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知道過了多久熱鬧的人群才被姍姍來遲的保安驅逐，林芷嫣扯著損壞的裙子，儘量的包裹住自己的身體。
回到更衣室的她才鬆開緊緊攥住的手。
指甲已經深深的嵌入掌心，有些地方的血都已經凝固。
換下壞掉的禮服，強撐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準備回家的林芷嫣離開酒店，看到外面正在飄著細雨，夏日的細雨好像是上天陪她一起哭泣。
回到家的林芷嫣一頭紮在沙發邊的地毯上，巨大的痛苦淹沒著她，手指突然失去抓握能力，身體開始逐漸僵硬。
林芷嫣在地毯上數到第127根絨毛時，窗外的雨突然變成垂直的鋼針。她看見自己手在燈光下裂開細縫，碎成青瓷茶盞的冰裂紋。
空調出風口湧出瀝青狀的液體，黏稠地漫過腳踝。
這是她第十八次出現幻覺，自從上個月吃安眠藥過量被送進醫院，細長的透明軟管插入喉嚨後，她便開始不停地出現幻覺。
該吃藥的，可是之前自己吃藥過量被霍醫生髮現後，他便把從前一個月的量減到一週，今天該去拿藥的。
窗臺的千紙鶴開始說話。
“她要死了嗎？”
“快了吧。”
“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不會有新的成員了。”
……
她也想加入他們的討論，可是因為發病的原因她暫時沒法加入。
叮咚，手機彈出霍醫生提醒拿藥複診的訊息。
林芷嫣盯著通知欄看了三分鐘才理解文字含義，文字在屏幕上分解重組，看的很是困難。
她想回霍醫生的消息，卻依舊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是久久沒有等到林芷嫣回覆的霍醫生，打來了電話。
清晨，太陽從窗簾的縫隙中把光灑了進來，不知何時在地毯上睡著的林芷嫣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吵醒。
緩慢地起身走到門口打開大門。
門外已經想過最壞的消息的霍醫生看到林芷嫣還能過來給她開門，高高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昨天晚上給你發短信打電話都沒人接聽，半夜的我也不好過來，今天一大早就過來給你送藥了，是不是發病了？”
看著雖然面色不太好，但是還能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林芷嫣，霍醫生緊張了一晚上的身體終於微微地放鬆了下來。
“我給你帶了藥過來。”
“嗯”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整個人的生機都快要消散了，反應也是慢吞吞地“進來坐會兒？”
“好。”實在不放心的霍醫生想多陪她待一會兒。
林芷嫣像是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緩了一會兒才慢慢地挪開身子讓霍醫生進入客廳。
“你先吃藥吧，水在哪？我去給你端來。”看著林芷嫣還未好轉的身體，霍醫生就想讓她先把藥吃了。
林芷嫣實在是沒有力氣，無力地抬手給他指了指方向，就坐到沙發上拿起藥就往嘴巴里面塞。
看到她動作的霍醫生，趕忙把水送到她的嘴巴，林芷嫣順著他的手扶著杯子喝了一口將藥嚥下。
乾澀的喉嚨受到了溫水的滋潤，林芷嫣又小口小口地多喝了幾口。
霍醫生也一直維持著喂水的姿勢等她喝完，沒有其他的動作。
一夜未歸，回到家的齊修然一開門就看到林芷嫣正在被一個男人親暱地喂著水，兩人之間的氛圍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又美好。
只在一瞬間，齊修然就的妒火就被點燃。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