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大笑著跟同桌的人炫耀，“溫良喝酒是一把好手，當初甲方灌我酒，可都是她擋下來的。”
其他人笑著打圓場，把事情矇混過去後提出離開。
家裡一時間只剩下我和穆亭遠林婉婉三個人。
穆亭遠從關上門就開始不悅地念叨我，“板著個臉像誰欠了你一樣，要不是我有先見之明把婉婉叫過來 ，今天就丟大人了。”
“你跟婉婉學一學，不管是穿衣打扮還是為人處世，都生過孩子的人了連個小姑娘都不如。”
“溫良，你就不嫌丟人嗎？”
我背對著穆亭遠，一邊聽他絮叨一邊看向窗外，天灰濛濛的，好像又要下雪了。
就像我現在的心情一樣，滿是陰霾。
等穆亭遠說夠了，停下來發現外面已經蓋了紛紛揚揚一層雪時，他攬住林婉婉的肩往外走。
“婉婉，下雪了路滑，我趁天亮把你送回去吧。”
我裝作沒聽見他對林婉婉的關心，在聽到開門聲時緩緩跟穆亭遠說道，“回來的時候帶幾罐奶粉。”
他沒說話，用一道重重的關門聲回應了我。
等嘴角嚐到苦澀的時候，我才後知後覺自己還是沒忍住眼淚。
收拾完殘羹剩飯和廚房的鍋碗瓢盆後，我換下光鮮亮麗的裙子開始洗碗。
洗了整整三個小時，腰痛到站都站不穩時才洗完。
剛準備躺下休息兩分鐘，孩子的哭聲卻又響起，我只得馬不停蹄去餵奶。
穆亭遠回來時，我剛把孩子放進搖籃裡。
他見我休息卻很不滿，“有時間坐在這裡發呆，沒時間去運動減肥。”
“溫良，你可真是有上進心！”
我不是聽不懂穆亭遠話裡的嘲諷和陰陽怪氣。
自我懷孕生產以來，他已經不止一次說過我像過年待宰的豬。
可我太累了，累到沒有力氣和他爭吵任何事，所以只能裝作聽不懂，不接茬。
“奶粉給我吧，我去給寶寶衝上，她馬上就該醒了。”
平靜地說完這句話後，我朝穆亭遠伸出手。
他卻罕見的心虛，低著頭小聲嘟囔了一句，“忘買了。”
還不等我說話，穆亭遠就自己惱羞成怒。
“忘買就忘買了，我明天再買不行嗎，你今晚用母乳湊合湊合算了。”
說完他就轉身走進客房，摔門的聲音震天響。
而我只能調轉身子去哄被嚇到啼哭的孩子，一聲聲唱著搖籃曲。
屋裡屋外，一道門，彷彿隔著一條銀河。
我和穆亭遠涇渭分明。
他沉浸在遊戲的刺激中興奮大叫，而我，只能低下頭對終於睡著的寶寶輕聲訴說。
“早知道爸爸是這樣，媽媽就不嫁了。”