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監視器的畫面動了動，我看到賀言昭正朝巨型鯊魚的方向走來。
此刻，周圍沒有任何人，意味著我可以向他求救。
可話到嘴邊，我的嗓子卻因為長時間沒喝水嘶啞得不行，發出來的聲音像是野獸低吼。
賀言昭冷笑著看向我的方向。
“黎茉，我知道你聽得見。只要你公開在網上承認自己是個放蕩的女人，再跪下給筱雅道歉，我就原諒你。”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你也別怪我，畢竟當年筱雅為了救我被小混混輪姦……又為了保住我的名聲隱忍不發，我這輩子都欠她的。”
“茉茉，只要你認真道歉，以後不再和別的男人亂搞，我就讓你回來好好過日子。等筱雅畢業我就把她送出國，讓她一輩子安穩。我只有這麼一個要求，你那麼愛我，難道做不到嗎？”
淺淺的話音被海風吹散，卻像是一記恍惚的重錘。
我愣住了。
隨之像個瘋子一樣又哭又笑。
原來是因為這個！他之所以忽然不愛我，反而愛上林筱雅，就是因為這個！
可是賀言昭，你真的好蠢啊。
當年救你的人，是我！
我張著嘴巴，拼命叫喊著，還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思緒變得混亂，好想解釋，告訴他那天夜裡，他得罪過的小混混找他約架，各個手上拿著刀。
是我為了保護他，抵死不說他的下落，然後被小混混拖走。
那一夜是我終生難忘的痛，而當時路過的林筱雅只是看了一眼便倉皇逃走。
她根本什麼事都沒有！
可到了這一刻，我無力解釋了。
原本想著，我可以道歉，可以磕頭，可以承擔一切汙名。
只要能讓我的孩子活下去，讓我在身上刻上婊子兩個字都行。
可孩子已經死了，什麼都沒意義了。
還記得剛結婚的時候，賀言昭曾溫柔地看著我。
“黎茉，我真的很想要我們的孩子，要他平安長大。”
千言萬語化作一聲聽不見的嘆息。
“黎茉你什麼意思，裝啞巴是吧？給我說話！”
賀言昭見我不語，有些憤怒，就要上前查探究竟。
可下一秒，他的電話突兀地響起。
給林筱雅設置的專屬甜蜜鈴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言昭，我肚子好疼，快來救我……”
賀言昭臉色一變，開口哄著，轉身就去找林筱雅了。
也是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
生命體徵儀上的數字，全部變成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