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顧鎮澗走過身看了一眼季氏,此時她已經雙頰緋紅,眸光迷離。
“靈兒,你孃親也沒有飲幾杯酒,怎麼醉成這樣?”
“我孃親向來不勝酒力,只能飲一杯,今天想來也是開心,所以多飲了一兩杯,沒想到這麼快就醉了。”
“那她的身體是否無妨?需不需要找個郎中看看?”
沈靈連連擺手,“不用了乾爹,阿孃的身體我知道!”
有她這個醫學博士在,季氏恐怕這輩子都不需要什麼郎中了。
“乾爹,我們所住的莊子離這裡還有段距離,謝姨娘恐怕背不動她……”
“好,我送你娘回去。”
顧鎮澗沒猶豫,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季氏,微微側身,將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頭,另一隻手則環過她纖細的腰肢,輕輕鬆鬆就將季氏抱了起來。
季氏的頭也無意識地靠在了他寬厚的胸膛之上。
近距離之下,顧鎮澗清晰的聞到了季氏身上淡淡的櫻草香味,心跳不陡然加快了幾分。
這種感覺令他感到意外,不過大概是他許久未接近過女人的緣故。
對於現在事態的發展走向,沈靈很是滿意,拽了拽一旁正夾著一塊烤魚大快朵頤的謝月朝。
“謝姨娘,我孃親醉酒了,咱們回去吧!”
謝月朝抬眼看到此時顧鎮澗已經抱起了季氏,立刻明白了沈靈的用意,立馬起身。
“好,咱們回去,我帶路。”
此時夜幕已深,空氣中透露著絲絲涼意,但好在道路兩旁的住戶房內都點著煤油燈,讓原本漆黑的鄉村小道有了些許光亮。
沈靈現在歡快的很,蹦蹦跳跳的,剛剛宴席上她趁季氏不注意,偷偷喝了兩小口的米酒,許是那酒精的作用,現在她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心情也不錯。
謝月朝看沈靈一路歡蹦,害怕路黑摔倒,自然地拉過了她的手。
“靈兒,走當心些,不要摔到,那我明天可就沒法子和你娘交代了。”
“謝姨娘,你給娘留的莊子大不大呀?是什麼時候留下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謝月朝笑笑,“是你舅舅留下的,其實我也不知道這莊子的具體情況,只知道位置,不過住你們娘倆,肯定是綽綽有餘。”
說話間,幾人便已到達了莊子所在的地點。
謝月朝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鑰匙,插進大門已經生鏽的銅鎖中,艱難地轉動了幾下,鎖便咔嚓一下彈開了。
走到院內,許是許久未有人打理,院內雜草叢生。
“看樣子明天打掃院子也是個大工程。”沈靈口中小聲嘟囔著。
因為環境很黑,也沒有光亮,沈靈並看不真切,只能看出房子大體還好。
顧鎮澗將季氏抱到正房,推開門,房間內有一股陳舊且腐朽的味道。
沈靈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這麼大的味道,真不知道能不能住人。
謝月朝打開一旁的木櫃,裡面有一套床褥,好在床褥還比較乾淨。
顧鎮澗輕輕放至臥榻之上,隨即便離開了。
沈靈和謝月朝則是睡在了西邊的房間,勞累奔波了一天,沈靈躺下便覺得已是筋疲力盡,幾乎是瞬間就睡著了。
入夜,沈靈突然被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驚醒,她猛地坐起來。
然而睡在一旁的謝月朝仍然在沉沉的睡著,沒有什麼反應。
沈靈跳下床,推間的木門,一陣狂風直接拍在了她的臉上,緊接著又是一聲驚雷,閃電劃過夜空,暴雨狠狠砸向地面,豆大的雨點伴隨著狂風傾瀉而下。
這時,突然轟的一聲悶響,緊接著砰的一聲。
沈靈直覺不對,冒著雨跑到院子裡,院牆竟然塌了!
肯定是這莊子年久失修,四面牆都腐化了,就連一場風雨都禁不住。
沈靈馬上返回屋內,“謝姨娘,謝姨娘!醒醒,院牆塌了!”
“什麼?!”謝月朝一個翻身驚坐了起來,“靈兒,你說什麼,院牆塌了?”
“是啊!謝姨娘快去外面看看吧,不知道這屋頂結不結實,房梁會不會掉下來。”
沈靈滿是焦急,她最擔心的是季氏的安危。
雖然和她相處時間不算長,但已漸漸有了感情,真的把她當做自己的孃親了。
謝月朝披上了件衣服就跑到屋外,此時院牆已經坍塌了大半。
“大哥真是的!”謝月朝眉頭皺成了川字形。
“交給我這莊子時,他可是什麼都別說,只叫我直接來住就好,誰承想竟然是危房!改日見到大哥我一定要向他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該不會是拿這破房子打發你們娘倆呢吧!”
沈靈此時倒是淡定。
“謝姨娘,你也別急,待明天天亮後咱們看看情況再說。”沈靈在一旁寬解著謝月朝。
畢竟這莊子是她帶著她們母女二人來的,現在莊子出現了問題,她心裡肯定是有所愧疚的。
但是眼下,這月黑風高的,著急也不是辦法,只希望這雨趕緊停下來。
兩人接著又到季氏的房間看了看,還好,一切無恙。
沈靈一夜無眠,只等著天亮,趕緊查看一下這莊子的情況,照這危險程度,如果不加以修繕,以後恐怕會鬧出人命來。
很快天亮了,雨也停了。
一整夜的暴雨,將屋頂上的瓦片打下來了不少,零七八落地躺在院子中。
沈靈這才第一次看清了整個莊子的佈局。
這莊子裡有超大的一個院子,裡面有四間平房,兩間廂房,在院外,還搭了一個小廚房和茅房。
在古代,這房子應該也算的上是一套不錯的房子了。
只是,這房子年頭不少,屋頂的瓦片都已經參差不齊,風一吹就會簌簌作響,偏房的屋頂還是漏的,幸虧昨晚沒有睡在那間屋子裡。
門口的木製大門,表面也已經乾裂,門框鬆動。
這時,季氏醒了,身形搖晃地走了出來,看到院子裡的一片狼藉,一臉震驚。
“謝姐姐,靈兒,這什麼情況?”
謝月朝白了季氏一眼,“昨夜外面下了一夜的暴雨,你是一點沒聽到?”
季氏一臉茫然搖了搖頭,“昨夜下雨了?這院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