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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序來我家下聘那天,他的白月光被許配給了京城赫赫有名的紈絝小將軍。
他不忍心她受委屈,於是已經快抬到我家的聘禮被他一分為二,
一份他親自帶去聘給了白月光,一份由奴僕下給了我。
我不堪受辱,去找他對峙,卻只換來了訓斥。
“謝清野聲名狼藉,我怎麼忍心讓阿沅嫁給他受罪。”
“簌簌,只是平妻之位而已,你不要讓我為難。”
兩人當晚就拜堂成婚了,我成了整個都城的笑話。
隔天,那傳言紈絝不堪重用的小將軍找上了我,傲然道。
“我不讓你為難,你夫君給我未婚妻下了聘,那我便要給你雙份。”
“他跟我妻子洞房花燭,那我也要將你娶走,林簌,你敢不敢應我?”
我笑了笑。
“有何不敢。”
……
“只是除了聘禮,還有那聘雁,你若是三日之內打給我,那我便三日之後嫁給你。”
我笑著說出這句話,然後就看到謝清野原本桀驁的神情慢慢變得愕然,呆愣愣的看著我。
“此話當真?”
我點頭。
“沈家之女,一諾千金。”
送走謝清野後,丫鬟突然急匆匆跑過來,氣得眼眶通紅。
“小姐,江序送來的那一半聘禮,裡面裝的竟全是石頭!”
自那一半聘禮送過來,我嫌晦氣,便一直沒去看過。
沒成想,還有這一遭。
我硬生生氣笑了,看著那一筐筐骯髒落灰的石頭,胸口止不住的發悶。
一眼看去,這些聘禮中唯一貨真價實的,竟只有那頭打來的聘雁。
可就是這本該代表忠貞不渝的聘雁,也從兩頭變成了一頭。
忠貞不再,不渝就更是成了笑話。
我收緊五指,剛想叫人把這些東西扔出去,江序就來了。
他有些心虛,軟了聲音哄我。
“簌簌,你不會又生氣了吧?”
“你知道的,阿沅喜歡的一直是我。”
“這次她與我賭氣嫁給謝清野,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跳進火坑。”
我冷冷看他,拿出定親書當著他的面撕得粉碎。
“不必多說了,江序,你我婚事就此作罷,往後也不必再來往。”
碎片紛紛揚揚落了滿地。
許是沒料到我會這樣果斷,江序愣了愣,臉色有些難看。
“林簌,你又是發的哪門子瘋!”
“我既給你下了聘禮,也沒有讓你做妾,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往後你與阿沅平起平坐,我亦不會厚此薄彼,你們一同伺候我,不也皆大歡喜嗎?”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心中又氣又怒,沒想到他竟能說出這樣無恥的話。
見我久久不語,江序還以為說服了我,又緩了神色伸手拉我。
“簌簌,別鬧脾氣了,你已經收了我的聘禮,便是我的人了。”
“你乖乖在家等著,等我三日後陪阿沅回完門,我便過來娶你,如何?”
我避開他的觸碰,露出身後場景,冷笑一聲道。
“你說的聘禮,就是這些?”
江序臉色微變,看著那些被他當作聘禮的石頭,卻仍是嘴硬道。
“事急從權,我要娶阿沅自然不能太寒酸,只能先拿石頭替了你那一份。”
“何況我為了你的臉面,不還是給你留了一頭聘雁嗎。”
“林簌,你要還想嫁我,就不要再借題發揮,白白惹人厭煩!”
說到最後,他已是有些不耐。
我冷著臉,叫人取來長刀。
隨後便按著那還綁著喜慶紅綢的大雁,一刀劈了下去。
溫熱的血噴濺在我臉上,我置若罔聞,只看著江序冷冷道。
“聘雁沒了,現在可以帶著你的這些東西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