的眼睛。她的眼圈紅紅的,鼻尖紅紅的。

沈硯愣了,問她:“你哭過?”

蘇清荷緊抿嘴唇,故作堅強:“沒有。”

沈硯又問:“因為我?”

蘇清荷急了,堅決否認:“我沒哭,也不是因為你。”活像一隻倔強的小兔子。

沈硯的心軟成一灘爛泥,他多想將對面的蘇清荷攬入懷中,就像在巴黎的時候一樣。

那時蘇清荷站在馬路邊,一輛自行車飛馳而過險些刮到她。沈硯顧不得男女有別,眼疾手快一把將蘇清荷拉進自己懷裡。

可現在他們安全得很,既沒有自行車,也沒有能將她攬入懷裡的理由。

沈硯的手臂抬起又放下,理智終將慾望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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